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揚，曾經的誌向非常遠大，大學畢業後卻分配在離市二小當了一名語文老師。
    我不甘心，可為了生存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起初我情緒低迷，酗酒，好在對生活失去信心的時候認識了我的妻子小玲，還結識了何偉、張思同、林雪和謝雨珊這四個同事兼死黨，是他們令我的人生不再黯淡，心態漸趨平靜。
    今年5月25日下午，我逛到城東郊區一處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地兒，看到一幢上了年歲的庭院式兩層小樓，房子的主人徐林正在院外牆上張貼賣房信息，上麵赫然寫著這幢樓的價格，十萬。我疑惑地向徐林谘詢，也確認他沒開玩笑。
    結婚那會兒很窮，在城裏上班一直是租房子住，節約好些年攢了十來萬，卻還不夠在樓盤裏買套商品房。眼前這棟單家獨院這麼便宜，我心動了，約好明天上午和妻子一起來看房。
    第二天上午我們如約而至，對房子挺滿意，隻是還有些疑惑。
    雖說這房子挺老舊，位置也偏僻了些，可隨便賣也不止十萬。徐林也不隱瞞，說他妻子得了精神病在青山精神康複中心治療需要一大筆費用，怕錯過治療期才會賤賣房產。
    我和小玲商量了一下，精神病聽著的確不舒服，可至少不是傳染疾病，何況以我們現在的家底買套商品房都為難更別談單家獨院，於是決定購買。寫購房合同時，徐林竟在上麵載明所有家用電器和家具都給我們，這一點倒是讓我們很意外欣喜，不是說我們愛占便宜，確確實實是因為買了房就拿不出錢新置物品。
    因為是星期六，我和小玲要求先付點定金，下星期一辦了過戶手續再付全款。徐林同意了，並且中午就打背包走了，我和小玲索性當天搬了進去。
    一樓有客廳，衛生間，廚房和一間臥室，二樓有兩間房，我們確定要睡的那間蠻大，進門右邊是一台組合衣櫃，左邊靠牆擺放著一張床，床正麵的電視桌上是一台上了年歲的電視機。另外一間房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台電腦和一張梳妝台。我們用了一下午時間來打掃衛生，夜還沒深就累得躺床上睡覺。
    隔天一大早小玲接到公司臨時通知去加班，早飯後我來到二樓玩電腦，當時還沒裝寬帶，想著看看電腦配置怎樣，卻無意發現硬盤裏有一個視頻文件。雙擊，視頻展開。
    分辨率不是很高。
    視頻裏首先出現一張床，從畫麵來看，拍攝角度應該是床右前方。接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從左邊入鏡，慢慢往床邊走去，黑黑的披發掩住了她的臉，看不清長相。她走到床邊跪在地上把頭垂在床底的空隙間，又站起來慢慢的轉動腦袋。我想她大概是在找什麼。突然，她一下子把頭轉了過來，披發散開，一顆碩大的瘤子在她右臉不住地搖晃。她裂開嘴朝著鏡頭衝來，臉上的肉瘤把五官拉扯的扭曲變型。
    “媽媽在衣櫃裏。”
    她笑起來更恐怖，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美真聰明。”
    此時鏡頭晃動，一個婦女進入視頻，摟著小女孩衝著視頻擺出剪刀手，視頻中止。
    我又重新看了幾次，確定這段視頻是在臥室衣櫃裏拍的。隔天和徐林去過戶房產，我提起捉迷藏視頻的事，他說肉瘤女孩是他女兒，前不久送回了老家，視頻裏看上去精神正常的婦女是他老婆沒發病的時候。其實我有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反常，不過我以為是觸及了他的傷痛也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