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81、衝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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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縹緲,雲帆層疊,驚雷四氣,陣雨來臨。
在四下無人之境,林碧雨和令玉媛相隨而行。要去藥王宅,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穿越浩渺的四十裏沙漠,一條是翻越念情山穀,十餘裏便到。
林碧雨在沿途打聽到這兩個路徑,由於沒有坐騎可乘,他和令玉媛便選擇翻越念情穀,抄近路前行。這山勢陡峭,攀援而上,初始還有人跡,興許是采藥的人們走出的路徑。越過半山,便沒了寬闊道路,隻有荊棘叢生的山間小道,有石頭鋪砌,顯然是有人常年行走,進行了一番建設。
林碧雨在前,令玉媛在後,二人快速登山之際,卻遇到驚雷陣雨來臨。林碧雨心下著急,想在大雨磅礴時,能找到歇腳的戶,或獵戶留下的棚所。
越過一道峭壁上的峽穀,再繞峰攀登一會,他們到了山頂,卻迎來大雨瓢潑。
“哎呀,這天氣,可怎麼辦?”令玉媛見雨水傾盆而下,她拉住林碧雨的胳膊,焦急說道。
“這山頂可是個淋雨的好地方,看來遇到這鬼天氣,我們隻有受罪了。”林碧雨無奈地站在風向所及處,用冀背替令玉媛遮擋風勢。
他舉目遠眺,在山的下行不遠,隱約有茅草瓦舍,便得到一些安慰。“你看,那裏有避雨之所,我們趕緊過去吧。”
林碧雨話音未落,便一手抓了令玉媛的胳膊,幾個縱躍,直接跳崖蹬峰向茅草瓦舍奔去。
令玉媛跟了林碧雨,雨水已經濕透她的周身衣服,那嬌美的身體曲線,凸凹之處無不顯現。在雨中疾馳,她也沒顧忌到什麼。
待衝入草屋,見裏麵無人,但有簡單的物什,還有土塊做的火爐,一壺熱水冒著熱氣。
“哦,這裏果然有人生活,但這主人為何不在?”林碧雨看著落湯雞一樣的令玉媛,令玉媛也看著落湯雞一樣的林碧雨,二人不由的眼神交合,笑了起來。
令玉媛意識到林碧雨眼光中的意思尷尬,便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貼得很緊,不由的側身,感到林碧雨陽光中的火熱,這心便突突地跳了幾下。
“剛好這裏有火,你靠近點我們烤烤衣服吧。”見令玉媛被水泡的可憐,林碧雨頓生憐惜,便不由自主地拉令玉媛靠近火爐。他提開水壺,添了幾根木頭,那火苗便熊熊騰起,一股青煙彌漫在屋舍之中,從門框湧出。
令玉媛靠近爐火在一木紮凳上坐下,她有意靠近林碧雨,不讓他把自己看得清楚。林碧雨貼著令玉媛也坐在又以木紮凳上,二人並肩望著爐火,盡然無言,屋子裏一下子顯得安靜,隻有外邊的雨聲,和爐火燒出的啪啪聲響。
“有人來了!”林碧雨忽然輕聲說了一句,雖然沒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但他感覺得到,屋子外邊有氣場存在,引動了他的內力反應。這人是個高手,林碧雨暗示自己。
“不知是好是惡?”令玉媛輕聲回應,她抬眸望著林碧雨的眼睛,發現雨水衝洗後的林碧雨,潮濕的頭發,垂了一溜在額頭上,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替他攏了一下。那從嫩的手指頭,十分的輕柔。
“深山之中,這人隱居在此,隻怕是個世外高人,不問世間冷暖的。”林碧雨猜測著,見令玉媛雙眸充滿這溫情,他的心撲騰幾下,臉上有股微微的發熱。
能聞到令玉媛潮濕的發絲,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也能體味到她潮濕的身體,浸潤著悠悠的體香。若失沒有外人打攪,這雨中茅屋,的確令二人有了各自的情愫。
“哈哈哈,兩隻小貓,竟然能找到我的家,既然來了,我便會會你們。”一聲古怪難聽的話語從屋外傳入,這聲音林碧雨和令玉媛都熟悉。
“怎麼會是他,這個陰魂不散的大惡魔。”令玉媛咬牙說道。
“看來,不是冤家不聚頭,今天我倒要弄清楚他的來頭。”林碧雨說著,站了起來。
這時候,來頭探頭進來,果然是那夜遇到的長發人,他依然長發遮麵,寬大的長袍遮住身體,手舉一把雨傘,看不清麵孔,但看得清個頭,接近林碧雨高度,顯然是個男子。
“原來是你,你的行藏盡然在這深山之中,真是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我正要找你算賬。”林碧雨嘴裏說著,一掌發力打向這長發人。
“別別別,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們兩個小娃娃打架的,我們得談談。”長發人身形快速一閃,跳進一步說道。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你這個齷齪鬼。”令玉媛罵了一聲,她依然在爐火邊坐著,但心裏已經將功力提起,隨時準備將他劈了。
“哈哈哈,地獄之門,既然你們踏進來了,我自然會讓你們死個明白,在二位死之前,我還得求你們件事。”長發人狂笑一聲,伸手拿出一支玉簫,晃動幾下。
林碧雨看見玉簫,眼光一閃,泛出一股陰鬱。他認得那是赫玉花的貼身物品,她很少拿出示人。“你把她怎麼了?”林碧雨猶然說道。
“此女的性命在我手裏,隻怕你們此刻前去也無濟於事,隻要你們答應幫我殺了醫王靈芝,我便留她性命。”長發人用陰森的話語,一字一字吐出,不過你們兩個的小命,我卻不會饒過。
“你休想,今天我就結果你的性命!”令玉媛忍不住了,她劍從袖出,迅疾刺來。
“小姑娘,得收收你的脾氣了”長發人二指一伸,看不出他有多快,但那劍刃已經被他雙指夾住,輕輕用力,令玉媛便感到手臂發麻,那劍脫手而出。
“放肆!”林碧雨的短刀出手,他割向那人臂膀。
“謔,這刀好,且又是那醫王靈芝的,哈哈哈,想當年,它原本屬於我,但成了我的遺憾。”長發人看著林碧雨手中的短刀,嘴裏說著,也不躲避。等刀貼近他的胳膊,便身形飄然後移半尺,雙指把令玉媛的劍撥轉,空中一道劍花,便刺向林碧雨的眼睛。
林碧雨先前已會過長發人一次,心裏自然知道他的厲害,他扭頭躲閃間,手中短刀向上割向長發人胳膊。待長發人回手來擋時,林碧雨一個乾坤大挪移,反身到其身後,短刀紮向此人後心。
長發人聞身後刀聲,一個平倒雙單手著地,雙腳後起一個側翻,整個身體平滑出來,抬手抓向站在前麵的令玉媛。此刻的令玉媛早已防備,她將手變掌拍向長發人的腦袋。
這長發人好生厲害,身體在空中一旋,刷刷刷,抖出數十飛鏢。
林碧雨知道長發人暗鏢的厲害,他單掌向前,鹿影神功的最高一招使出,身形化作無數幻影,將長發人籠罩其中,叮當幾聲響,那些暗鏢全悉被打落在地,再短刀齊發,將長發人逼得淩空而起,躍出數丈。
林碧雨的數十個身影始終不離長發人,在空中一陣較量之後,隻聽噗通一聲,長發人倒地,口中噴出一腔熱血。
“我本想饒你一命,不成想,你人不人,鬼不鬼,還慣用這陰毒的飛鏢。”林碧雨短刀指著爬在地上的長發人,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噗嗤一聲,令玉媛撿起地上的長劍,直接將長發人的心髒刺穿。
林碧雨看到慘烈的一幕,不禁轉過頭去。令玉媛拔劍,在長發人的衣服上擦拭一番,最裏冷冷說道:“對這種陰毒之人,不必有絲毫手軟。”說完,她收了劍,心裏知道林碧雨生性善良,即便對十惡不赦的人,也難下毒手。
此時陣雨停歇,天已放晴,一道彩虹掛在西天。
林碧雨上前,用短刀踢翻長發人的屍體,用短刀撥開麵前的長發,看到那張扭曲的臉,搖了搖頭。
“此人叫秦留海,我小的時候碰到過,當時師父帶我雲遊大青山一代,見此人練習一套邪惡的功法,師父還叫我往後遇到此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呢。”令玉媛看著那長發人的臉,若有所思地說。
“恐怕他已經走火入魔,否則絕非你我所能殺得,看他對我師父醫王靈芝頗有關心,想必我師父一定知道他的底細。”林碧雨說完,伸手從長發人腰間抽出赫玉花的玉簫,別在腰間。
“這玉簫想必是你心上人的心愛之物吧?”令玉媛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林碧雨。
林碧雨沒有直接回答,嘴裏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下山吧。”兩個人身形一擺,快速向山下飛馳。
在大漠深處的藥王宅,靈芝費盡心思,為赫玉花破解體內的劇毒,始終沒有進展,她心裏焦急。
張瑩瑩和五鼠留在藥王宅,無所事事,這五鼠,時刻休閑不得,總要尋找機會出手,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張瑩瑩知道這五人玩心野蠻,隻怕他們攪擾藥王宅,壞了醫王救治赫玉花的大事,便時刻跟在他們身邊,不準這無人做事。
相處中,她算弄明白,這五人中,赤腳少年叫赤佬鬼,是他們的小頭目,練就一身童子功,刀槍不入。長頭發少年叫笑麵佛,練就了鐵砂掌,善於使用鐵尺。禿頭小子叫飛毛腿,天生耐力,日行百裏不見疲勞,善用鐮刀。小辮兒叫鬼無影,善隱身,能瞬息間偷取人身上所有東西。小紅帽叫鑽天猴,使用一雙短刀,不與人打鬥,總能在底下刨出洞穴,也能在樹梢飄搖睡覺。這五人原本是流浪在大漠之上的孤兒,在亂世之中,都有一段經曆,被他們心中的好心隱俠傳授了一些看家本領。專在關隘之上,偷竊搶劫過路的商人。
這日一早,赤佬鬼趁張瑩瑩尚未起床,便將笑麵佛等人帶出,悄悄離開藥王宅,他們看到附近有幾個村莊,幾戶人家大門緊閉,便選了一家紅漆大門,看似富貴的人家。翻越而入,摸到堂屋門口,正欲潛入,但聽身後有人冷笑一聲。
“幾個小毛賊,敢來我聶府偷竊?”這說話的人是聶風。他身後同時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這清淨了半年,不見來客,既然有客人來,何必驚嚇了他們,留下他們做點事,也好熱鬧著。”這說話的女子卻是木堇。
原來,木堇和聶風自落霞山莊敗落之後,二人盡然走在了一起,一個有意,一個有情,互相反諷鬧笑中,便產生了情愛依依。兩人在結為夫妻,隱居藥王宅的聶家大院,足不出戶,過上了平常人的安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