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35.斷崖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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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言跟了劉三,前行一陣子,這時正值子夜時分,農家燈火熄了,四處一片寧靜,包言感到一絲涼意,下意識地拉拉身上的披風。劉三回頭道:“看姑娘並非關外人士,你們找紅巾軍可有何事?”。
包玉一向謹慎,彎嘴道:“少對嘴,再問我撕了你的嘴,老實帶路吧。”兩人走過一片田地,漸漸遠離山莊,眼前出現一座雄峰,劉三帶包言沿著山峰的盤旋路曲折而上。”
“這是什麼鬼地方,這紅巾軍為何要安劄在這山上,出行多不方便!”包言自言自語。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這紅巾深入關外的乃一小股力量,盤踞山上,以山為屏,易守難攻,才容易抵擋官軍,等隊伍強大了自然會下山攻占城池。”劉三說著話,忽聽一道悠揚琴聲想起。
包玉順著琴聲一望,月光下,不遠處有道絕壁,數丈之上有棵迎客鬆,那鬆樹下有個白影,琴聲從便從哪裏傳來,這琴聲悠揚婉轉,如白鳥齊鳴,在寧靜的夜空下,綿延傳遞飄蕩的很遠。
“哦,這瘋女人,每逢十五月圓,整夜不睡覺的在這斷情崖前彈琴!”劉三調侃著,伸手撿了一顆石子,使勁甩向那彈琴的,怎奈離得很遠,那石頭擊到懸崖的一半處,啪的一聲被碰落下來。這石子的聲音猶如在一彎波瀾中濺起了浪花,打破了旋律。那琴聲噶然而止。
“對麵什麼人?”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
“三娘又在追思古人啊,我乃劉三,方才驚擾,切莫生氣!”劉三說完,雙腳用力,噌的一聲竄上崖側的山坡,三繞兩繞,繞上崖去。包玉緊跟其後,不甘示弱,也來到了崖上。
但見那樹下是一女子,體態豐盈,長衣飄飄,一雙大透露眼清澈如水的眼神,麵若白玉,神情寧靜,這相貌自然美的不可鳴狀。隻見那女子看了一眼劉三,又仔細看看包玉,輕啟薄唇:“半夜時分,孤男寡女成何體統,說,你帶的這位女子適合來路,這滿身打扮隻怕不是關外人氏。”
“啊,……”劉三經這一責一問,竟然難以回答,他壓根不知道包玉的姓名和來路。心想,我還是讓三娘將這姑娘給收服了得了,免得她處處為難自己。便張口道:“哦,這位啊,一直追我一程,險些壞了我的軍情大事,我懷疑她是個間隙,我這就交於三娘您了,在下還要趕緊回去向統領複命!”說完,他一笑施禮,翻身一個燕子三抄水,就撲騰飛去。
“你,……”包玉聽聞,急了,正要發作,見劉三跑了,自己便縱身去追,忽然感到身後一陣清風,包玉趕緊轉身揮手一掌,單見身後一根飄帶猶如長龍纏向自己腰部。
包玉見那叫被劉三叫三娘的女子業已出手,便伸手抓向那飄帶,那成想那飄帶觸及她的手猶如活絲,輕柔滑膩,手還未抓實,便被纏住了手腕。那女子嘴裏嚶嚶發聲,使勁一兜一拽,包玉的雙手變如蠶繭,被綁縛了。
“小婢女,你什麼來路,上此斷情穀,有什麼秘密,如實告訴我,否則我將送你到這斷情崖下!”
包玉被這一問給問急了:“呔,你哪冒出來的一根蔥,竟然管到我的頭上來了,這山不是你家的,我為何不能來?你又是什麼鳥人?”
那女子被包玉這一罵,氣的臉色大變,雙手用力一甩,嘩啦啦啦,那飄帶猶如蛇舞帶動包玉幾個旋轉,隻見她又上前一步,一掌擊出,隻打包玉後心。
“哇……”,包玉被這一掌振得天昏地暗,口噴鮮血,倒地。
“哼,小婢女,敢跟三娘如此無禮!”那女子說完,收了飄帶,抬手合了琴,胳膊一夾,飛身飄去,留下一道長影沒入夜空。
包玉悠悠醒來,發現周圍無人,自己跟丟了劉三,還吃了一記掌,胸口發悶,氣血淤阻,沒有力氣。懊恨中,她掙紮起來,想到張瑩瑩莫非也被那鐵鋪頭傷害,想到這裏,她為這次魯莽行動感到後悔,心想,原本是出來尋醫王的,醫王尋不成,便來尋藥,那成想出於好奇,跟來這紅巾軍藏匿的地方。
且說張瑩瑩被那鐵鋪頭的人押到衙門後院的鋪快房,推進一間屋子,綁在一根柱子上,那鐵鋪頭提來一把椅子,坐下問道:“大膽女賊,且問你的同夥何去,她將我們的犯人帶到哪裏去了?”
張瑩瑩看這鋪頭滿臉橫肉,絡腮胡須,麵目猙獰恐怖,不覺心生厭惡,啐一口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們就那紅巾軍的小頭目是想要找到附近紅巾軍的營寨,這會他們隻怕已經到了,你有本事就帶人去追,在我跟前耍橫,有什麼用?”
那鋪頭見上瑩瑩嘴硬,氣的咬牙,躲過身邊官兵手中的鞭子,啪啪啪啦啦啦一頓抽打,打得張瑩瑩滿身火辣辣的疼,衣服上滲出了血跡。隻見她咬牙挺著,隻不做聲。
鐵鋪頭打了幾十鞭子,扔下鞭子對周圍人說道,將這廝押上,我們去斷情穀找那劉三去。說完扭頭出去了。
一夥人推推搡搡將張瑩瑩拉出來,綁在一匹馬背上,一行人催馬向念情穀趕來。途徑斷情崖時,天色已經發白,周圍寂靜。鐵鋪頭回頭對大夥喊道:“大家打起精神,過了這斷情崖,便是紅巾軍的窩,大家當心中了埋伏。”
張瑩瑩暗暗觀察這山路崎嶇,山崖陡峭,心中盤算如何借山崖逃脫,正尋思間,看見對麵崖上的鬆柏樹,心想:待靠近了,便可跳上山崖,借伸索攀岩而下,逃離這。
正合計著,忽聽一陣悠揚琴聲從遠處傳來。
鐵鋪頭招手,眾人停下,鐵鋪頭大聲喊:“何人在此處彈琴?”
隻聽那琴聲依舊,悠揚悅耳,似乎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人群的存在。那鐵鋪頭急了,大聲喊道:“大家衝上崖去,遇到阻攔,格殺勿論!”
說罷他帶頭繞山梁衝上懸崖,張瑩瑩被眾人簇擁,雖然落在後麵,但還是連拖帶拉,上了懸崖。看到這裏有一片空地,地下萬丈深淵,張瑩瑩不覺感到擔憂,如此冒昧下了崖隻怕粉身碎骨了。
鐵鋪頭帶眾人持刀警戒,尋琴聲搜尋,走過一些矮小的鬆柏林,親身嘎然而止,隻聽的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官人最近很少聽三娘彈奏了,今日為何有此雅興,這一大早的便尋聲來此!”鐵鋪頭聽聞,驚得張大嘴,“難道此女子知道自己來尋?”可自己連她的麵目未曾見過。
“三娘好琴韻,此山漫漫,難得有琴聲悠揚,隻可惜有人來打擾三娘的雅興了!”有一個男子,傳來溫文爾雅的說話聲。鐵鋪頭這才明白,是他們在打情罵俏,於是一伸手做了個衝上去的手勢,那些官兵分兩路,包抄過去。
張瑩瑩在後,一會兒隻聽一陣刀劍之聲,頃刻間便平息了。眼前出現一血肉模糊的人,張瑩瑩一看,是那武功了得的鐵鋪頭。
在張瑩瑩左右押她的兩個官兵見到鐵鋪頭的模樣,嚇得撒了手,隻見他麵目猙獰,滿身血紅,隻有兩眼珠子轉動,證明他還活著。
“哈哈哈,鐵鋪頭,遇到硬骨頭了吧,趕緊把我放了,沒準還能幫你收個全屍!”張瑩瑩一想這鐵鋪頭給自己吃的一記鞭子,幸災樂禍的刺激他道。
“啐,殺了這女賊!”鐵鋪頭用矛指著兩個官兵喊道。這兩人哪裏敢由於,於是手起刀落,向張瑩瑩的後脖頸砍去。
忽然,上上“嗖嗖嗖”的一陣響箭聲,如雨點的箭支飛了下來,將兩個官兵射殺倒地,鐵鋪頭氣得哇哇大叫,後退幾步,吼道:“有種出來大戰一場!”
這時琴聲又起,一陣十麵埋伏的韻律響起,鐵鋪頭失望地雙膝跪地,拄著長矛,氣急敗壞地說道:“可恨啊,紅巾軍,我鐵鋪頭就盡然落了個如此狼狽的下場。”話音未落,一道白刃飛來,將鐵鋪頭的腦袋齊刷刷割了下來。這突如其來,嚇的張瑩瑩張大了嘴,久久合攏不得。
“吆哬,這不是要抓我的那位姑娘嗎,怎麼,被綁成這樣?”一個聲音從樹林中傳出,一會兒,張瑩瑩看到說話之人原來是那位劉三。
“你?你將我的妹妹如何了?”張瑩瑩見是劉三,他周圍盡然有如此了得的高手,不禁為包玉感到擔憂。
“哈哈,那潑辣女子,我能把她怎麼樣,定奪娶她做個小妾罷了!”劉三說完,猥瑣一笑。張瑩瑩看著,心裏甭提有多惡心。
“大膽劉三,你盡敢欺負我!”張瑩瑩氣得滿臉發紅,怎奈自己被那鐵鋪頭綁的太死,除了雙腿根本活動不得。
正在擔憂和憤怒之中,忽然從樹叢中飛出一把匕首,不偏不移,割斷了張瑩瑩雙腕上的牛筋繩。
“嗨,你……”劉三扭頭一看,是包玉,自己也感到十分驚訝,明明此女被那三娘一掌打死,此刻倒活過來了。
張瑩瑩見是包玉,立即放下了擔憂的心,一邊向劉三打出一掌,一邊飛身過去,拉住包玉。
“姐姐,我受傷了,我們趕緊離開此地吧。”包玉說著,拉著張瑩瑩的手,趕緊跑。
後麵劉三帶人追趕起來,他們跑了一段路,見前麵是一道斷頭路,路口寫著:“念情穀,萬世莫忘。”
前麵是懸崖,她們跑不了了,回頭見一道網子撲他們而來,兩人雙雙被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