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怖故事 第二十五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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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晚開始,韋一凡就成了一個精神病作者的鐵杆讀者,用了兩天兩夜終於看完了黃麗寫的小說。第三天一大早,他去了一個地方,找一個人,老人。
可他趕到那個村子,老人卻不在家。他四處打聽,才從村民的口中得知老人從兩年前就開始精神上有問題,一發病就會大喊大叫有鬼,然後跑到後山的大槐樹下睡覺。
韋一凡跑到後山看到了老人。
老人看上去有些萎糜不堪,心事很重。
老人打量著眼前衝他微笑著走來的韋一凡,問:“你不是這個村的吧,我沒看過你?”
韋一凡說:“我從市區專門跑這裏來,因為我聽說,這個村裏有一棵能避邪的大槐樹。”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說:“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和你一樣缺少睡眠。”
老人:“你為什麼會失眠?”
韋一凡:“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老人:“到底為什麼?”
韋一凡歎了一聲:“我……我被鬼纏身了。”
一聽到鬼字,老人忽然哆嗦起來。
韋一凡:“怎麼了?你看上去很害怕?”
老人越加顫抖:“是,我很害怕。”
韋一凡:“為什麼?”
老人:“因為,因為我和你一樣……不……我和你不一樣,我的事情一定比你的更恐怖……”
韋一凡:“不可能。”
老人急了:“怎麼不可能,你要聽我的故事麼?”
韋一凡:“不用聽了,反正你的故事不可能比我的故事還恐怖。”
老人瞪大雙眼,站了起來:“好,那我們就比比誰的故事更恐怖。”
韋一凡的眼神裏閃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他當然是故意用“鬼”來刺激老人,以此來打開老人的話閘。可是老人的話閘一打開,他就開始驚訝,驚訝又慢慢變成憤怒。聽完老人的故事,他憤怒到連局裏也沒回,又獨自去了一個地方。
城東郊區。
一幢小樓孤獨的佇立在野草叢深間,韋一凡第一次來這調查女童屍體的時候,這房子就給了他一種陰森的感覺。
韋一凡敲門,一個女人打開了院門。和他想的一樣,開門的是謝雨珊。但他還是裝著出乎意料的問謝雨珊:“你怎麼在這裏?”
“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我就搬過來了。”謝雨珊說。
“哦,你們是好朋友,應該的。”韋一凡笑著走了進去,帶著很強勢的自信走進了這個院門。
在那一瞬間,謝雨珊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客廳裏,有一個人正在看電視,電視裏正播放著一部喜劇片。他沒有回頭看韋一凡,但韋一凡知道他知道自己來了,韋一凡也知道他知道自己來了意味著什麼。
他一直沒有回頭,但卻在和韋一凡交流:“你隨便坐吧。
韋一凡很不習慣看著別人的後腦勺說話,於是走過去,把另外一張沙發移到那個人的對麵,並且把電視機關掉,微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想用喜劇來衝淡發生在你身上的悲劇嗎?”
沒錯,是蕭揚,韋一凡眼前的男人就是蕭揚。
韋一凡很冷靜很仔細地看著蕭揚,想看看這張臉到現在究竟會什麼樣的一個變化。
蕭揚很鎮定,至少從表麵看上去比韋一凡還要鎮定,除了臉色蒼白之外,真的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此時謝雨珊也坐了下來,坐在蕭揚旁邊。
蕭揚看著韋一凡,陰陰地笑了笑:“看來你最近一定很忙,睡眠不夠,人都瘦了不少。”
韋一凡裂嘴一笑,說:“我看你也比從前瘦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
蕭揚:“每個人都有心事,我的心事也許不是你想知道的那種。”
“說的好。”韋一凡看了一眼謝雨珊,又重新看著蕭揚,忽然陰沉下來慢慢的說:“相信你老婆黃麗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對不對?”
蕭揚的臉上一陣抽動,臉色更加蒼白。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韋一凡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點燃一根煙,把二朗腿翹的老高,然後輕鬆的吐出一口煙霧,說:“你是個聰明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沒有理由拒絕這麼好的一個講故事的平台,要知道,你講故事的機會並不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蕭揚也為自己點上一根煙,猛吸一口,眼窩深陷。
“一開始我也不懂,這件案子從頭至尾,我也一直以為凶手就是何偉。可是當我發現何偉那封信的漏洞時,我才開始懷疑凶手另有其人。”韋一凡說。
蕭揚:“難道那封信是假的?”
“信是真的,可是裏麵的一個細節卻很值得懷疑。”韋一凡說。
蕭揚:“什麼細節?”
“殺死何超的細節。”韋一凡坦然的又吸了一口煙,接著說:“何偉在信裏說,白天打車跟住何超熟悉路線,晚上就守候在那裏把何超嚇的衝下懸崖,對不對?”
蕭揚點了點頭。
韋一凡:“可是哪怕那天晚上隻有一輛車經過那裏,前提是他怎麼確定那輛車就是何超的?所以,即使是他做的,一個人也不可能完成,你明白了麼?”
蕭揚:“你是說你認為除了何偉之外,還有一個幫凶?”
韋一凡:“當然。”
蕭揚:“那你懷疑誰?”
韋一凡笑了,他慢慢地伸出手,指著謝雨珊。
謝雨珊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隻是刹那間有些驚訝而已,沉默認片刻,她就恢複了,而且語氣極淡地對韋一凡說:“既然你已經猜到,為什麼還不抓我?”
韋一凡:“因為在抓你之前,我想聽一聽過程。”
謝雨珊冷冷地笑了笑,說:“何偉的信上不是說的清清楚楚了嗎?”
韋一凡搖了搖頭:“不夠清楚。”
謝雨珊:“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其實那天晚上,是我一直跟在何超的後麵,等快要到達選擇好的地段時,就打電話通知何偉。”
韋一凡:“就這麼簡單?”
謝雨珊:“本來就很簡單。”
韋一凡:“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那些心理學書籍放到何偉的床頭?”
謝雨珊的臉色忽然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韋一凡笑了笑,等了一會兒,見謝雨珊沉默不語,接著說:“好吧,你不願說,我幫你說吧,那些書根本不是何偉的,而是你的!”
謝雨珊聽後臉色不自然的抽搐起來。
韋一凡冷冷盯著謝雨珊,說:“一年前,你在離市醫學院讀書,學的是心理係。你是個很出色的學生,可惜太投入學習,在即將畢業的時候,居然嚐試拿同學來練習催眠,讓他們互相殘殺至死,要不是你母親四處拖人打點,學校以高壓的態勢壓住此事,你豈止畢不了業,弄不好還要判刑。”
謝雨珊的臉完全煞白。
韋一凡說:“你母親因為此事一病不起,不過她總算拖關係把你弄到第二中心小學當老師,之後她就去逝了,而你就一直處於內疚與自責當中,心裏麵一直有這個陰影。”
謝雨珊有些坐立不安,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這件事的確是我和何偉一起幹的,他知道事情發生了以後,警察一定會查下去,所以才一個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了下來。”
韋一凡:“是麼?可是又有一點我想不通,如果按何偉的信來看,他殺人的動機是為了蕭揚,可是你呢?你的動機是什麼?”
謝雨珊肢體上想極力的表達什麼,卻偏偏表達出了慌亂和緊張,一個字也說不出。
韋一凡注視著謝雨珊:“其實整件事情和何偉一點關係都沒有,張思同,何超和林雪的死都不是他做的,事實上他就算殺過人,也不過是殺了他自己而已。”
蕭揚忽然問:“如果那些人不是何偉殺的,那他為什麼要自殺?”
韋一凡搖了搖頭:“至少我不相信他是同性戀,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相信他是為你去死的?”
蕭揚怔住。
這時,謝雨珊淚瑩滿眶的說:“不要再說了,事情都是我做的,不關何偉的事。其實從他第一天搬到我那,我幾乎每晚都對他進行催眠。我這樣做是怕他色心大發,也是為了方便我做事。”
韋一凡笑著問:“說下去,說說方便你做的是什麼事。”
謝雨珊像攤牌了一樣,說到:“當然是殺人,殺人的過程和何偉信裏寫的一樣。隻是沒有想到,在殺了小雪之後從警局回去的那天晚上會出現意外。”
韋一凡:“什麼意外?”
謝雨珊:“我本來想將何偉催眠,再植入讓他自殺的思維,然後模仿他的筆記寫一封信。可我剛剛要對他進行催眠,他居然靜靜的看著我說,其實這些天來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對他進行催眠。”
韋一凡:“他早就知道?”
謝雨珊:“是的,他還問我為什麼要殺死張思同和小雪。”
韋一凡:“你怎麼說?”
謝雨珊:“當時我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但在他的逼問下,我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韋一凡:“看來他比我還先知道是你做的,可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自殺?”
謝雨珊:“你也說過,何偉根本不是同性戀。”
韋一凡:“是,我說過。”
謝雨珊:“那你知不知道他愛的人是誰?”
韋一凡:“他愛的當然是你,不過我很難相信他會為了幫你頂罪放棄自己的生命。”
謝雨珊:“一開始我也不信,直到他寫下信,卸掉了吊扇,把自己的頭放進了套好的繩索裏……”
韋一凡:“他實在是個好男人,你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對你這麼好的男人在你麵前上吊?”
謝雨珊:“我沒有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麵前上吊,我記得……我記得我還幫他搬了凳子。”
韋一凡的心陡地一震,為何偉不值,也被病態的謝雨珊冷漠的話語感到驚訝。他歎了口氣,接著說:“他為了你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去扛,那麼你呢?你又是為了誰?”
謝雨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韋一凡:“何偉不懂催眠,怎麼可能殺死張思同和林雪?既然不是何偉,何超的死又根本不可能是你一個人能做的,所以你一定還有幫凶,這個幫凶才是你真正參與殺人的動機,而這個幫凶當然就是……”他很隨意地把手指向蕭揚,說:“你。”
蕭揚一動不動。
韋一凡又點燃一根煙,對蕭揚說:“到了現在你無需再隱瞞,我說過你講話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蕭揚依然一動不動。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自己來說,那就我來吧。”韋一凡笑了笑吸了口煙,盯著蕭揚,說:“首先,如果我沒猜錯,謝雨珊和你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在一起了。”
蕭揚:“你憑什麼證明。”
韋一凡:“兩點。第一,何偉也是個挺帥的小夥子,可是追謝雨珊那麼久,都住在她那裏了,為什麼還分房睡?這樣一個狼多肉少的年代,哪來這麼純潔的女人?除非她已經心有所屬。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因為你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地方。”
蕭揚:“什麼共同地方?”
韋一凡硬硬的的說:“謝雨珊畢業練習催眠害死過兩個學生,而你在兩年前,也殺過人。”
蕭揚居然笑了:“看來你已經去過鄉下了?”
韋一凡:“不僅去過,還和你父親說了很長時間的話,而且還去看過那個一墓兩屍的墳。”
蕭揚:“真沒想到,到最後還是給你揪出來了。”
韋一凡歎息了一聲:“你為什麼不先問問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你應該有兩年沒有回去了吧?”
蕭揚:“他還好嗎?”
韋一凡搖了搖頭:“不好,很不好。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患上了間歇性精神病,每次發病都會整夜失眠,每次失眠的時候都會爬到村子的後山那個大槐樹下才能睡得著。”
蕭揚:“本來還打算明天回去看下他,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韋一凡:“這樣也好,因為誰也不知道你回去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蕭揚:“說的不錯,如果我回去可能會讓他想起從前,病情更加嚴重……好吧,我承認,八年前我娶過一個妻子叫梅小玲,一年後生了個女兒。可是我沒想到,她結婚前和結婚後根本就是兩個人,在女兒四歲的那年,她父母去逝後,她經常沒事找事的和我鬧矛盾,搞得我一家子上下不得安寧,我終於忍受不了,就在外麵找了一個。”
韋一凡:“你是說黃麗?”
蕭揚:“不錯,我和她是兩年前結的婚。後來我經常想,如果不是她在我耳邊經常吹風,我不會喝醉了酒去殺死小玲和女兒。”
韋一凡:“你不要怪別人,如果你心裏不想,誰也不能勉強你,而且從你父親的嘴裏,我還得知,你殺掉小玲和女兒的手段特別殘忍,簡直可以比擬古時侯的淩遲!”
謝雨珊插話:“韋警官,這一點你錯了,就算蕭揚那個時候有殺人的動機,但是如果不是黃麗從中挑撥是非,他是不會真去殺人的,按心裏學的解釋,她起到的作用遠遠大於蕭揚。”
韋一凡笑了笑,又去問蕭揚:“為什麼你殺了人卻好像一點事也沒有,村子裏其他的人難道一點都不懷疑?”
蕭揚說:“我和父親商量好了,對外人就說小玲和女兒去外地玩,出了事故,後來我們假裝去外地買了兩個骨灰盒回來安葬,就這樣蒙混過去了。”
韋一凡歎了歎,說:“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對付黃麗的?”
蕭揚說:“殺了小玲之後,我就搬到了城裏和黃麗租房生活,說實話她人還不錯,對我也很體貼,我原本也想兩個人就這樣平淡的生活,直到一年前認識了珊珊。”
謝雨珊馬上像貓一樣的伏在蕭揚懷裏。
蕭揚忽然充滿了美好的神情,說:“我記得那還是珊珊沒有搬到學校住的時候,我和何偉幾個人在她家喝酒,所有人全都醉的不省人事,隻有我和她還在喝。那一晚,我們像是酒逢知己,彼此都將自己的往事說了出來,而且互相打動,產生了好感。”
韋一凡點了點頭繼續聽著。
蕭揚:“我是個有家室的人,不敢和她明裏來往,隻能在暗地裏走的越來越進,也許是因為同命相憐,我急切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就有了把黃麗殺死的想法。”
韋一凡指著謝雨珊,問蕭揚:“難道不是她從中給你催眠了?”
謝雨珊直起身子,說:“我絕不會對蕭揚那樣。”
蕭揚笑了笑:“她當然沒有,也不會。因為她還沒有搬進學校宿舍和小雪住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去她家裏看那些書,也開始學習催眠。”
韋一凡:“這個我知道,不然,黃麗也不可能被你心理暗示的精神分裂。”
蕭揚:“看書以後,我才知道,如果不是黃麗當初在我耳邊煽風點火,也許我就不會殺死小玲。後來我讓珊珊搬到學校去住一段時間,在旁邊慫恿何偉去追她,造成全校的人以為他和珊珊是一對的假像,那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我和珊珊才是真正的一對。”
韋一凡淡淡地笑了笑說:“那晚抹牛眼淚開始,你們就已經設下了局對嗎?”
蕭揚一點也不否認:“其實有沒有牛眼淚都沒關係,就算是通過其它途徑珊珊也會做出看到鬼的樣子,說白點,見鬼並不是為了嚇張思同何偉他們,而是為了接下來黃麗和我一起去學校做鋪墊。”
韋一凡:“難怪那天白天謝雨珊連母親的周年也不去,原來是準備好了晚上的計劃。”
蕭揚:“那晚接了小雪的電話,我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吵醒黃麗,然後讓她陪我一起去學校。為了更逼真一點,後來我還讓何偉去陪珊珊住。”
韋一凡:“那晚是為了暗示黃麗世上有鬼?”
蕭揚:“是的,先暗示再催眠本就是我們的計劃。隻是沒有想到6月28日那天上午在我家花圃裏種竹子時意外發現了一具屍體,更沒有想到6月29日那一天,我們都收到那條鬼來信。”
韋一凡:“是啊,如果沒有那具屍體,張思同和林雪就沒有了恐嚇你和黃麗的理由和念頭,你們也就不用殺他們。如果沒有那具屍體,估計我也不一定會介入進來,你們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把黃麗嚇瘋,根本不用殺人就可以快快樂樂的苟且在一起。”
蕭揚大笑:“用苟且來形容,簡直一針見血。”
謝雨珊聽了韋一凡的嘲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反而有些驕傲的說:“其實從一開始接到那條短信,我就猜到了發短信的是誰?”
韋一凡疑問:“你早就猜到是誰?”
謝雨珊:“我和小雪住在學校,我當然知道她也喜歡蕭揚。”
韋一凡一聲不吭的把頭轉過來看著蕭揚。
蕭揚:“一開始以為張思同和林雪對付的是黃麗,所以也沒有阻攔,但是沒想到張思同居然對付的是我,所以我們就準備把他除掉。”
韋一凡看著謝雨珊:“如果猜的沒錯,草叢裏的眼睛其實是張思同。”
謝雨珊:“當然是他,他一直躲在草叢裏等著蕭揚的房間關燈,確定關燈以後,他就走到離蕭揚家不遠的東湖去開始打電話,放他剪輯好的恐怖聲音。”
韋一凡:“那張思同是誰殺的?
謝雨珊自告奮勇地說:“我。那一天我跟在他身後一直跟到東湖的跨河橋,何偉的信上寫的很清楚,殺他我根本連催眠都沒有用上,隻是將自己打扮的像個女鬼,就將他嚇死了。還有小雪也是我殺的,隻有殺何超的時候,是和蕭揚一起動的手。”
謝雨珊接著說:“和你想的一樣,蕭揚預先埋伏在那個懸崖的地方,我就打了輛車跟著他,快要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就通知蕭揚,所以蕭揚才能那麼準確的嚇的何超那頭豬翻下了懸崖。”
蕭揚笑著補充:“何超一直想利用工程部經理的職位引誘黃麗陪他上床。雖然黃麗在我眼裏已經變的不重要,但做為一個男人,我絕不能容忍自己腦袋上頂著頂戴綠帽子。”
韋一凡突然無趣的反問:“你怎麼知道黃麗的那麼多事?”
蕭揚:“你明知我也會催眠,怎麼還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是啊,你完全可以在催眠她的時候,了解她的所有事情。”韋一凡被譏諷的無語,但現在他終於把所有的環節全部想通,開始用確認的語氣對蕭揚說:“也就是說,謝雨珊負責殺人,你除了殺何超的時候動了手之外,隻負責用在謝雨珊那裏學到的那些知識去對黃麗進行心理暗示。”
蕭揚:“是的。”
韋一凡:“不過我很奇怪,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像嚇林雪一樣把黃麗嚇死就行了?”
蕭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讓她感受我曾經感受過的東西,而且還編造很多恐怖的經曆給她聽,把我痛苦的經曆哪怕是渲染的極其痛苦的記憶都植入她的意識裏,讓她有兩種思想,失去自我,也就是說我想要她人格分裂,而且一直活在痛苦中。”
韋一凡:“這聽上去好像盜夢空間的感覺。”
蕭揚:“意識,不僅通過心理暗示可以進入人的思想,也可以在人淺睡眠狀態時植入。”
韋一凡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那晚你拿著刀去砍黃麗也是裝出來的。”
蕭揚:“不錯,除此之外,那天晚上我還對她進行催眠,讓她以為我曾經衝進過草叢,砍倒大片的草叢。她睡著後,我去破壞草叢,搞的她神經兮兮的分不出東南西北。後來我接二連三的裝夢遊,拿刀在臥室裏亂跑亂砍,還經常在她的腦子裏植入一些可怕的事情,她很快就受不住了。”
韋一凡:“你還真狠,知不知道,她現在都還以為自己是你,直到現在她還認為所有經曆都是她親身體驗過的,連莫院長都說她患上了雙重人格,有可能完全失去自我。”
蕭揚看著謝雨珊,居然有些驕傲:“這樣說,我現在的催眠技術是不是可以畢業了?”
謝雨珊:“是的,你可以畢業了。”
看著他們像是狼和狽一樣互勉,韋一凡也笑了笑:“你們兩個好像當我不存在。”
蕭揚嗤鼻,不屑一顧的看著韋一凡,說:“你忘了,我們能將他們催眠,也一樣能將你催眠,就算不用催眠,光你一個人,也不一定能把我們兩帶走。”
這倒是實話,一想到自己是一個人來的,韋一凡心裏還真的有些心慌。他強忍著內心的緊張,故作悠閑的歎了口氣:“你難道不想問問,我是怎麼知道張思同鑽進草叢裏的事情麼?我甚至還知道謝雨珊在寶山墓地,在女生宿舍洗手間裏看見兩個鬼的細節。”
蕭揚:“這些事情我都差點記不清了,你怎麼可能知道?”
韋一凡:“那是因為我看過你寫的一部小說。”
蕭揚:“我寫的?”
韋一凡:“至少看了裏麵的內容的人會以為是你寫的,因為上麵幾乎全是你的故事。”
蕭揚:“有意思,說來聽聽。”
韋一凡:“黃麗雖然瘋了,但現在過的絕對比你們快樂,而且還把你告訴她的所有事情,包括你植入她腦海裏的過往事情都以你的口吻寫成了一部小說。”
蕭揚:“這倒沒有想到,一定很精彩吧。”
韋一凡:“是很精彩,如果沒有那部小說,我絕不可能會想到你們兩個才是始作俑者。”
蕭揚忽然冷笑了一下,麵色突然變,陰森的說:“你想到了又能怎樣?”
謝雨珊對蕭揚說:“好了,別和他說那麼多,殺了他。”
聽到謝雨珊這麼說,韋一凡的心裏著實驚了一下,隻能做好接下來惡鬥的準備了。
蕭揚似乎看透了韋一凡的心事,大聲的笑了起來:“我看得出你準備做最後的掙紮,不過我很誠肯的向你保證,你絕對不可能創造出漁死網破的局麵。”
謝雨珊看著韋一凡,一字一字的補充:“意思是,你死定了。
一陣冷意從韋一凡的心底升起。
光是對付蕭揚他就沒有把握,何況加上一個神經不正常的謝雨珊。氣勢上韋一凡已經輸了。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綁在案板上的豬,正等著他們來宰割。無奈之下他發出了幾乎有些哀傷的聲音:“好吧,麻煩你們讓我死的明白一些,最後可不可以告訴我,殺死張思同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說你在房間裏接到了張思同給你打的電話,可是在那個時間段又去了墓地?”
蕭揚突然瞪大了眼睛,急得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韋一凡:“難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去過墓地?”
蕭揚臉色變的極其難看:“沒有,我隻記得那晚張思同12點10分打電話給我,當時我在床上。”
韋一凡:“可是老虎明明在那個時間段看到了你在墓地。”
蕭揚:“老虎?”
韋一凡:“老虎就是寶山墓地的看守員,你塞過兩包煙給他的。”
蕭揚想不通,晃著腦袋,極其痛苦:“他能證明我那天晚上去過墓地?”
韋一凡:“我親自審問的,而且老虎還說,一直有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跟在你後麵。”
蕭揚瞬間臉色煞白,忽然抓住謝雨珊的手,眼神越來越恍惚,越來越癡癲:“我怎麼不記得那個時間我去過墓地?我明明在床上啊?那白衣女人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她有什麼目的?”
謝雨珊也緊張的抱著他,也開始一臉困惑,神經質的拍著蕭揚的肩膀:“別慌,別慌,讓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看著他們兩個像發了神經一樣,韋一凡偷偷挪了一下肥臀準備趁機跑掉。可是就在這時,蕭揚突然惡狠狠的瞪著韋一凡,呲牙裂嘴邪惡的說:“我知道了,你是想故意迷惑我,想找個機會逃走。”
說完,蕭揚猛的撲向韋一凡。
謝雨珊卻跑進了廚房,她當然不會是去廚房做飯給韋一凡吃。
廚房裏有刀,菜刀。
看見謝雨珊提著菜刀從廚房出來,韋一凡眼珠都瞪圓了,拚命地掙脫蕭揚,向樓上奔去。蕭揚正準備追上來,謝雨珊在他背後喊了聲:“蕭揚,拿著,用刀剁他。”
聽到這句話,還在往樓上跑的韋一凡就像是提前挨了一刀一樣心都糾了起來。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下麵傳來。
韋一凡瞬間回頭。
不可思議!!
蕭揚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正拿著刀在剁謝雨珊,雙眼裏盡是凶殘與瘋狂,癡癲般的瘋狂。韋一凡的冷汗都從額頭滑落,他肯定蕭揚瘋了,徹底的瘋了。謝雨珊痛苦的倒在地上,血從她頸動脈處不停的湧出。可蕭揚還沒罷手,一刀又一刀的剁在她的身上,每一次拔刀都能帶起一道血光和一些肉絲。
韋一凡直接吐了,滿台階都是。蕭揚被嘔吐聲吸引,轉過頭來死盯韋一凡,臉抽搐著,眼神中充滿了凶殘,神經質般的問:“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韋一凡不敢吭聲,他想跑,可腿強烈的顫抖,根本跑不動。
蕭揚一聲怒吼提著刀衝了上來,並瞬間衝到韋一凡的麵前揮起刀剁了下去。韋一凡像一隻在恐懼中絕望的羊糕般看著那把滴著血的菜刀,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