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22、愛之切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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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天雄待人打開箱子,氣的臉色發青。又見箱子裏有一紙條,上麵寫著:“此禮物請赫莊主笑納,奉勸且莫因傾巢出動,忘了後院起火!”
“這是什麼意思?”赫天雄怒道。
“莊主,這隻怕是這幫人調虎離山之計,想借顧及落霞山莊安全,放鬆對他們的追擊,以好逃出嘉峪關。”身旁一穿著華麗,臉蛋白淨,濃眉大眼的,手握一長鞭的女子說道。她叫柞木爾。
“木爾夫人說的不無道理,這幫崽子狡猾的猶如狐狸一般,所指必有所謀,”萬石已插話道,這人皮膚白淨,鷹鉤鼻,個子胡須,一身白衣。旁邊還有兩位連連迎合說“是是是,莊主須得堤防。”這兩人一個是身材矮小,紮緊身黑衣,手持流星,叫羅彈金。另一個是皮膚泛黃,露兩顆虎牙,持一長棍,叫張已火。
這四個人被赫天雄分為四大護院莊客,叱吒風雲,為赫天雄肝腦塗地,做了不少壞事。
赫玉花從來不喜歡這些人說話的嘴臉,輕聲對父親說道:“爹爹,既然這些人用石頭欺瞞父親,說明他們忌憚我們,不敢輕易運送真金白銀過嘉峪關,那雄關守備嚴密,隻需加強警戒,他們便插翅難過。但這落霞山莊,如果被他們霍亂,我們的生存基礎就受到威脅,爹爹還是慎重考慮為好,隻怕這時已經遲了一步。”
赫天雄聽了赫玉花的話,心裏似乎有了更深的思考,他斷然喝道:“即刻動身,向前追去,務必將剛才這兩個人捉拿,另外還有林碧雨、張瑩瑩二人沒有出現,想必他們就在附近,全悉給搜出來。”
這些人聽了吩咐,立即上馬催馬前行。
赫玉花隻能跟隨父親追了上去。
林碧雨和包玉在一裏之外的山凹處,藏在亂石後麵等待,見包言和文雪騎馬衝來。包言喊道:“這裏交給二位了!”
赫天雄等人追得飛快,為首的莊丁看到山凹處有一亂石堆,探出兩隻馬匹的頭來。
他們驟然勒馬,眾人停下,赫天雄等人上前來。
“莊主,您看那裏,和先前一樣,有馬匹,有亂石。”
“哦,先去探探,不要貿然進去。”
林碧雨和包玉閉目在兩顆大石頭上養神,有人接近時,林碧雨自然能感應得到,就連那人數,功力也能體察。
這莊丁近前,不敢進入亂石,看到林碧雨,喜道:“你果然在這裏。”轉身喊到:“林碧雨那小子在此!”
話音未落,包玉彈出一顆石子,將那莊丁打倒。
赫天雄聽聞,見莊丁已被打倒,便喝問:“誰能捉了林碧雨這小子?”
“莊主,此人是小,亂石陣不可小瞧,不如按小姐的辦法,大家蒙眼衝進去,將那亂石扔了,捉了這小子。”孟天重建議道。
“好,就由你帶三十莊丁,讓大家用腰帶紮蒙眼睛,衝進去。”赫天雄命令道。
“是!”孟天重喊了三十人,蒙眼衝了進去。
林碧雨聽聞有人逼近,睜眼一看,頓時樂了。這些人蒙眼作戰,真是蹊蹺。
他來不及思考,暗運真力,雙掌蓄力,丹田之氣翻滾。待蒙天重接近,嘩啦一掌打出,這掌力排江搗海,將那孟天重振起,飛落十丈開外。
赫天雄見林碧雨出招凶猛,彈足飛起,落到亂石前。
“爹爹,小心。”赫玉花見爹爹衝去,難免擔憂。
“小子,你能接我一掌否?”
說完,他一掌打出。
林碧雨也不躲閃,伸雙正好對了赫天雄的掌,轟隆一聲巨響,振得地麵發抖。
赫天雄後退三步,臉上一陣驚鄂。
林碧雨被這一掌振飛,拋出一丈開外,落地後口中噴出鮮血。
“林弟弟,林弟弟!你怎麼樣?”包玉衝過來,扶住林碧雨問道。
“我沒事”林碧雨吐了一口唾沫,說道。
赫天雄稍作調息,上前走了幾步,叱問道:“小子,快告訴我,你們的人將寶物運往何處?否則你的小命不保。”
林碧雨喘息一會,抬頭道:“這寶物就在我身後的馬車上,你有本事過來拿吧。”說完,紮了個馬步,包玉也在一旁持劍等待。
赫天雄又抬起雙掌,運足功力,悉知,前一掌,赫天雄隻用了五成功力,這一掌他蓄積了八成功力,如果打出,林碧雨必死無疑。
就在這一掌出手時,包玉忽然擋在了林碧雨身前。
赫天雄見是一小女娃,不忍傷了她,嘴上說道:“姑娘,請你珍惜自己吧,你替她償命,不值得。”
林碧雨撥過包玉道:“玉兒,我來拖住這惡魔,你趕緊逃離吧。”
赫玉花走近,見爹爹要殺了林碧雨,她心裏原本忐忑,此刻見包玉舍身護她,心裏一下子五味翻騰,心想:“林碧雨”你怎麼能惹她如此待你。
赫玉花心中雖然不快,但委實覺得自己並沒有為林碧雨做過什麼,於是,她上前勸阻赫天雄道:“爹爹,你莫要殺了他,活捉了他,至少可以一舉兩得。”
赫天雄見赫玉花對林碧雨心存憐惜,這知女莫如父,他從心底已經下了殺心,決然不容許林碧雨惑亂自己單純如雪女兒的心智。
赫玉花話音剛落,赫天雄一掌已經打出,赫玉花本能的衝過去,擋在這掌力之前,赫天雄的雙掌緊緊貼在赫玉花的前胸,將她整個人打飛出去。
雖然赫天雄發現女兒衝到前麵,立即收掌,但那功力已經發出,即便不足三成的力道,貼著身體,也足以讓她筋脈寸斷。
“玉花!你怎麼會……”
赫天雄見赫玉花慘叫一聲倒向林碧雨,失聲痛苦道。
林碧雨見赫玉花為自己,挨了爹爹一掌,他知道這一掌的分量,伸手接過赫玉花,見她已經昏厥過去,整個身子綿軟無力。
“快救小姐!”萬石已、羅彈金、張已火、咋木爾四人衝了過來,那些莊丁也圍了過來。
忽聽高處有人喊道,“哈哈哈,你們來的好,就不怕那馬車上的炸藥嗎?”
包玉聽聞,立即跳到身後,將那馬車簾子揭開,隻見裏麵裝滿炸藥,她打燃一個火鐮。
“退下,退下。”赫天雄失聲道“林碧雨,看在我女兒為你一片好心的份上,你把她交於我,別害了她。”
林碧雨抱著赫玉花,向前走了兩步,輕聲道:“赫莊主,玉花為我而傷,我理當負責,如今請你帶你的人趕緊回落霞山莊吧,否則你的莊園不保,你將無家可歸,別說救玉花了。”
“不,我不能讓我女兒留下,我不能沒有她。你將她交給我。”
“赫莊主,你不走,我就點燃這炸藥,你和你的女兒都將化為灰燼,你放心,我林弟弟會設法救她的。”包玉喊道。
“好,好,我們退下,但是你要告訴我一件事,你們究竟將那寶物運往何處?”
“赫莊主,實話告訴你,這寶物沒有運往嘉峪關,也壓根沒有出你落霞山莊,但是,這寶物已經屬於楊一笑了,你趕緊回去找吧。”包言說完,伸手要點炸藥。
赫天雄痛苦地回頭,揮手道:“回落霞山莊。”眾人上馬,緩緩離開。
過了一會,有兩匹馬衝了過來,是包言和文雪,他們大喊到。林弟弟,包妹妹快上馬車,我們出發。林碧雨不知就裏,包玉將那裝火藥的馬車拉了出來,一拉他的胳膊,“林弟弟,我們走吧。”
“這火藥?”
“假的!”包玉說完,將那馬車上的火藥扔了出去,扶著林碧雨抱赫玉花上了馬車。
包玉和文雪騎馬帶路,他們離開這山凹。
行路中,林碧雨適才仔細端詳赫玉花那張令他心潮翻滾,氣息難平的秀臉,猶若霧裏看花,雖在眼前,但又相隔遙遠,不可企及。
他壓抑著自己緊張而又萬般幸運的心情,仿佛一切是在夢裏,似要別去,佳人忽在眼前,有不忍,又不能。這近的是臉,是心,遠的卻是命運,和那身外的羈絆。
發呆中,林碧雨感到赫玉花氣息微弱,麵色發青,不禁擔心道:“她不會有事吧?”
包玉在前駕車,回頭看林碧雨憐惜的樣子,不禁問道:“這位是不是瑩瑩姐說的那位和你一起的女子?”。
林碧雨搖搖頭:“她說的是他的仆女娟兒。”
包玉心想,好你個林碧雨,人不大,還主仆同吃。
心裏這麼說,嘴上卻勸慰道:“沒事的,縱然他爹爹沒收住掌,也肯定掌力減了大半,不至於把她打死的。”
林碧雨放心許多,靦腆又對包玉說道:“玉兒姐姐,我來趕車,你能否幫她療療傷?”
“嗨,你想的可真周到,知道我師父的九陽神功,剛好可以治療赫天雄的極陰之功。看在你真誠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人情吧,不過,就這一次哦。”
包玉說完,回頭將韁繩給了林碧雨,推他到車前,自己進了車篷,扶起赫玉花,開始為她療傷。
此刻,包玉仔細打量了赫玉花的臉顏和身材,不禁心裏感喟,此人之美,不要說男子會傾心,連她一個女子也有了憐香惜玉之情。
林碧雨一邊趕馬追隨包言和文雪,一邊心裏回想方才的一幕,赫玉花替她挨了這一掌,令他又是感動又是幽怨。
他想著,即便你如此對我,但我身上有著兩種毒,煉化成一個毒丹,我要為你活著,但不能將自己交給你,這生之痛,情之切,我又何以報答。想到這,內心不禁有了一股逆氣,毫無察覺中,襲擊到他的百彙穴,令他忽然感到頭疼無比。
“媽呀,我的頭怎麼這麼疼呀。”林碧雨在馬車前撕聲咧肺的喊叫起來。
包玉此刻正在為赫玉花療傷運功,她充耳不聞窗外事。
文雪在包言後麵騎馬,接近馬車,聽聞身後有喊叫聲,回過頭來,見林碧雨雙手抱頭,幾乎倒在車轅上。
“林弟弟,你怎麼啦?”文雪掉轉馬頭,走到馬車旁邊。
“頭疼,我頭疼的要死。”林碧雨痛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