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怖故事  第十九章 白血病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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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身沒有腐爛,隻是有些浮腫,臉極度扭曲,超乎想象的張著嘴,兩隻手掌像爪子一樣緊縮在胸前,身體縮成一團,眼睛裏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驚恐,仿佛臨死之前看到了極度可怕的場景。
    小玲緊緊地扶著我,何偉鐵青著臉攙住正在哇哇嘔吐的謝雨珊,林雪象釘子一樣釘在地上,臉色蒼白無血色,緊張的連嘴角都開始抽搐,眼裏盡是淚水。
    想起那天晚上張思同打來的電話,我的心倏的跳動。
    他不應該是在鄉下麼?就算他的老家被淹,就算他也難逃一死,可是怎麼會死在這裏?
    一個法醫走到我們中間向韋警官報告初檢情況。
    張思同的屍體沒有移屍痕跡,東湖就是第一現場。死亡時間大約星期四淩晨左右,也就是前天淩晨給我打完那個電話之後。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排除人為襲擊。體內也沒有明顯積水,排除溺水身亡。不過在他體內發現了兒茶酚胺,法醫說這是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由腎上腺分泌的神經介質,能促使心跳突然加速,使心肌纖維撕裂,導致心跳驟停死亡。
    法醫雖沒把話說死,但我們聯係張思同的死狀,大概猜到法醫的意思是說張思同在死之前有可能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極度緊張之下被嚇死了。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被嚇死?難道真的有鬼?
    我曾是那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經過這些天,也開始動搖了。
    之後我們去公安局錄了口供,和我們一起回公安局錄口供的還有第一個發現張思同屍體的瘸子。
    中午他們在我家吃飯,林雪幫著小玲在廚房裏忙碌,何偉和謝雨珊坐在沙發上看武林外傳,我知道他們現在和我一樣很沉重,都想找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避免去想著張思同的死。可我做不到,從公安局接受詢問出來直到現在,我的內心一直不能平靜。
    張思同淩晨去東湖公園幹嘛?他到底看到了什麼?還有,韋警官的眼神我還曆曆在目,我可以肯定他在懷疑我們。他為什麼要懷疑我們,難道我們幾個其中有某個人今天的表現很反常?
    對了,林雪不是放假回鄉下了嗎,怎麼那麼快到東湖公園?
    這時,林雪正巧從廚房裏端著一盤魚頭豆腐生怕打掉湯汁的慢慢的走出來放到客廳的餐桌上。
    “小雪,你坐飛機來城裏的啊?”我疑惑。
    “我沒有回去啊,一直住在宿舍?”
    “為什麼沒回去?”
    “你這裏出事以後,我很擔心你……和嫂子,留下來是怕萬一你們需要幫忙。”林雪說。
    她不像在撒謊,可話裏停頓的地方讓我覺得有些唐突,連何偉和謝雨珊都回過頭來看著林雪和我,氣氛一度尷尬。這時,小玲也端了盤菜從廚房裏出來。一看小玲出來,何偉突然大叫:“嫂子,菜齊了麼?我都要餓死了。”
    “好了,已經齊了,開飯吧。”小玲樂嗬嗬地說。
    我們開始吃飯,有說有笑,極力避免談及一些不合時宜的話題。
    午飯後他們三人離開,可沒多久,林雪打電話心急如焚地告訴我,說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謝雨珊被摩托車撞了。我出院子往城裏方向奔了不久看到他們,他們說開摩托車的已經跑了。謝雨珊傷勢不重,隻傷到了手腕。我們打了一輛出租去人民醫院,直接把謝雨珊送到二樓骨科。哪想骨科醫生連看也不看一眼,讓我們掛了號再找他。何偉急得差點和那醫好動手。我勸住何偉,讓他在這裏等,我一個去一樓大廳掛號。
    掛到號返回二樓骨科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徐林。
    居然真的是徐林。
    他也看到了我,緊張的連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搐動。
    我出離憤怒,這些天來的鬱悶化作了無盡的怒火。我狂吼著衝過去,他轉身就往樓上跑。
    不能讓他跑掉,一定不能讓他跑掉。
    我邊追邊吼的聲音引起了二樓骨科裏何偉的注意,我看到他從骨科室裏把頭探出來,就喊他擋住正往他那邊跑的徐林。
    何偉一聽,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徐林,直接一撲,死死壓住。我衝過去邊打邊告訴何偉,這人是徐林。何偉一聽,也跟著我一起揍。醫院保安強行拉開我們,問躺在地上臉色烏青的徐林要不要報警。徐林爬起來痛苦地搖了搖頭,保安也就沒管,走了。
    “你不是說你老婆得了精神病麼,跑這裏來幹嘛?”我怒斥。
    “我老婆其實是得了白血病,不那樣說我怕你不買房子啊。”徐林吞吞吐吐。
    “別跟我來這套,我問你,你女兒是怎麼死的?”
    徐林愣了一下,忽然麵露苦色的歎了一聲:“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安排一下老婆的事再和你說,你放心,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不會再跑了。”
    我把掛號憑據交給何偉,讓他和林雪陪著謝雨珊,然後跟著徐林去他妻子的病房。他妻子在住院部六樓,去的時候,她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憂鬱的看著窗外。
    她戴著一個帽子,帽子下麵是個光頭,看見徐林,她緊張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我打的。”我一進去就把門關上。
    “他就是買我們房子的人,他……他知道了那件事。”徐林衝妻子無奈辛酸地笑了笑。
    “該來的還是來了。”徐林的妻子又望向窗外。
    “我削個蘋果給你吃吧。”徐林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說吧,你們的女兒是怎麼死的?是誰下的手?”我說。
    “誰說是我們?”徐林的妻子瞪著我,有些抓狂咬牙切齒地說:“是鬼,是鬼做的,不是我們。”
    她開始講述,我買房前一個月的一天下午,她陪小美捉迷藏,第一次用手機拍了下來,也就是我在電腦裏看到的視頻。第二次是換小美躲,她找,她把家裏找遍了,發現小美居然倒掛在天花板上。小美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哭著說有一隻鬼在她身體裏,說完咬斷了自己的手指還吞了,還跳起來去撞牆。她去拉,但小美的力氣變得很大,根本拉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美撞牆而死。
    徐林一直不說話,靜靜地聽,眼淚卻早已決堤。
    一想起這些天來的種種不對勁,我一把抓住正在抹眼淚的徐林,說:“你明知房子不幹淨,為什麼還賣給我?”
    徐林內疚地說:“小美死了沒幾天我老婆就病了,醫生檢查出她得了這個病,我沒辦法,我失去了女兒,不能再失去她,隻能賣房給她治病。”他突然跪在地上,求我:“醫生說……說我老婆已經沒有幾天活頭,就讓我陪完她這最後一段時間吧,我保證之後我自己去公安局。”
    我有些心軟,可還是打電話通知了韋警官。無論真相是什麼,一切都留給警察來調查吧。
    沒多久韋警官和年輕警員來了,鑒於徐林的妻子是絕症病人,他們隻帶走了徐林。走的時侯,徐林的妻子冷靜到令人發指,冰冷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不安和痛苦。直到我們走出去關上門,門縫即將要合攏,她才突然瞪著我,一張臉變得極其猙獰,雙眼裏盡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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