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以為肖若雲轉身是打算離開，但是他錯了。
    因為肖若雲回過身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鐵製的鉗子。
    方衍微微變色。
    生長於宮廷中的方衍實在是對這些酷刑有著一言難盡的熟悉味道，十指連心，肖若雲是要將路華濃手上的指甲一個個地拔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上官泰驚訝地看著肖若雲手中的鉗子。
    “工作。”肖若雲麵無表情地走向路華濃。
    當黑色的鉗子終於板上路華濃的手指時，上官泰終於反應過來，他急忙上前組織道：“你要，你要幹什麼。”
    肖若雲不退也不讓，他靜靜地盯著上官泰：“莫非上官少爺想要替她受刑？”
    “我——。”
    “嗯~”肖若雲故作為難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我。”上官泰話音剛落，寂靜的監牢裏，路華濃的慘叫聲便響了起來。
    “華濃——。”上官泰驚恐的看著肖若雲鉗子中的一片指甲，滲著血淋淋的肉，胸中不免泛起一陣惡心。
    “啊——。”
    上官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肖若雲已經拔下了路華濃的第二個指甲，這一次，他直接扔到了上官泰的麵前，後者終於忍不住狂嘔起來。
    “來人啊，送上官少爺回府休息。”肖若雲絲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
    正當肖若雲打算拔路華濃的第三個指甲的時候，墨茗軒開口了：“可以問了。”
    肖若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陰狠的眼神冷冷地注視著路華濃：“誰指使你殺了側妃？”
    路華濃輕輕地笑了起來，她的眼神渙散而痛苦，然而，在看到方衍的時候，卻逐漸地清明起來：“我隻告訴寧王妃。”
    肖若雲和墨茗軒同時看向方衍。
    肖若雲還待講話，卻被墨茗軒阻止。
    方衍終於緩緩上前，走近路華濃。
    方衍覺得這短短幾米的距離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他看著眼前早已不成人樣的路華濃，憶起當年台前月下，紅衣如血的驚鴻一瞥。
    是他把她害成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