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16、大漠裏有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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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兒姑娘穿過院子,放眼搜尋,發現林碧雨已無蹤跡,心想:這個人傷勢如此之重,怎麼就跑的跟飛一樣。
她正要轉身,見一莊丁急急慌慌跑來:“喂,有沒有看到一男子從此地經過?”
“哦,看到了,不過他飛出去了,估計落到山莊下麵的護河裏去了。”娟兒見這莊丁一臉要殺人的樣子,沒好氣的說。
那人聽聞,一樂,竟然真翻越牆頭追了出去。
娟兒思索著,這林碧雨會去哪呢,難不成真被自己說準了?
且說林碧雨果然衝出山莊,這落霞山莊四周環水,猶如天然的護城河。林碧雨身體難受,躍上河麵,先是駕馭自己,運了輕功,踏水而過,待到河中央,看到綠水泱泱,真想在這水中平息身上的燥熱難受。
他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噗通一聲落下水去。
“嗬,水中果然有人!”那山莊圍牆邊的莊丁看到林碧雨,大喝一聲,一時間從這牆角出現數十個綠衣莊丁,他們受人指示,隱蔽在這周圍,隨時撲捉陌生的來人。
這些人飛快奔向水邊。
娟兒正自發愁,聽到牆外有呼喊聲,隨即跳過牆頭,放眼望見水中掙紮的林碧雨,還有那一大波抓他的莊丁。
“壞了,他若落到這些人手中,必死無疑。”娟兒邊向河邊疾馳,邊思考對策。
林碧雨在水中掙紮一會,感到舒服多了,一抬頭,見一大波人從水麵向他遊來。
“壞了,我得趕緊逃離。”他趕緊向岸邊遊動,怎奈,他當時情急中借一口真氣衝了出來,這會經水一泡,整個人精神鬆弛下來,這渾身因為毒性侵蝕,乏軟無力,一口氣也憋不住,張口喝了幾口水沉入水底。
林碧雨感到昏暈目眩,此時落入水底,他萬念俱灰。
這時,忽然有隻纖細的嫩手,抓住他僵硬的手掌,拖著他在水下遊動,過了半分鍾,才抬他上了水麵。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河對麵的岸上。
那些追逐的莊丁見林碧雨沉入水底,有些認為他已被淹死,避免晦氣,遊回了岸邊。有的想找到屍體邀功,沉入水底去打撈。
林碧雨感到那女子把他拖上岸。他微微睜眼,看清是赫玉花身邊的仆人娟兒,努力記住她,便失去知覺倒頭昏暈過去。
娟兒見林碧雨渾身是水,昏厥過去,自己也被水濕裙衫,貼在身上,顯現窈窕曲線,感到十分尷尬,所幸林碧雨看不到。
她將他拖在附近的樹叢中,隱蔽下來,擔心林碧雨被水嗆死,便掏出手帕,蒙在林碧雨嘴上,張口上去就要為他換氣。
“哈哈哈,這小子豔福不淺,剛進落霞山莊就有如此癡情的女子為他不惜失貞,賣命救命。”這聲音從頭頂的樹上傳來。
娟兒被驚得愣住了,不禁又感到害羞難當,滿臉緋紅。
那人跳下樹來,娟兒認得,是聶風。
“你怎麼在這裏,你要殺了他嗎?”娟兒知道聶風是赫莊主的禦用殺手,在他眼裏隻有殺人。
“嗬嗬,先別說我,你不要命了嗎?他中了情毒,你給他換氣,染了毒怎麼辦。”聶風問道。
娟兒忽然感到一陣後怕,所幸被聶風阻攔。
“但是,那又能怎麼辦,他就要死了的。”娟兒似滿心難過地說。她是替她的主子赫玉花難過。
“好啦,娟兒姑娘,你也別難過,你要救他,我也需要救他醒來,找我要找的線索。我們一起想法吧。”聶風安慰道。
“真的嗎?你這個殺手不太冷嘛,居然答應我救人?”
聶風也不理娟兒怎麼說他,一伸手吹了一個口哨,他的那馬車很快出現。
娟兒幫聶風將林碧雨弄上馬車,聶風催馬向落霞山莊之外的方向走去。
“你要離開山莊嗎?小姐還等我呢。”
“那你回去吧,隻要你不怕我殺了他。”
“哼,我才不呢,我不答應,有人更不答應你這麼做,反正我的任務是救他,我就跟著你。”
娟兒嘟著嘴,強著脾氣擰了起來,聶風被惹得哈哈大笑。
此時已近黃昏,一輪夕陽映照晚霞,輻射萬丈光芒,他們驅車進去沙漠,行走一二十裏路,在一隔壁丘陵處,看到幾座青磚堆砌的院子,離他們最近處有一家,隔了很遠才有另一家。
“我沒記錯的話,大概就是這家了。”聶風說道。
“這荒漠中竟然還有人家。看來你沒少到這裏來。”娟兒看著院子對聶風說。
“是啊,我是在這座院子長大的,也練就了一身本領,但就是吃了太多的苦,不堪回首,所以一直不想回這裏。”
“兒時習武太苦,多半人不願回到小時候練武的地方。”
“你看,我就是在那左邊有煙囪的房子住。”聶風說完,跳下馬車,跑了過去,他正要扣動門環,忽然聽得裏麵有打鬥之身聲。
聶風便直接推開門,一看,樂了。這院中有兩個人比武,一個是他的師兄秦麓,一個卻是溫白孤。
二人見有人進來,立刻收了招式,秦麓笑了,溫白孤卻是一驚,此人十分麵善,卻記不起來。
“哦,稀客呀,我當師弟永不踏入此門,今日真是吹了什麼風把聶風給吹回來了。”
聶風見秦麓見麵就調侃自己,怒道:“上次壞我好事,哪能不找你算賬!”說完,跳上前去,一招仙人問句,雙掌打出。
秦麓也不忍讓,嘩啦拉開架勢,雙掌迎了上去,轟隆一聲劇響,地上飛沙揚起。兩個身影晃動,這兩個人鬥在一起。
溫白孤見這兩人的武功招式師出一門,一個固若泰山,一個勢如黃河。秦麓善守中製敵,聶風善攻中勝人。這樣的武功源於雁蕩山的如意門。
如意門以內功修心著稱,主張練武強身護體,不念殺製命。但自從如意大師遭受莫名人物的殺害,門中弟子被掃殺殆盡,留下第九代門中弟子薛嶽陽,為恢複如意門創立了兩個派係,出現消殺無情的如門弟子,修行向善的意門弟子。
這聶風和秦麓剛好分別在這兩個門中學藝而成。
娟兒外麵馬車上等待,不見聶風回來,聽聞裏麵有打鬥聲。
“這該進還是該等呢”娟兒心裏著急,感到為難。正自躊躇,溫白孤出來了,他看到馬車上的娟兒向她微笑。
“姑娘和聶風是一路嗎,為何不進去?”
娟兒見溫白孤說話,指指車裏麵道:“這裏還有一位,動不得,還請幫我。”
“哦!”溫白孤上前,見林碧雨昏迷其中。“此人中毒昏迷,得趕緊治療。”
娟兒見溫白孤一眼看出原因,心想莫非他便是聶風要找的人。“前輩有可救之法?”
溫白孤搖頭,“我不懂毒,但這裏有一個高人,堪稱醫聖。”說著一指前麵遠處的那道院子。
“既然有此高人,前輩能否引薦我們?”娟兒高興地再請求。
溫白孤為人仗義樂助,便欣然答應,跳上車駕馬,誰知這馬原地打轉,折騰半天,也不前行。
“哈哈,溫大俠如何駕馭得了這聶風的馬。”是秦麓的聲音。
聶風和秦麓切磋完畢,出來一看,樂了。
“溫白孤,你若要駕得了車,得告訴我楊一笑身後運寶人的下落。”聶風道。
“哦,看來閣下來此,是有求於我咯。”溫白孤說完,哈哈一笑。“聶公子可要失望了,我和楊一笑隻是偶遇,幫他引赫天雄出來,至於後麵的事情,隻怕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聶風知道溫白孤光明磊落,從不編謊。便一拉秦麓,跳上馬車,那馬仍然由溫白孤駕馭,但卻忽然歸順前行,娟兒不禁佩服,這聶風當個馬夫還真配。
到那院落,秦麓上前扣門,有一頭發斑白的老嫗開門,娟兒想,她是醫聖?
“靈芷姑娘在嗎?”
“姑娘在,秦公子好久不來了啊。”
“這段時間有客人,疏遠你們了,很抱歉。”
聶風伸手將林碧雨抗起,眾人跟老嫗進去。
這院子較小,但幹淨整潔,內一小花園,裏麵有牡丹盛開,深紅和淺粉相間,在濃密的綠葉間搖曳。
院內還有一套著的小院,飄來一陣中藥的香味。
廂房門簾揭起,出來一女子,豔麗如牡丹,華貴而端莊,臉若神筆,美得驚人。
“哦,我當是誰,侄子好些天不擾我了,這一來卻帶來一大波。”
侄子?娟兒和溫白孤吃驚。看這女子二十三四的樣子,秦麓少說也二十八九。
“姑姑莫笑,今日是師弟聶風求你。”秦麓說完,一指聶風。
“哈哈,姑姑見諒,身上有個累贅,不便行禮,還望您救救他”。說完,把林碧雨放在門口的一躺椅上。
“這是我的地,你怎麼就放這麼個髒兮兮的要飯的玷汙了。”那老嫗生氣了。
“哦,這位大俠和這位女子又是你什麼人。還有這躺著的又是什麼來曆,我可不救殺伐妄逆之輩。”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聲音綿柔平靜。
“他們是塞上來的,英雄俠義之人。”秦麓道。
“你說了不算,他們自己說。我靈芷可不敢再信你了。”
“靈芷師傅,我乃溫白孤,若非記錯,您的父親便是那藥王秦楊炎”
“哦,溫大俠,我兒時見過你,當初你身上九處刀傷。”
溫白孤點頭“此生沒忘秦大師的救命之恩”。
“看來,這個人是要救咯。”靈芪彎腰把脈,過了好一陣,搖頭道。“這毒太厄唉!若逼毒出來,隻怕藥把他就毒死了。”
“可有別的辦法?”娟兒急忙問道。
“還有一法,就是練一門內功,在我們藥王篇上叫內丹神功,將毒聚集,漸漸在體內煉化成丹,這丹若聚了內功,不但可救了他的命,還能變成神奇之力,如若有緣,此人練成,可謂天下無敵。”靈芷說完,微笑望著大家。
“可這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可有要事問他。”聶風焦急問道,他並不關心林碧雨的生死,隻要能讓他醒來說話即可。
“哦,這個簡單,待我化一劑藥,便可解了他身上痛苦,當然是否願意在體內煉丹,還得他自己選擇呢。你們請便吧,我這就給她熬藥。”靈芷說完,轉身去了旁邊的院子。那老嫗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