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界
    如果說墨茗軒是最大的威脅，那麼柳如煙的出現完全是意外，她身後夾雜的燕慶暗部更是無心之失。
    而隨著方衍的入住寧王府，所有的一切仿佛抽絲剝繭般慢慢明朗起來。
    棋盤上的黑白子間涇渭分明。
    勢力交鋒，總有高下。
    南宮宸確實想要有和柳家合作的意願，然而隻是在計劃中。
    他和柳家的接觸隻能勉強算得上有點交情，而非“實行計劃”。正因為如此，南宮宸也就懶得跟方衍提及，再者，方衍可以自行查閱他留在暗部的資料，隻要不是傻子，一般都能猜出個個中情況。
    至於，方衍懶得翻這回事。
    那可就真不能賴他了~
    當然，索性，方衍在九死一生後，也稍微有了點體會，不過在背後破口大罵某人是不可避免了的。
    柳雲鶴在柳家祠堂意外知道了柳如煙的事情，向葉家投誠示意，卻沒想到葉知秋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趕盡殺絕。死裏逃生的同時，決定和墨茗軒合作。不過，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方衍一向是極其有興趣的。譬如，此時的方衍正含笑盯著近在咫尺的墨茗軒：“你是怎麼讓柳雲鶴鬆口的？”
    墨茗軒握著方衍的手，邊揉邊把玩，淡淡道：“柳正天的人頭。”
    即使是細微地頓了一下，卻還是逃不過墨茗軒的眼睛，因為此時的他們彼此正肌膚相貼。
    方衍此時的心情確實有點複雜。
    前不久，他才把柳雲鶴的父親給賣了；之後被自己所害之子反過來救了自己。
    緣分啊，從來都是個圓。
    還是永遠拐不開，繞不過的那種。
    “柳正天的眼睛真是柳雲鶴動的手？”
    墨茗軒點頭：“他跟柳正天的關係並不好。”
    墨茗軒其實省略地有點多，亦或者瞞得有點多。
    柳正天和柳雲鶴之間的父子關係其實很不錯，然而，柳正天當年為了賄賂朝廷正使，親手把其愛妾的雙眼親手挖了出來，也就是柳雲鶴的母親，而這一切都被年幼的柳雲鶴親眼目睹，從而在心底留下濃重的陰影。
    父子之間的關係極好，但有些創傷不是結了疤就可以抹除的。
    即使結痂了，疤痕卻還在。
    用刀割，隻會更痛，更難受，然後留下更深刻的疤。
    痛苦不堪。
    久久不能言語。
    方衍噤聲不言，過了一會，製止墨茗軒遊動的手，悠悠一歎，既自嘲又輕笑：“那我們豈不是同病相憐？”
    墨茗軒知他是類比了自己和當今帝王；他和前任方侯之間的關係，因而才會有“同病相憐”的錯覺。
    他搖了搖頭：“不一樣的。”
    方衍疑惑地看著他，之間後者揚了揚自己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我有你，而你有我，墨茗軒頓了一下，而後緩緩道“有其他很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