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沐辰一個不高興，甩了他一眼，不解釋便罷了，還要他做什麼當爹又當娘的事，哪有那麼容易的，“不帶，你自己撿回來的孩子，自己養。”
    “我不方便！”
    “你不方便我就方便了？”沐辰冷哼，“隻有不要老是往外跑就好了！鳳訣，這幾年你也尋夠了，該好好整頓一下鳳家了。”
    鳳訣垂下眉目，“這鳳家家主，本來就是屬於姐姐的……”
    沐辰見他又憶起往事，正想拍一下他的肩膀，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將手放了下來，“鳳訣，事情也過去了幾年，不還放不下那事。”
    陰陽一聽有故事，豎起耳朵，那小手指不自覺地咬著。
    “放不下的……”鳳訣看著手腳擺動的嬰兒，目光有些暗淡。
    沐辰也是心疼他，鳳訣的姐姐鳳可，和自己一般年紀大小，也是鳳家直係家族這一代出色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就接任了鳳家宗主之位，隻可惜，幾年前，鳳訣還小，鳳可卻因封印莫窟王的鬼靈而和其一道失蹤。那一場驚動了十六家的收靈，使莫窟王山炸毀，他也尋不到鳳可的一絲身影。
    十六家家主都說鳳可已經香消玉損了，偏偏鳳訣就是執意相信家姐尚在，以至於四年了一直都遊曆在外，收了多少陰靈，問了多少鬼道。
    他不喜眾家，就是因為當年各位家主不信那莫窟王厲害，以至於沒有及時出手相助。就算鳳訣口上不說，沐辰也知道他心裏多少都有著不痛快。
    “鳳訣，當年……也不能怪那些大家，鳳可好強，這莫窟王她說過有把握收下，我才放心讓她出去。莫不是，我也定然不認同的。”
    莫窟王！
    陰陽心裏一頓，頓時嚴謹起來，這莫窟王，小時聽父親提起過。他身下陰魂不少，本來是和鳩陰魔一道沉寂於夜叉墓，卻趁父親低防逃出，一直隱蔽其身，就是怕父親找到。
    那時陰陽還是如現在大小，自然沒有見過，沒有想到到這裏還能聽到這個消息。
    “我知道！”
    沐辰見他模樣，也不想再多說，隻好作罷。“好了，鳳訣，現在你也回來了，要出去也不急於一時，”
    鳳訣雖然性子外表溫淡，骨子裏卻把看重的人比自己的生命都要來得重要。鳳可又是他唯一親身血脈的人，自小別提有多疼自己，再說，那一場收靈，根本也沒有找到鳳可的屍骨，鳳訣自然不會放棄。隻是這幾年過去了，每一次帶著希望遠行，卻每一次失望而歸。
    “對了，這孩子有名字嗎？如果沒有，我看他水靈可愛，不如……”
    “陰陽！”
    “……什麼？”沐辰說著，也沒太聽清楚。
    “他叫陰陽！”鳳訣開口，收起對姐姐的思念愁意，想起起那奄奄一息的明亮之人，目光移向那手腳並動的小人兒。
    “陰陽？”沐辰摸著下巴思考著，似乎頗為不滿意，“這名字似乎有點……不中聽啊！”
    梁上的鳩鳥立刻飛撲下來，在陰陽身邊噗噗直飛，似乎對鳳訣的回答有些高興。然後又對著沐辰呀呀直叫，好像對他的回答不高興。
    沐辰見它那樣子，瞪了它一眼，“瞧什麼，不中聽就是不中聽。叫，再叫，再叫我就把你燉了吃。”
    鳩鳥更加激動了，拍著翅膀直衝著沐辰叫得更加犀利，那模樣頗有幾分像潑婦罵街，毫不畏懼。
    “不對！就你這身骨頭架子，我怕熬成湯了喝還會食物中毒呢！對了，鳳訣，這沒肉沒毛的叫什麼？”
    鳳訣看了它一眼，初次見到陰陽的時候，沒瞧見它在身邊，也不知道它原來有沒有名字，“就叫阿牙吧！”
    阿牙？
    陰陽心裏嗤笑，之前他想過無數的名詞，終是不入自心，卻未曾想過這個名字。
    實在明亮得很！
    “阿牙！”沐辰挑起眉頭，“嗯，倒是貼切，阿牙，你說你是烏鴉呢？還是烏鴉呢？還是烏鴉呢？。”
    鳩鳥對於鳳訣給它隨意起的名字十分的不滿意，憤怒地對著沐辰嘴巴抗議。
    沐辰成心捉弄它，兩手一拍，“哦，我知道了，你是雞！”
    最後那一個字尤為響亮。
    陰陽噗嗤一聲，可嬰兒的提現就是咯咯直笑，想它堂堂鳩鳥之王，卻被人說是雞。眼前這青年，倒是逗趣得很啊！
    鳳訣偏眼，看向陰陽臉上的笑。
    鳩鳥氣得上下呀呀直拍撲來撲去的，仰著頭恐怕頭頂冒煙。十分不滿意地飛落在陰陽的身邊，兩隻帶有羽毛的手插著那骨架子的腰，嘴巴一歪，高傲地表示不滿。
    “喲嗬，這麼高冷！”沐辰上去逗他，伸出一隻想去戳它那空蕩蕩的骨架，被鳩鳥嘴巴一啄。沐辰動作極快地收回手，眼睛觀察著它那明明沒有接著骨頭卻還存在的鳥嘴勾子，頗為神奇。
    鳳訣也不管他一人一鳥在哪裏逗耍，轉身便要離去。
    “鳳訣，你不管這孩子了？”沐辰連忙叫住他。
    “嗯！”鳳訣一腳踏出了門檻外麵，停住腳步，打定了主意，“我不會帶！”
    “我也不會啊！”沐辰哭笑不得，來鳳家求學的孩子，那哪一個不是到了十二三歲之後才送過來的。那時候年紀大的孩子，雖然生性還留著，但生活期間均能自理，再加上教導，哪一個不是都有自己的特色。可哪裏一樣，鳳訣帶回來的這孩子，就一個幾月大的奶娃子。
    “這樣如何，你把他留給對麵羌湖鎮那柳阿姐家，或者周老板家，又或者那誰誰誰家都可以嘛。但凡有個成了親的姑娘家的也總比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不懂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