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10、簡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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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莊主救錯了人,心中一陣著急,不禁放下了一貫謙謙君子的風範,氣急敗壞中,暴怒咆哮,殺戒開開。
他衝出馬車,雙掌掄起,雙腳猶如登了貨輪,嗖嗖滑向客棧,門口處五個武林高手還在圍攻溫白孤和楊一笑,這赫莊主見這些人阻擋他進入客棧廢墟,也不顧及他的莊客,雙掌齊發,嘩啦啦一陣強風,將那些武個各個掀翻,溫白孤和楊一笑也被掌風打出一丈開外,而人落入客棧廢墟中。
赫莊主跟隨進來,旋轉雙掌,將那殘垣碎瓦整個掀起推向一邊,見客棧地上倒著五六個人,有些女子,個個蜷縮爬動。
他走上前去,辨認一個,如果不是赫玉花便一掌拍下,打個半死。
木靖和胡敏被黑麵持扇人逼在通向後院的門口時,房屋倒塌,她們已經跳到後院的房屋之上。見赫莊主咆哮趕來,兩人知道不是對手,相視一看,翻身跳出院外,趁著夜色逃了出去。
溫白孤和楊一笑躺在廢墟中,見赫莊主發瘋了,溫白孤一拉楊一笑向外麵跳出,衝到那幾輛馬車旁邊,見馬車上空無一人,他們將那些箱子掀開一個,見裏麵裝滿石頭,印證了先前的猜測。
溫白孤跳入前麵的馬車,見車箱內放一口破刀,心中一喜,伸手將那原本是自己的鐵鏽寶刀持在手中,一招呼楊一笑:“楊少俠,快走吧!”
楊一笑見一計沒有得逞,心中不快,但鑒於赫莊主的威力,也隻能跳上馬車二人駕馬衝向溫泉鎮街西。
二人催馬行走不足百步,一陣強勁之風將那馬車掀翻,二人滾了下來,見赫莊主怒目立在麵前。
“姓溫的,快說我女兒何在?”
“哦,你女兒已被你的人投毒害了,這會客棧被毀壞,你在那廢墟下邊去找吧!”楊一笑冷笑著說。
“去你的狗命!”赫莊主怒喝一聲,一掌打出,楊一笑被震飛三丈開外,七竅流血,昏厥過去。
溫白孤跳起來,長刀一揮殺了過去。
“姓溫的,我女兒若有三長兩短,這帳全悉會算到你的頭上。”赫莊主嘴裏說著,那雙手青筋立爆,抓向溫白孤的刀刃。
溫白孤急忙抽刀,彈起雙腳,踹向赫莊主的胸部。
隻見赫莊主雙手打開,挺胸前驅,硬生生用胸口接了溫白孤的雙腳,待雙腳觸及他的胸口,一股強大的推力將溫白孤拋出。他翻身落地,心中道:“此人練就的何種功夫,怎生如此了得!”
溫白孤剛剛站定,眼前落下一道黑影,那黑麵持扇人立於赫莊主麵前,恭敬彎腰道:“莊主,赫姑娘已經被一蒙麵男子救走,我派人追蹤,發來信號已報平安。”
赫莊主聽聞,忽然從怒氣中平靜下來:“快快帶道長拿解藥救醒她,帶回落霞山莊。”
“可是……”那黑麵持扇人麵有難色說道:“剛從山莊來的幾個莊丁報信說,那楊一笑送來的幾箱寶物,已經被人從山莊劫走,還殺了不少莊丁。”
“這,怎麼會有這等事情,我們分頭,我帶人回莊,你快去找道長救小姐!”赫莊主說完,也不顧及溫白孤,跳上一輛馬車,大喊一聲:“各位壯士,隨我回山莊”,人已催馬奔馳而去。
溫白孤見赫莊主帶他們的人撤離回落霞山莊,他趕緊上前到楊一笑身邊,將他輕輕抱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空一輪圓月升起,該是中秋時分,朗月下,萬物回複了寧靜,隻有潺潺水聲流過溫泉鎮的聲音。
赫玉花幽幽醒來,感到自己在一匹馬上,伸手一摸,有一繩索將自己和胸前一人捆在一起,這郎朗夜色下,前麵駕馬之人顯然是一高大男子,那寬闊的肩膀,隨著馬步的顛簸,一高一低,那人的麵部輪廓,從後麵看,棱角分明。
赫玉花身體感到一陣涼意,但胸前貼著的脊背,散發著滾熱。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赫玉花不禁問那人。
“姑娘醒來了,這荒郊野外,還是安靜走路,免得被敵人追上將我們給殺了。”
“敵人,何為敵人,這方圓都是我落霞山莊的人,我有什麼畏懼的,你且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那溫白孤是一夥的?”
“哈哈哈,你說的人,我全人不認識,不過,我看你在客棧被人綁架挾持,還服藥自盡,心中憐憫,才偷了那老道的解藥,把你救了出來。”
“什麼自殺,哪跟哪的胡扯,我是被挾持,但我沒中什麼毒,用不著解藥,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快鬆綁,放我下去!”
“姑娘還是再堅持一會吧,不遠前麵有一樹林,哪裏就是我的息身之地。”
“我才不隨你去呢,我要回落霞山莊,你快放我下來。”
赫玉花喊叫,那男的充耳不聞,催馬急奔,不一會果然來到一片森林邊,馬從一幽靜小道熟悉衝入,月光灑落樹縫,班班珊珊。
不一會來到一片林間開闊之地,有一不大的茅草平房,那男子鬆開綁著他和赫玉花的繩索。跳下馬,將馬栓在樹上。
“下來吧!”
“哼,我憑什麼相信你是好人?”
“哈哈哈,憑我不殺你呐。”
“你,就你,要不是趁人之危,你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
赫玉花本要發作,但一運真氣,感到胸口發悶,氣行不暢,她心裏叫到:壞了,我果然是中了什麼毒。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赫玉花的心思,他一伸手,溫和說道:“姑娘,還請下馬,我給你運功療傷吧!”
赫玉花借著月光仔細打量那男子,高鼻梁,大眼睛,清秀的麵龐,一雙發亮的眼睛,顯得十分精神而有著一種難以拒絕的力量。
她不由的伸出手,被那男子握住,緩緩下了馬。
赫玉花生平第一被一男子握手,也是第一次感到男性有力的手掌,那一股力量傳到她的身體中,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緊張和心跳。
赫玉花急忙甩開他的手,那男子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垂手轉身大步走向那茅草屋。
赫玉花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邁動蓮步,跟了上去。
進了茅草屋,裏麵漆黑,赫玉花似乎沒有什麼懼怕,她立在門口,借著月光等待。
那男子掏出火鐮,打出火來,點燃一盞油燈,那燈光昏暗,但足以照亮整個房間。
這屋子不大,裏麵掛著一道簾子,簾子外邊的地上,放置一張八仙桌,兩把木椅。靠窗戶處放著一個木櫃,旁邊有水桶,麵缸,有一灶台,上麵放著一些炊事用的東西。
這是一個簡陋的去處,赫玉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簡樸的生活情境。
“請到裏邊吧。”那男子揭開簾子,進去了。
赫玉花好奇的跟了進去,她希望這簾子裏麵會比外邊少一些簡陋。
但她失望地看到,簾子裏麵,除了一把木凳,一張木床和單薄的被褥,什麼也沒有。
“就坐床上吧,我得趕緊幫你把體內的毒逼出來,否則時間一過,那毒會重新散發開來的。”
“這?……”赫玉花麵有難色。
“這裏隻有你我,難道姑娘珍惜顏麵比珍惜命還要重嗎?”
看著那男子落落大方的樣子,赫玉花隻好低頭坐在床沿上。
那男子輕輕跳上床去,盤膝而坐。
“姑娘,請閉目運氣,我這就給你療傷了。”
赫玉花閉上眼睛,感到一雙發熱的手,貼著她僅有穿在身上的內襖的脊背上。
那熱掌越來越熱,兩股真氣崔開她的血脈,在任督二脈,運行開來,一直從百彙彙集,擴散下心到胸,再到丹田,會陰,命門循環往複。沒到氣息運行到她害羞的地方,不覺會讓她心中突突亂跳。
這樣過了半個時辰,她才感到渾身發熱,汗漬浸杉而出,心神安寧下來。腦中一片美好的幻境。
赫玉花迷迷糊糊,若幻若實,過了很久,體內的熱氣漸漸消失,她感到身體有了涼意,不覺睜開眼睛。
回過頭,她發現那男子不在了。她心中一急,離開莊鋪,揭簾出來,聽到外邊似乎有人的氣息,透過窗戶,看到皎潔的月光下,那男子鶴立。再一看,他似乎在練習一套心法,慢慢運動腿腳,圓融瀟灑,加上那白衣飄飄,顯得各位帥氣灑脫。
赫玉花心中不覺多了幾分心意,她覺得他有著常人沒有的神秘,堅毅,清雅。
看了一會,赫玉花感到很累很累,她回到裏屋,合衣躺在那張木床上將那被子裹在發涼的身體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香甜的夢中赫玉花夢到一處繁華爛漫的盛景,自己隻身其中,和煦的陽光照射,暖洋洋的,感到無比的愜意舒服。
此時,她醒了,睜眼見一縷陽光照在自己身上,天色大白,太陽已經照了進來。
“哦,我怎麼睡的這麼沉呢?”
她自言自語的起身,走出裏屋,感到口中渴的厲害,出來見那男子坐在八仙桌邊的椅子上。桌上放著一陶瓷茶壺,冒著熱氣,茶壺旁有兩隻小碗。
“你醒了,睡的很香呐!”
“你?”赫玉花感到他的話似乎有所挑釁,但又覺得沒什麼。
“來喝點水吧,療傷出了不少汗,該補充點水分了。”
赫玉花看那男子熟練的從茶壺中倒出一溜清水落入碗中,看得她十分豔羨。
不由的,她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端起小碗,小心的喝了幾口,感到嗓子眼舒服多了。
“你叫什麼?”赫玉花抬頭,見那男子正用發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叫我林碧雨吧,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赫玉花。你去過落霞山莊嗎?”
林碧雨搖搖頭:“我在此地已經守候三個月了,隻是等一個人而已,沒有離開過,周圍哪裏都沒去過。”
“等人?你等什麼人?”
“嗬嗬,一個朋友而已。”
“但是,你昨天晚上去了溫泉鎮!”
“那是我收到一個信號,按所指示方向去了,但依然沒有和我要等的人接上頭。”
“算了,你們男人做的事情,我弄不明白,還是不問了。”
赫玉花低下頭,看到林碧雨船的鞋子已經開裂了,那白色的袍子雖然幹淨,但有好幾處縫合的痕跡。
她不免心中有股憐惜之心,如此好的人,卻過著這麼清苦的日子。
赫玉花華衣錦食,委實沒受過半點苦。
林碧雨似乎看到了赫玉花心中所想。
“赫姑娘是嫌我這襤褸之人了吧?”
“不,沒有,我還沒謝謝你救我呢”
“赫姑娘別客氣,我看得出來,你是大戶人家,富貴之門的大小姐,不過你心底善良,肯定會得到好多人的關愛的。”
“這是哪跟哪啊,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
兩人真說得投入,外邊的林子中卻人影晃動,充滿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