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60、螳螂撲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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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楊見拓拓的家兵天明時分,才大搖大擺地向三關口進發,心裏雖有一驚,但他早有謀劃,便立即立即命人向放哨的士兵傳令,這口令一個接一個,一圈下去,沒過一刻鍾,那些隊伍已經整肅,準備出擊。白玉楊果然練兵有方,這些隊伍的反應十分靈敏。
山穀外,一夥隊伍,排成兩行,拉長間距,形成兩道長線。在為首的一隊騎兵帶領下,舉著“拓”字大旗,浩浩悠悠開進山穀。
白玉楊等所有隊伍進入山穀,才下令四隊騎兵,分左右下山,從峽穀前後圍堵。兩岸山上埋伏的士兵起立,一聲令箭響起,這峽穀量便下了羽箭陣雨,嘩啦啦啦滿地開花。
隻見那隻隊伍聽聞箭聲,為首騎馬的有人搖動紅黃兩旗,那隊伍立即蹲地,兩兩靠攏,撐起盾牌,任憑箭雨下落,紋絲不動。
白玉楊站在峽穀之上,看此情景,心裏暗暗歎息,這拓拓果然神通,居然能算中峽穀的埋伏。眼看箭雨並不奏效,白玉楊隻得下令,讓前後帶兵包圍的肖果必和韓文信,發起夾擊。兩端騎兵對衝而來,將細長的拓家軍隊伍向中間擠壓。
隻見這支隊伍從中間斷開,向前後兩端彙聚,形成兩塊堅固的陣型,他們又拉起絆馬索,一層接著一層,令白玉楊的騎兵衝倒一波又倒一波。
“拚吧!”白玉楊眼紅了,他搖動令旗,峽穀兩邊的士兵全係出擊,衝下山坡,從中間插入,將拓家軍包成兩團。這時候,峽穀之內焦灼混戰,兩種隊伍攪和在一起,各個奮不顧身,拚了個魚死網破。
不一會兒,這峽穀中便橫屍遍野,血肉模糊。激戰中,白玉楊也衝了進去,揮動長槍,橫掃一片的殺了過去。
拓家軍中,拓貼兒帶領四大門客中的黃藍兩位,發揮了巨大的威力,以以一擋十的威力,向前方阻擊的紅巾軍衝擊,讓紅巾軍絲毫占不得便宜。
後麵的一個陣中,紅綠兩大門客率領一波人馬,圍著一頂轎子,拚死抵抗。兩軍勢均力敵,絲毫沒有退讓。
經過將近一個時辰的酣戰,兩軍傷亡各半,隨著士兵減少,紅巾軍人多的優勢顯現,眼見拓家軍將要全軍覆沒。忽然,那頂轎子的頂部被打開,撐起一個長杆,那杆上綁著一人,白玉楊看的清楚,正是寧王的女兒,郡主路妍。白玉楊趕緊持槍勒馬,回到將旗旁邊。
“呔,紅巾軍聽著,如若你們非要拚個你死我活,那你們寧王的女兒便是我等的陪葬品!”伯顏的腦袋從轎頂探出,嘴裏發出蒼勁的聲音。
“好一個腦奸巨滑的伯顏。”白玉楊對伯顏早有耳聞,以前在戰場上也多有接觸,此人雖然是個文臣,但懂得排兵布陣,而且精於算計。
“伯顏老頭,你用一個女子的性命做人質,為人不齒,有種就拚,此為何意?”白玉楊喊了一嗓子,他命身邊幾個弓箭手準備好,隨時要伯顏的命。
這伯顏生性狡猾,喊完話,早有武士舉起盾牌,將他防護其中。
就在兩兵相持之際,有一哨拓家軍從前麵衝進來,有一馬上之人,不攜帶兵器,卻一手舉白旗,一手舉一卷軸,呼喊道:“紅巾軍休要廝殺,拓拓丞相有書信!”
白玉楊深暗兩軍作戰不斬來使的道理,便盡管讓此人跑到自己的將旗前,舉搶喊道:“來者何人,拓拓何在?”
“你是紅巾軍的將軍吧,我們拓拓丞相已經出了這三關口,他有書信讓傳於你。”那人將卷軸呈上。
白玉楊打開看了,氣的滿臉發白,瞪著眼睛怒道:“這麼說,黎明時分,經過的那輛馬車之上,便拓拓所攜家眷去了?”
“正是,我家丞相說了,若要索他性命,保全你家郡主,你隻有選擇放過這些家兵,向前追擊,他在前方十裏之處的太雷府等你。”那人說完,冷眼盯著白玉楊。
此時,紅巾軍中有一探子來報:“稟告將軍,寧王有令!”
“念!”
“三關口不可戀戰,速速追擊太雷府,本王在此地待援。”
原來這寧王早已算中,以白玉楊的騎兵,無法困住老謀深算,久經沙場的拓拓,他便在赫玉花等人的護送下,已經悄悄過了三關口,去了太雷府,演了一出螳螂和黃雀的戲碼,專門要會那拓拓。
太雷府是三關口外,驚鵲鎮上的一個侯爺府,先前的主人係世祖封侯的王爺駐地,那王爺的世子被暗殺後,便斷了代,由少保將軍李太雷占據,他辭官後便做了一方財主,專結交江湖人士,對官府和義軍也是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此人棄軍從商,專發戰爭之財務,漸漸羽翼豐厚,富甲一方。
太雷府有一玉蘭酒樓,內有名妓玉蘭,遠近聞名,為過往商賈和官人慕名,無不留宿此地,吃酒玩樂幾日。
且說,當日拓拓出關,早就派人與那李太雷接了頭,許以重金收買,自己便安然前去,住了下來,等拓貼兒率拓家軍脫困出來。
玉蘭酒樓,依然琴聲斐然,沒有人理會不遠的十多裏之外,正發生了一場血流成河的慘烈戰事。拓拓王爺,安頓了家眷,便在酒樓的大堂之內,安然聽歌,喝著蒙古人奉上的馬奶酒。他的桌旁另設一小桌,煙鬥老猥瑣而坐,也喝酒吃肉,神態安然。
一曲過後,又是一曲,這過路住店的商人,也漸漸彙聚,幾張圓桌都坐滿了。
“嗨,這裏好生熱鬧。”從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拓拓回頭,見一黑冉中年美男子,帶著十幾個女子走了進來。這些女子全都一副江湖女俠的打扮,衣服顏色各異,但披風都是一色的黑。為首的一紅衣女子,樣貌十分美麗,拓拓看了一樣,略略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那黑染男子進來後,見座位已滿,便有那紅衣美女子向店裏的管家招手,嘴裏道:“可否為我家老爺再設一張大桌子,他是專程來聽你家玉蘭的曲兒的。”
“得令,客觀,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張羅。”那管家向店小二吩咐一番,不到一刻,一張大圓桌和十幾把木椅為他們設在了大廳的中央,這位置十分便於聽曲觀舞。
那黑冉美男子甩袖而坐,身體挺拔,儀態非凡,顯得十分有氣場。那十多個女子,依次圍著圓桌坐下。小二上了茶,這些人並不喝茶,隻坐在那裏說著話,聽著曲子。
拓拓喝了幾碗酒,腦間極力思考著,這些人的身份和來頭。實在琢磨不定,他便向煙鬥老悄聲說道:“請李太雷出場,讓他辨識一下這來者何人?”
煙鬥老來無蹤去無影,這人走路別人根本發現不了,簡直和那水滸名將鼓上騷時遷有得一比。
一會兒李太雷出現了,他身著金元寶圖案的金光長衫,體態肥胖,麵露紅光,帶著一圓頂小冒,手持名家留字的扇子,上前在大廳前的台子上立定:“各位客官,鄙人酒樓有幸迎來大家的捧場,榮幸之至,為答謝各位深情厚誼,我特為大家獻上上等的桂花釀。這酒百裏飄香,再加上邊塞的風幹牛肉,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希望能為各位客官洗塵解乏。”
話音剛落,有十幾個壯丁便用肩膀扛著偌大的酒壇,挨個在每個桌子上放上一壇。又有十幾個穿著長裙,露著肩背,姿色嫵媚的女子,端著綠琥珀的盤子,上有深棕色的牛肉條,挨個桌子放上一盤。
眾人熱情道謝,喝了起來,這玉蘭酒樓如過年般,在一片人心沸騰之中。
李太雷下了台子,挨個桌子頷首施禮,最後來到拓拓的桌前,低聲道:“看此人麵相,且是個領軍打仗的人物,既然這般年齡,連丞相不認得,必定不是朝中人,便是那鄉土人也。”
“叛軍,紅巾軍的人?”拓拓心裏提醒自己,但嘴上卻說了聲:“謝謝酒家的美酒好肉,玉蘭酒樓果然名不虛傳。”
李太雷也不客套,轉身走了,不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