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一入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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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弦夢厄成戚歪躺在紗帳內的大椅上,不染雜色的素白衣袍在紅光下折成粉色,他一雙清俊眉眼,著了魔一般盯著禦清楓身後的悅歧揚,目光未曾離開他分毫,忽然他地下眼睫對著悅歧揚伸出手,笑道:“來與我賭一把,輸了你留下來,贏了放你走。”
此話一出步非煙秀眉緊蹙,轉身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提醒,‘你不要搞事!’成戚自是將她的提醒置之不理。
說起來悅歧揚來過這裏多回,還從未遇著這種麻煩事兒,本來瞧著此處人來人往,這才進來準備打聽匪絕的下落,誰知道一時控製不住竟然手癢,真是想把自己手打一頓。而禦清楓則想把紗帳裏的人打一頓。但是在這裏動手明顯是不明智的,除非那個人先出手。仙都的規矩不知道是禮待別人,還是約束自己。
之間悅岐揚後退兩步躲進陰影裏,立即化回男身一張棱角分明俊美至極的臉,他冷聲嘲笑道:“看清楚,我是男的,男的你也要。”當真是個斯文敗類,色膽包天。
當他眉間的綽約多逸猛然砸進成戚的眼睛,紗帳內的成戚急促的吸了一口氣,步非煙心道,麻煩事又來了。
成戚立即撩開紗帳,欲飛身靠近悅岐揚,尚未接近一道閃電迎著他的臉劈過去,成戚未曾躲閃。雷電自是未傷他分毫,隻是頭上束發玉冠四分五裂,如墨黑發頓時傾泄。此時心魔散去,清醒了兩分穩穩站住,忽而仰頭瘋狂大笑。笑聲穿透耳朵震得人心慌。他笑得眼眶發紅,滿頭青絲飄散在他身後更顯瘋魔。
眾魔也跟著心揪了一把,隻聽幾個小魔喊道:“三弦魔君發怒了。”看熱鬧的魔眾已經開始慢慢往門邊撤卻抵不住好奇看熱鬧。
三弦的名聲並不好,三界稱他為地蟲,這外號自是不敢當著他的麵喊出來。畢竟這是個人魔神皆吃的魔,不僅人懼,魔怖,連神也忌憚。他不僅吃還會將皮剝下來,眾所周知他唯一的喜好便是收集人皮,不論醜惡。可是他又常常躲在魔境,仙都對他不好出手,便隻能當是禍隨行匪絕包庇。
成戚發紅的眼眶總是帶著貪婪的攝取,看得悅歧揚渾身發冷。他手一揮一個便骰盅落在他手中:“想清楚了嗎?想怎麼玩?”
禦清楓擰眉寒著臉,發怒的氣息毫不遮掩的擴散著,賭坊上空已密布烏雲,雷電炸在賭坊上空。隻要禦清楓一個念頭無數雷電就會劈中成戚。禦清楓:“滾!”
悅歧揚倒不是怕成戚,他還不信成戚敢對他怎麼樣,正要挺身而出。隻聽啪一聲,步非煙一鞭子抽在地上:“今兒到此為止,都散了三弦大人我勸您。。。。。。”
話未說完賭坊正中金光一閃一群金鶴散去,顯現一個男子身著金紅衣袍長發垂散。仍舊是那張神明爽俊不可逼視的麵容,隻是輪廓更為冷俊,少了些少年氣看著比往常長上幾歲,是個少年卻更像個男人。
眉眼間的疏狂傲氣更勝少年模樣,雙眸仍似星雲落入,隻是現下目色沉沉猶如利劍掃視眾魔,眼中的沉寒之氣令人腿軟。
看著眾魔跪下,花神與雷神這回見著正主卻連連後退,心生逃跑之意,匪絕的厲害在他們二人腦中曆曆在目,真怕他手一抬就被打飛出去。
匪絕嘴角微彎看著成戚,分明是帶笑模樣卻讓人覺得威脅逼近,三弦夢厄臉上笑容僵住,臉上的瘋魔的表情瞬間發生了崩塌,他臉色大變諂媚笑道:“我不過是與他們說個玩笑話。在下這便告辭。”他邊後退眼睛仍舊盯著悅歧揚,那種眼神像是盯著一個落入陷井的獵物,他道:“希望下次能在個美好的地方碰見你。”他蒼白文氣的臉刻入悅歧揚腦子裏,心想這回當真是招惹上瘟神了。
匪絕並不攔他甚至不說一句話,轉坐進紗帳裏,雙腳抬起搭在麵前的金桌上問:“方才誰要我改規矩?”
野豬精與青鬼也萬沒想到這行蹤不定的魔都城主居然在這裏。身上冷汗直冒自然不敢答話。不過其餘魔自行繞開,形成一道空白圈,青鬼咽了下喉嚨,從地上抬起嚇人的臉,滿臉堆笑顯得極為怪異:“還請魔神大人看我,是初犯放過我。”
“對對對,我們絕對不是有意冒犯。”
步非煙翻了個白眼,直接下了命令:“丟進黑沼。”自然是有,自告奮勇的魔者想在魔神麵前露臉,上前將兩隻魔抬出去連嘴也被堵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步非煙盯著兩神,圍著他們饒了兩圈道:“這兩個神界的留著作何用?”
餘下的魔者一聽是神界的,不知從何處抄出武器:“上回就是他們打傷我們魔神大人,此次定要殺了他們!”
要不是步非煙站在他們麵前當真是要下手了。禦清楓也從袖中拿出武器,看來是不動手不行。
匪絕一副看戲的模樣,笑看神魔混鬧。
“等等!”引欽在賭坊外正聽到這句話,忙掀開珠簾進來。
同時悅歧揚也急忙大呼:“我們。。。。。。我們是來還錢的,上回打壞了北地宮殿我們是代表仙都來做賠償的。”
那群魔者當真停下,引欽不得不說悅歧揚腦子轉的很快。匪絕道:“今日心情大好,那便放過你們。”
匪絕開了口自是沒有誰反對,隻當他是個好脾氣的魔神。雖是這般想著自也無人敢逾越一步。
而對於花雷二神,此行正事還沒摸著邊當然還不想走。悅歧揚給引欽遞眼神,引欽明白他的意思,這要如何說?拿著與匪絕的關係要他連連退讓又覺心上不忍。
率直雷神禦清楓直接開口:“還有要回上次的三個神者。”
步非煙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嗬聲冷笑:“你莫要得寸進尺。”
花神極快的將雷神拉開,此時他反倒大膽了:“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禦兄你沒事吧。”
匪絕走出紗帳對引欽挑眉笑道:“哥哥也是這個意思?”
引欽見他一如初次見時,被他相貌愣住稍後莞爾道:“也是為這事,如果為難那就下回再說,我們先走了。”
“不為難。”匪絕答應的太快,無論是神還是魔都沒反應過來,他似是玩心大起一般又道:“不過我與哥哥賭三局,若是贏了我那便將他們放了。”
悅歧揚慫恿道:“引兄便與他賭,錢我有。這就要我哥送錢。”
引欽為難走近二人:“可是我根本不會。”
匪絕道:“無妨,那就賭一枚骰子,賭大小。若是同點也算哥哥贏。”
悅歧揚展眉笑道:“還算公平。”
這豈止是公平簡直是退讓。
在場的魔都知道自家城主這是要開後門,又去看這個白發道人,在他們眼中雖是有著極好的皮囊比起城主還是差了許多。
不過匪絕從未親自開桌賭過諸魔自是要圍觀一番,此時已有魔者往外驚呼此事,周圍步聲如雨向此處趕來,圍得水泄不通再擠不進人便在外頭聽著。不少人要跟著下注,賭匪絕贏的錢堆起來猶如小山。
匪絕無視眾魔,看著偏頭笑道:“若是沒有賭注,豈不是沒意思。不如這樣若是哥哥贏了我送你們所有人離開,若是哥哥輸了那三個神者可以走,可是哥哥要留下來。”他這話與三弦夢厄又相差多少?卻沒人因此恐懼厭惡。
三神者陷入糾結之中,走三個留一個也太劃算了,總之悅歧揚是這麼想的,引欽也點頭答應,他自信匪絕不會傷害自己,好比那三個留下來性命堪憂的好。
引欽也走到賭桌前,拿起骰盅隨意搖了便放下。匪絕也拿起一個搖了兩下打開,赫然是一個紅點,引欽打開卻是兩點。
匪絕笑:“哥哥贏了一局。”
第二次,引欽依舊兩點,而匪絕六點。花神與雷神心上一沉。魔者們大呼:“留下來留下來。”
匪絕低眸轉著手中骰子笑說:“還剩一局,哥哥好運。”
最後一把,引欽兩點,匪絕打開麵露神懌氣愉之氣大笑道:“是我輸了。”
步非煙覺得相比於三弦夢厄的瘋魔直白,匪絕笑得實在有些可憐。自也不願多看轉身擠出賭場。
引欽卻心虛輕聲道:“遇鯉,謝謝你。”自責感又像遇水發芽一般令自己難受。
匪絕見他目露苦色反安慰道:“無妨,我本就不願強求哥哥。”匪絕從來都是若有事令引欽不高興,那便把不高興的事加在自己身上吧。
魔群中一片懊惱,雖知匪絕有意卻不敢言說,匪絕高聲道:“今日開齊物格,凡下注者可在一樓任選一件寶物都散了。”
越走越遠的步非煙隻覺得,匪絕像個傻子。迎麵正碰上沈諦帶著三個神官過來,二人點頭算是打招呼。沈諦身旁一個喜笑顏開的少年道:“沈兄,你與那姑娘是好友?”
步非煙咬著煙杆循聲去看那俊雅少年,他眉眼上翹喜色盎然,就差把沒心機快來騙我幾個字寫在臉上。步非煙笑了下繼續走自己的道。
沈諦冷聲道:“莫要叫我沈兄叫我魔君”
瑾闕哎了聲答應,又繼續說:“沈兄,此次我離開魔城,何時再見。”
他身旁的兩個神官隻得搖頭,這小子是走的後門才能飛升吧。
沈諦繼續糾正:“我們不是朋友,如今你是魔都的囚犯。”
瑾闕聽他說卻總是不改:“若你沒得空閑我便來此找你,上回你給我喝的茶叫什麼?”
“什麼茶?那是水。”
“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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