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大夏 水中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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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氤氳,蓋過了自己的眼睛。
數日來的疲倦終於席卷而來,方衍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衍哥哥~衍哥哥。”
是誰,是誰在叫我。
“琉塵,讓我來。”
方衍睜眼的時候就是那撲麵而來的一大盆冷水,十二歲的段子吟得意洋洋地站在槐樹前,衝著自己做鬼臉:“羞羞羞,青天白日睡大覺,不讀書也不練功,浪費糧食。”
“子吟,你別這麼說衍哥哥,衍哥哥隻是累了休息一會。”十一歲的琉塵不滿的反駁道。
“哼,琉塵,你才十一歲,就學會胳膊肘朝外拐了。”
“誒呀,你瞎說什麼。”琉塵紅著臉,氣急敗壞道,但是她的眼睛依舊時不時地瞟向方衍,緋紅的臉上又羞又怒。
不遠處是女孩們的歡聲笑語,混著夕陽的殘影,晚霞的麗色,隨著那嫋嫋炊煙,嵌入方衍的腦海中,打開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之門。
冰冷的水珠隨著方衍的青絲一點點滑落,漫進他的眼中,透過晶瑩的平麵,看到了雙重的疊影。
“我說,方衍,你怎麼還不過來啊,我都快餓死了,知道嗎?”
“衍哥哥,夫人叫我們吃飯了,你快點,我們一起走。”
“衍兒,你怎麼還不來吃飯。”
“吃什麼飯,今天教你的都學會了嗎。”
記憶幻化成光影,映像逐漸形成實體。
曾經,現在,未來。
此時此刻。
方衍忍不住喃喃出聲:“師傅,師娘,子吟,琉塵。”
光影變化,隻剩下了遠去之人的背影。
“等一下。”方衍奮力追上前去,握住了男人的肩膀:“師傅。”
“衍兒,我段九歌戎馬半生,注定是要死在戰場上的,現在隻求你l兩件事。”
“師傅,你在說什麼。”方衍困惑地看著眼前曾經是自己半邊天的男人,為什麼,為什麼說得好像交待遺言一樣,為什麼。
“照顧好她們母女。”
“師傅——。”
少年撕心裂肺的叫聲並沒有換來男人的回頭。
時間的沙漏從未停歇,命運的轉盤一直都在。
三個月後,男人戰敗身死的消息傳來,那個被稱為“戰神”的男人終究是死在了異國,屍骨全無。
“師母。”方衍看著懸在半空中的女人,一時間竟流不出淚來,“子吟。”方衍回過頭想要跑出去尋找段子吟的身影,卻發現不知何時,女孩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失去了平常的淘氣,段子吟失魂了地看著方衍,她指著自己母親冰涼的身軀問他:“娘親是死了嗎?”
“不。”方衍將段子吟摟入懷中:“師母隻是累了。”
“衍哥哥,我要走了。”琉塵將玉佩遞還到他的手中:“我要去那遙遠的邊塞之地。”
方衍不發一言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子。
“我要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為什麼你要向皇上自動請纓?”方衍第一次大聲嗬斥段子吟“就因為你想向皇上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
“子吟,你知不知道,上了戰場就是九死一生。”
段子吟搖頭:“我想上戰場,是因為我想向全天下的人證明,女子從來就不比男子差。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能做。更因為我是段家的女兒,是段九歌的女兒。”
她生於將門之後,從小受到的便是如何保家衛國,上陣殺敵。
她們段家,隻有大家,沒有小家。
“方衍,她說:“戰死沙場是我的榮耀。”
方衍突然覺得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時不時嘲笑,捉弄他的妹妹,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將門虎女。
隻有自己還在原地,走不出少年時的夢魘。
“子吟,我的將軍。”方衍單膝跪地,親吻著段子吟的左手:“等你凱旋而歸。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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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率先掀起朝堂風波的盡然是葉菁菁的死亡。
當然,更沒有人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不平凡的緣由竟然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甚至於到最後演變成了血流成河的宮廷政變,就連寧王也隻是發現了一個疑點。
他發現,他的王妃好像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你確定王妃走進了青衣樓?”
“確定,確定,小的百分百確定,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欺騙寧王啊。”先前向葉側妃告密的人此時此刻正匍匐在地上,不住地磕頭:“但是,但是,小的確保寧王妃並沒有走出過青衣樓,就是不知道為何——就就變成了男人。”
“王爺——。”吳老狗疑惑地看著寧王。
墨茗軒隻是盯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你汙蔑王妃,不想死地話就下去領罰吧。”
“謝謝王爺,謝謝王爺。”那人應聲而退,撫起衣袖間一雙桃花眼滴溜溜地轉,刹那間奪人心魄。
“nainai的,這小子肯定是在胡說八道,女人怎麼一進去就變成男人了呢。”黑老三首先怒氣衝衝地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吳老狗酸溜溜道:“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什麼意思,你這老禿驢。”
“什麼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咯,說你這個樣子去做個女人,顧及是個男人都會給你跪了。”
“啥玩意,為什麼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要去作女人。”
“那我可真是替全天下的男人感激你了,你這樣的,一般人無福消受。”
兩人不一會兒又鬥上嘴了,完全不顧身旁的寧王和瘦子,惹得瘦子一臉的汗顏,為什麼話題會扯到“做女人”身上,這個也太扯了吧。。。。。。
當然,當局者謎,旁觀者清,吳老狗和黑老三並沒有意識到這個話題的不妥之處,甚至於最後演變成了兵刃相接。
瘦子在一旁焦急如焚,時不時這邊勸一下,那邊勸一下,結果當和事佬的代價就是兩人地拳頭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寧王喝完了茶,便轉身就走。
瘦子忍不住問道:“王爺,你就這麼走了?”
墨茗軒回頭,同情地看著鼻青臉腫的瘦子:“不然呢,像你一樣嗎?”
瘦子:。。。。。。
某人忍不住朝著墨茗軒的背影大喊:“那王妃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墨茗軒回頭,瞳孔幽深:“當然是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