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都軼事 126、令赫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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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玉花跟蹤令玉媛,見她穿過幾個蒙古包,繞開市場,來到一片胡楊林處。
“出來吧,你們一路跟隨,想要幹什麼?”令玉媛停步。
從樹梢赫然落下五個黑衣人,他們手持長刀,不由分說,殺了過來。
赫玉花竄入林中,原以為自己被令玉媛發現,卻見有人出現。便小心隱蔽,暗中觀察。
隻見五個黑衣人刀鋒淩厲,各個使出殺招,想要置令玉媛於死地。
令玉媛見來者不善,若單憑武功,消耗下去自己遲早吃虧。她便一邊長鞭飛舞,一邊扣動鞭柄的機關,一些灰色的粉末被風吹散,這粉末沒有味道。圍殺的五個黑衣人,不知不覺中中了令玉媛的風麻粉。這是一種劇毒的物質,攝入體內,會於無形中讓人身體逐漸僵直血液凝固,失去戰鬥力。如若在半個時辰內不解了毒,必定心髒驟停而亡。
赫玉花見五個黑衣人剛占了上風,即刻就要將令玉媛拿下,心裏替她捏了一把汗。但過了一會,這些黑衣人刀法開始淩亂,身體顯得遲頓笨重。被令玉媛幾鞭甩倒在地,動彈不得。
他們怒目圓睜,嘴裏顫抖結巴說道:“你,你,你用毒,好惡……”話還沒說完,便各個昏暈過去。
令玉媛收鞭,查看了這些人身上所帶腰牌,確認全係大內高手,屬太子達臘門下武士。
“好一個惡毒的達臘,我令玉媛有朝一日,必取了你的項上人頭。”令玉媛怨毒地罵了一聲,正想飛身隱沒林中。忽聽林中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雲絕大師一世英明,盡然教出個歹毒的蛇蠍徒弟,真是有損真人威名呐。”笑聲噶然而止,一元混的身影出現在令玉媛眼前。
令玉媛感到心中一顫,先前自己和林碧雨初入草原,便遇到一元混和達臘。交過一次手,那一次,令玉媛被一元混幾乎奪取生命,所幸被打入清水河中。一元混知道那河水有劇毒,便放任她落水而去。令玉媛雖然身受重傷,還算撿回一條命。
這一次經曆,讓令玉媛見到一元混,總會不寒而栗。擂台之上,一元混和達臘顧忌比武規則,沒有出手,此番一元混跟來,顯然是要她的命。
令玉媛知道自己不是一元混的對手,那些使毒的伎倆,在一元混這種高手眼裏,幾乎沒有絲毫機會。絕望中,她隻能硬著頭皮,甩開長鞭,準備迎戰。
“小女娃娃,我本不想血染你一介女流,但太子殿下有令,不可違逆,我容你自行了結吧。”一元混冷聲說道,這聲音就像從地獄中穿出,充滿逼人的殺氣。
令玉媛強做鎮定,“一元老狗,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那狗太子草菅人命,我令家先輩,各個放不過你。”嘴裏喊著,手中長鞭使盡全力打了過去。
赫玉花十分清楚,令玉媛在一元混麵前,幾乎連三招都過不了。她不忍令玉媛就這樣被結過性命,便一提真氣,衝了出來。
“一元混,你不能殺了她,雖然她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但是如果朝廷冤枉了她令家,難道你忍心讓又一條冤魂隕落?”赫玉花出口阻攔。
一元混早已察覺赫玉花,隻待她出來,才哈哈哈一笑嘴裏說道:“小公子,你自持有絕世武功,難道也要管這閑事。”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既然出麵,就不容你殺她,如果你能勝過我,自然隨你做便。”赫玉花說出自己的立場。
“好,你我雖然有過一場交手,但終究沒正麵交鋒,此刻剛好可以一決高下。”一元混說著,雙掌已然打出。
赫玉花知道一元混的厲害,一出手自然用上乘的蛇影神功。這一元混吃過一次虧,也不正麵出擊,掌力推出,待令玉媛接掌時,忽然收起內力,化作一陣颶風,渾身上下全係他的手掌,手掌中指縫隙中夾著一丙利刃,要把赫玉花劃成屢屢絲線。
赫玉花見一元混不使內功,采用拳腳來打自己。便將藍穎傳給她的華山追月三十六式使出。這是一套江湖失傳多年的武功,藍穎在逍遙峰偶遇練成,便傳給了赫玉花。
常言道,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一元混和赫玉花過招,在令玉媛眼中,分辨得出來,他們雖然招式平常,但速度極快,稍有差池,便能令對方斃命。
三十六式用盡,赫玉花依然沒能占到絲毫上風。她忽然想起,師父藍穎曾今告訴過自己,蛇影神功,有一招借力打力,隻要使用兵器,將功力催在利刃上,便一樣具有吸附之力,可以擾亂對方的進攻方向。
赫玉花心中一盤算,便接招之間,抽出腰間的匕首,利刃在手,將蛇影神功使出,那匕首脫離虎口,在空中翻舞,穿梭,猶如受意念控製。
一元混手中的利刃被這匕首的吸附之力纏住,身形雖快,但利刃的方向總會偏離。再過幾招,赫玉花使勁全力催動匕首,盡然將一元混逼得連連後退。
此時令玉媛看到機會,啪的一聲,打出兩個粉包,這包為紗布做成,裏麵有石灰粉,和著一些毒物,若粉末飛出,吸入鼻息,便令人昏暈失去戰力。
一元混明白這個原理,他已有防備,伸一手用袖子遮住鼻孔,另一手一股掌力將粉包打飛。自己淩空飛起,幾個跳躍,上了樹梢。嘴裏喊道:“令姑娘,老夫暫且留你一日,改日再奪你小命。”
一元混的身影遠去,赫玉花收了招式。冷目看了一眼令玉媛,她感到口中一股鹹鹹的味道。
“公子,你中毒了,吃了這粒解藥便無大礙。”令玉媛從袖中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紅色顆粒,雙指一捏,送給赫玉花。
赫玉花心裏明白,便接過來放入口中。
“令小姐,令碧雨現在何處,為什麼你單獨行動,並不見他出現。”赫玉花張口便問。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和林碧雨在一起?”令玉媛驚訝地仔細打量赫玉花的臉龐,適才醒悟過來,“難道你是女扮男裝,你是赫玉花。”
赫玉花也不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我還在找他呢,我們原本入草原去京都,但遇上了達臘的人追殺,兩個人中了陰招,昏迷過去,被人丟棄在鴻溝之中。醒來時就不見他了。”令玉媛嘴裏說著,臉上顯現一絲失落。
“這麼說,林碧雨也就在這啦達慕大會中,隻是下落不明,不會是已經落入達臘之手吧?”赫玉花再問。
“現下這一元混十分了得,達臘身邊又布滿大內高手,如果要在達臘的營賬中探尋林碧雨的下落,隻有你我聯合興許有機會。”令玉媛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赫玉花也有此打算,便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相互配合,也許有機會進入他們內部找人。”
二人為了一個男子,由爭鬥進入了合作。赫玉花心性單純,自然全心信了令玉媛。而令玉媛卻隻是想利用赫玉花的武功纏住一元混,她自己早已打定主義,一旦找到林碧雨,便阻隔他和赫玉花相見,帶他直接去京都。這些也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