“那是皆英的命牌，人亡而玉碎。”皆忘也直接，擱碗擦嘴小口清茶，畢竟把人家徒弟帶走取了一次又一次的心頭血也是要給出交代的，“本想著把兩個孩子湊在一塊一同做了的，失敗了很多次，最後也隻成功了兩塊，都是屬於皆英的。”
    葉煙白支著下巴表示自己在聽認真點了頭，“繼續。”
    “說來是我失誤，本以為寸翡的情況該是同皆英一般，不明生辰但知姓名，取過心頭一滴活血落於靈玉該是能立生命之位，煙白能理解我吧，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利益權衡下放棄了一些，隻守住了皆英的這兩塊。”
    “什麼屢試屢敗的，我不懂，別扯上我。”葉煙白把頭搖得那叫一個快，像是急忙脫開關係那般，“贅述過長了，講重點。”
    “有無名之力在阻攔我為寸翡設牌，還順便把皆英的一同震碎了，還好我察覺得快，不然這兩塊都沒剩下的。”說著拉出了療謙脖間的小玉，墜在下方是欲滴水珠一般小小顆裹著裏麵的銀白絲。
    視線在徒弟手心那塊長條和兄長胸前滴水墜子間幾個來回，心情突然就不是那麼好了，“是十分精美的隨身物，你們的可以收回去了。”
    “這個我可以解釋。”
    “不必解釋，這等小事，本君不會放在心上。”大手一揮把兄長的話打斷了，“明日回了地府衍之自會尋了技藝最好的師父給我寶貝徒弟琢磨一個好款式。”
    突然被點到姓名的周衍之隻能應著葉煙白，“多謝術官貼心，我和煙兒自會問過寸翡喜歡何種樣式再動刀的，到時我們守在一旁必不會讓這塊靈玉白費的。”抬手拍了裝作鬧氣的白狐狸，把那手握在掌心牽到身邊，“至於寸翡影響皆英立牌一事也是我們疏忽該道歉的。”
    “與初遇相比，術官再見這孩子時可有察覺到有何不同，或者說違和感？”
    “早有察覺，是問道得了機緣吧？”狐眼掃過雪貂微微垂了視線，再看向問話之人，“寸翡是有根骨資質，但遠不可比此刻，即使有帝君同煙白相輔，初曆天劫就如脫胎換骨那實在誇張了。”
    “確是問道有變。”葉煙白看徒弟取了白絨對那命牌細心擦拭，收回囊中收進胸前輕輕壓了一下，“說來兄長可能不信，當時我私心想了這是一場福澤，可衍之替我觀了整場，劫到最後卻成了罰。”
    “那時我便猶豫想著它是禍非福，今日它阻撓立命也算了，順勢震碎皆英命牌當真十分霸道，這下好了，半分遲疑都沒在這心中留下了。”一番話過手裏滾熱的米粥溫涼了，夾了小塊鹹菜低頭呼呼喝了起來。
    “仔細問過了？”
    葉煙白吃的不停，周衍之便在一邊添著小菜負責回話，“問了，隻說心中有念人就墜落了下去，再睜眼已然出道。”
    “這樣啊，實屬大機緣是半點不錯的，可絕對好壞還是難定，至於立牌，寸翡也是日日跟隨在你們身邊不可能出事，沒有命牌也不礙事，此事皆有過失，不如就此揭過如何？”
    葉煙白臉還埋在碗裏手就抬了起來以示抗議，聲音斷斷續續就飄了出來，“我是有錯，可取了寸翡那麼多心頭血隨便打打馬虎眼，這就想掀過去了？不不不。”
    “今兒，就今兒，帶衍之和寸翡看一眼先生的書房，不然這事輕易過不去。”
    先生的書房啊，皆忘不由苦了臉色，倒是一直安靜的療謙笑得不行，“去，都去，先生要是知道還有人念想著他，可是高興的。”
    “看看你那小氣的樣子，還是療謙兄長大方。”雖是心疼自家徒弟損失了不少心頭血，小臉蒼白無色的，可心裏記著衍之提過對先生遺留的術法很有興趣，若能一觀對他和皆英有所增益就試著提了一下，想不到兄長答應的好爽快。
    “這事定了，我該交代的也都說完了，那煙白呢？”皆忘調著手中摻了蜜糖的牛乳放到愛人手邊，一副時刻準備看戲的戲謔模樣。
    葉煙白歪頭笑了笑，仿佛不是什麼大事似的慫了肩膀，掐頭去尾就重點便把事情說了個明白，不長不短正是一杯牛乳飲盡的時間。

    作者閑話：

    初到。
    (ง•_•)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