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學院連環殺人案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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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在繼續,儲屍間裏死一般靜。
所有人都懷揣著心事,特別是於京平,每當看著石佛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可偏偏石佛幹活很積極。
“你在贖罪呢?”於京平嘲諷。
“你什麼意思?”石佛愣住。
“你不知道我什麼意思?”於京平本就是找碴,來勁的說:“要不是你對房雷說那些鬼話,他會出事嗎?”
“你們可以怪我,但是不要懷疑我。”石佛說。
“你是說要我們相信你聽到了女人的哭聲?”於京平說。
“是的,我對佛祖起誓,我沒有撒謊。”石佛說。
“佛你娘的祖。在寢室時,我看見你瀏覽了靈異的網站,我敢說你是因為害怕產生了幻聽。”於京平怒了。
“不是。”石佛堅持。
“好,就算你真聽到哭聲,為什麼就那麼確定是從解剖室傳出來的?”於京平說。
“我當然能確定。”石佛有些悲傷,歎了口氣接著說:“我是跟著外婆長大的,小時候經常被欺負,隻好時時都跟著外婆。我家的地在村子後山下,山上有很多天然形成的洞穴,外婆種地,我就爬到那些洞裏去玩。裏麵結構複雜,第一次我差點沒走出來,可是久而久之無論走多遠,隻要聽見外婆呼喊,我就能辨別出方向找到出口,所以……”
“所以你其實是想告訴我們你的童年很悲慘?或者是想炫耀你那段刻骨銘心,苦練順風耳的傳奇過往?”於京平譏笑。
石佛搖了搖頭,心酸的說“房雷的死,我也很難過,也非常後悔把聽到哭聲的事告訴他,但是……我真的聽到了。”
“你到底要胡說八道要到什麼時候。”於京平爆發了,他怒氣衝衝的跑到盛滿了福爾馬林的池子邊,一把抓住潛在溶液裏的女屍頭發,往上一提,衝著石佛叫嚷:“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們認為是這個家夥害死了房雷?”
話音剛落,於京平發現所有人臉色煞白的看著自己提著女屍頭發的手。他下意識扭頭,手中濕淋淋的披發突然散開,女屍竟翻著白眼珠,張開了黑洞一樣的嘴……
於京平大叫一聲,醒來。
竟是個夢!
看著微亮的窗外,他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慢慢冷靜下來。
此時,吳軍和石佛正端著臉盆推門進來。
於京平看了眼手機,說:“才六點半,你們這麼早就起來?”
吳軍和石佛竟不理他,自顧自的收拾床鋪。
“一大早拉那麼長驢臉,什麼意思?”於京平說。
“等下要去醫院。”吳軍情緒有些不對頭。
“去醫院?”於京平疑問。
“你他媽昨晚的事就忘了?”吳軍指著於京平叫罵。
於京平愣了一下,才記起昨晚確實發生了事情,隻是因為昨晚的事與剛剛的夢有重疊,他一下子混淆了,認為全是夢。
過程都差不多,隻是後半段不一樣。
幾個小時前在儲屍間,當於京平提著女屍頭發吼了石佛一之後,石佛竟撲了過來,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新兵動老兵,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於京平鬼火亂躥,和石佛纏在一起。周城健上去拉,可他的體格怎麼經得住兩位熱血青年的折騰。陳小希去勸,紅了眼的於京平連人都沒看清,手臂一揮,陳小希倒地,後腦勺磕在水泥地麵,暈了過去。
後來,周城健打電話給華淑琴,讓她開車載江慧把陳小希送到醫院,自己領著剩下的人繼續幹活。
幹完活已是淩晨三點多,回寢室,於京平還想找石佛麻煩。石佛戰戰驚驚的解釋,說是出於好意,不想讓他對女屍不敬。
於京平也許是受了石佛的影響,才做了噩夢。
記起全過程,於京平心虛的不敢看看吳軍。
“你要慘死在床上麼?”吳軍咬牙切齒,獅吼一樣吼於京平:“還不起來?你到底要不要去醫院?”
於京平連忙下床,拿起洗漱工具朝寢室外跑。
吳軍忽然笑了,也許是痣的原因,笑容看上去竟很奸詐。
而此時,醫院的一間病房裏,陳小希睜開了眼睛。
她慢慢下床,移步病房門口,見到江慧和周城健坐在走廊的一張長椅上聊天。
周城健看見陳小希,立刻微笑著說:“頭還疼不疼?”
“不是很疼,就是有點暈。”陳小希摸了摸後腦勺。
“醫生說你昏倒不是因為碰撞,而是酒精中毒。”周城健說。
“酒精中毒?怪不得昨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陳小希說。
“前天的酒到昨晚都散不掉,說明你不適應飲酒,以後還是別喝了,酒這東西不好,傷身誤事的。”周城健說。
這時,醫院走廊另一頭,吳軍,於京平和石佛快步走來。吳軍手上提著一個袋子,走在最前,神彩飛揚。於京平和石佛像做錯了事一樣走在後麵,畏畏縮縮。
“主任怎麼來了?華老師呢?”吳軍走過來。
“天還沒亮,主任就過來替她了。”江慧搶著說。
“快進來吃吧。”吳軍走進病房,打開袋子取早點開始分發。
這時,石佛對陳小希說:“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陳小希笑了笑。
江慧指著於京平說:“都怪你,明明看到小希過去拉,還用力推。”
“我沒有看到,知道是她我不會推的。”於京平說。
“你的意思是看到我們就照推不誤咯?”吳軍開玩笑。
“我真不是故意的。”於京平急得臉都白了。
“好了,我沒事,你也別多想了。”陳小希說。
於京平尷尬的低下頭。
吳軍興災樂禍的微笑,悠然自得的撫摸臉上的痣。等大家吃好早點,他像有好多事情要與大家分享一樣,問大家:“你們怎麼看待這件事?”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陳小希說。
“昨晚回去,我一直在分析這件事。”吳軍停了一下,繼續說到:“相比較之下,我覺得有一個人值得懷疑。”
“誰?”大家都緊張的異口同聲的問。
“馬校長。”吳軍說。
大家都不可思議。
“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是馬校長?”周城健說。
“主任你聽我慢慢分析就明白了。”吳軍目光掃過所有人,沉聲說:“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石佛說的那些話?”
“他說的都是鬼話。”於京平對石佛餘氣未散。
“可是我信。”吳軍說。
“好,那你說說,如果他真的聽到女人的哭聲,那麼在房雷去之前,是誰在解剖室裏哭?”於京平說。
“馬校長。”吳軍說。
“你聽清楚了,石佛說得是女人的哭聲。”於京平說。
“馬校長就是那個女人。”吳軍說。
吳軍的話把大家都說懵了,但是看吳軍這麼胸有成竹,大家更加好奇。吳軍也不急著解釋,慢慢地說:“這個案子有一個關鍵之處,隻要發現關鍵的一點,很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鑰匙?你說得是鑰匙?”陳小希說。
“沒錯,就是鑰匙。”吳軍對陳小希豎起大姆指,接著說:“學校隻有主任和馬校長有鑰匙,主任的鑰匙給了房雷,那麼在房雷去之前在解剖室的人就隻能是馬校長。”
“你憑什麼肯定凶手是在房雷去之前進入解剖室的?難道就因為石佛在房雷去之前說聽到裏麵有哭聲?”於京平說。
“房雷去解剖室是完全隨機的,凶手怎麼可能知道他那一刻會去哪裏?還有一點,我們去的時候,解剖室是黑的,如果是房雷自己開門進去,為什麼不開燈?唯一的理由就是,房雷去的時候,發現門是虛掩的,他也許是擔心進了賊或者其他擔心,沒有開燈,悄悄地進去準備查出是誰打開了門,但他沒料到,在儲屍間等待著他的是可怕的惡魔。”吳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