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挖心(六) 本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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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何守義才悠悠轉醒,但是並沒有馬上恢複清明,整個人還是有些懵的,他稍微動了一下,卻牽動了背後的傷痕,“嘶”的一聲抽了下!嘴角,沒人知道這半個月,他經曆了什麼,良久……他才開口說話,嗓音有些沙啞“能幫我拿杯水麼。”
醫院的護工給他遞上了一杯水,那護工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媽,臉圓圓的,長的挺慈眉善目的,心腸也很軟,看著跟自己同年齡段的何守義忍不住悲憫的說了句:“多大仇多大怨,把一老人家抽成這樣啊。”
路昂和秦禎航,就這麼窩在小縣城的醫院熬過了一夜,聽說何守義醒了,就馬上進來了,當然也聽見了護工的話,路昂開口詢問“大媽,你說他被抽了?”
護工大媽點點頭,當初醫生何守義背後有傷,要換病服,醫院男護工又少,護工大媽才硬著頭皮幫他換了衣服,才看見滿背的青紫。
“嗯,好,謝謝您的配合。”秦禎航對著護工笑了一下,如果是個年輕的小女孩,早就被電暈犯起花癡了,而老大媽也隻是低頭走了出去,掩飾她臉上浮現的紅色,就走開了
“何先生,我知道您現在很痛苦,但是害你的人,現在還逍遙法外,您曾經看到過凶手在你麵前殺人,如果您不說出真相的話,還有更多的人會遭遇不測。”秦禎航的目光很沉靜,他往哪一站莫名會讓人有種信任感,路昂不自覺的瞟了他一眼,那人此時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了視線,路昂反應極快的接了剛才的話題:“何先生,你是唯一見過凶手的人,請您務必配合我們工作。”
何守義老了,心也軟了,畢竟親眼看過剝皮刮骨掏心的血腥畫麵,他也不想那種殘暴的場景在別人的身上重現,才以那種滄桑,沙啞的聲音訴說:“那小夥子叫楚原,是Z大心理係的學生,我們倆就是偶然遇見,他給了我一幅畫,當時還說了一句‘情劫不渡,熱火灼心,天意難違,舍我其誰’我覺得這小夥子有些瘋,直到8月14日,我去淨水湖釣魚,就碰到他了,他突然打了我,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破舊的地下室,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之後他走了進來,使勁抽那個女孩子,女孩子嘴巴被捂著,也叫不出來,我想幫她,他就連我一起抽,還在我麵前,殺了她。”說到這老人流下了代表悔恨的淚水,他當初也差點殺了自己的老婆,何守義不忍再說下去,路昂他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孫平,叫上我們組裏的人還有鑒證組,去淨水湖,還有排查下淨水湖附近有沒有地下室,現在凶手可能轉移地點了,讓林晗整理下楚原所有資料,在全國通緝楚原,順便讓漁村的搜查隊撤出來,凶手不會再回哪了。”吩咐完之後,路昂轉身又問:“何先生,可以讓我看看您後背的鞭痕麼?”
何守義點了點頭,路昂小心翼翼的掀起他身上的衣物,粗糙如他,但也難得細心的怕弄痛老人家,而秦禎航則好像思考著什麼,路昂這種普通人不理解眼前這位心理學家的精神境界
路昂盯著那幾道差不多有10cm的鞭痕,或許去找鞭子的來源更為靠譜,林晗傳過來楚原的資料的時候,苦逼的重案組就被路昂拖著走了一家又一家編製品店,或者是會賣鞭子的日用百貨店,終於在一家名為“慶旺”的編製品店,找到了楚原買鞭子的證據
以孫平為首叫苦不迭,臉上笑嘻嘻,嘴裏mmp的叫著路昂混蛋領導,不過誰讓他是正義的人民警察,所謂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鑒證組此時也移駕到了漁縣,組長沈晚舟帶著他的組員們,路昂一瞬間傻眼了,警界的鑒證傳奇,居然都被馮局挖來了,讓他不得不感慨薑還是老的辣,路昂頭一次謙虛了起來,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介紹了自己:“早就聽聞沈組長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很不一般,你好,本人重案組組長路昂。”
結果沈晚舟赤裸裸的把路昂當成空氣消化掉了,惹得重案組幾個人偷笑,讓路隊吃癟的人簡直是英雄,秦禎航算一個,沈晚舟第二個,沈晚舟對他們的討論不以為然,直奔著秦禎航而去,兩人擁抱了一下,之後熱絡的聊了起來,鬱悶的路昂想像容嬤嬤一樣,給秦禎航紮上幾針,不過他隻能接過來孫平遞的奶茶惡狠狠吸幾口
這時候一個女人尖叫,劃破了長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河岸上浮出了一具屍體,把負責記錄的文職小姑娘,嚇得不輕
大家把屍體拉過來之後,發現部分已經呈現白骨化,屍體發出陣陣腐臭,裏麵還有幾條蛆蟲在緩緩爬動,沈晚舟戴上手套,把背對的屍體翻過來,通過麵相依稀可以辨別出是安洛雪的現男友——阿寒
“重物擊打致死,可能是錘子鋤頭之類的工具,死後開膛剖心。”沈晚舟說了幾句之後,便又詢問秦禎航:“老秦,跟我說下凶手的情況?”
“凶手楚原,男,24歲,Z城大學心理係,從小失去父親,在母親的拳打腳踢的環境上長大,而且他母親總會帶一些不同的男人回家,造成了他的逆反人格,據調查是因為安洛雪才開始殺人,當初我們並沒有查到他和安洛雪的關聯,後來在他住處搜出了一堆照片,才知道凶手一直暗戀安洛雪。”
“嗬,現在的凶手真有意思,一代比一代傻。”沈晚舟嗤笑,秦禎航也不再多說什麼,眼前的這個人是把雙刃劍,他不敢接近,又不得不迎著鋒芒而上。
路昂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他進那個地下室吸了口煙,覺得胸口很悶,看沈晚舟沒來由的不舒服,當他思緒飄飄然的時候,突然覺得櫃子裏有一點異動,長年積累的警覺,讓他掏出腰間的槍,悄悄的接近櫃子,裏麵的人雙手被綁著,似乎看見路昂的接近,掙紮的更厲害了,嘴裏嗚嗚的也發不出來聲音,路昂對外麵大喊道:“裏麵有個活的,凶手可能就在附近,這裏都是山路,他應該跑不遠。”
路昂撕下了那人的膠布,好不容易能呼吸了,那人沒說一句話就又暈菜了,隻好讓人把他送醫院去,醒的時候別忘了錄個口供
大家都在搜查凶手的時候,有個人悄悄的接近了手無寸鐵的秦禎航,一把刀明晃晃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用他那沙啞可怖的聲音說:“你們撤了我的通緝令,給我錢,讓我出國,不然我殺了他。”
路昂想說什麼,秦禎航卻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都不要說話,在場人誰也沒敢動,他身上或許有著鎮定劑的作用,讓人感到安心,幾乎所有人都無意識凝神屏氣,在哪鋒利的刀刃接近的時候,秦禎航緩緩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跟我一個變態有什麼好談的。”那張本該充滿年輕和朝氣的臉,此時布上的是狠戾,陰霾,目光也是凶惡的嚇人
而秦禎航也不惱,那雙溫和的眸子裏有看不懂的東西:“楚原,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存在感,你爸爸死的早,媽媽又不管你,你學心理,希望有所成就。但你永遠也比不過我,就算我是你老師,你不過把我當成阻擋你的障礙物,你不肯跟我談,是怕我看穿你靈魂的肮髒,跟你媽媽一樣的肮髒,還有安洛雪也是,你認為她是跟你媽媽不一樣的,但是你錯了,你看到了她的汙穢,所以你開始恨,恨所有女人,才用那幅畫,去暗示那些被背叛愛情的人殺了出軌的另一半,你把畫給了何守義,可你之後抓了他,又把他放了,你是把他當成了爸爸,來彌補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父愛,其實你挺可憐的。”秦禎航溫聲的說完了這些話
而楚原還能保持鎮靜,如果是個警察,秦禎航會對他感到尊敬,但是偏偏是個罪犯,罪犯幽幽的笑了:“秦老師,想激怒我,沒那麼容易的。”
秦禎航不自覺的挑了眉,然後從大衣裏拿出來一把槍:“那這個可以麼?”之後把槍頂在楚原腰間,路昂看準時機,一下子撲上去,踢開了那把刀,沒了武器的楚原還想撲過來,就被路昂一個側踢,直接撲街了
這時人群有幾聲清脆的鼓掌聲,竟是沈晚舟帶的頭,路昂也不再自作多情,脫下外套,就往車裏坐,至於還有慕倩的屍體沒搜到,他還是留了一部分人,在附近搜查
C市Z城警局內,審訊室的大姐大與小跟班,每次都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套各種各樣窮凶極惡的犯人話
孟靜看上去很像賢良淑德的女子,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實則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罪犯不肯說話,她就有一千種方式讓人家開口,跟她一起審訊的是薑偉傑,有名的好好先生,一臉的我好欺負,這樣的警察,能更讓嫌疑犯們放鬆警惕
“年齡?”
“24”
“姓名?”
“楚原。”
“為什麼殺人?”
“關你屁事。”
“口氣這麼臭,幾年沒刷牙了。”
旁邊薑偉傑望了孟靜一眼,她冷笑一聲,他知道這人八成要發怒了,或者說折磨凶手
審訊室外,馮局把路昂秦禎航和沈晚舟幾個人,叫到辦公室,並跟他們說,上級已經把成立“704特案組”的文件下達下來了,現在的重案組和鑒證組要並列,路昂是組長,晚舟是副組長,兩個組裏都是不同領域的精英,這些重擔就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手裏了。
孟靜和薑偉傑出來了,都有點蔫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路昂痛心疾首道:“這小子心理素質真他娘的強,我的一員大將就這麼被折磨了”
孟靜縱然心情有些沉重,但還是忍不住氣憤:“慕倩的屍體,被凶手用高壓鍋煮了吃了,據他交代,屍體組織隻剩下頭骨,和一些腿骨,還有之前兩個人的心,也一同被埋在他家的大樹底下了,見過變態,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還跟我回憶怎麼美味,老娘真想一高跟鞋敲死他。”孟靜本身就是那種一點就炸的性格,她心裏也是不忍一個年輕的姑娘,就這麼被變態毀了
說到底,警察也不是神,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愛情,友情,親情,這些卻讓在懸崖的人變得更瘋狂,精神上,肉體上,男男女女為了刺激,背叛家庭,忽略了那個在家裏一心等著你的丈夫/妻子,最大的魔出自心,專情如於連東,不相信女友被殺害的原因是背叛,隻有對女友的懷念,多情如安洛雪,最終不也是落得挖心而死的下場,人性善惡,一念之間。
胡雪沒有時間思考人性問題,有的就是用路昂做個活體解剖的心思,他丟給她兩顆心,還不讓她收藏,說要縫回屍體裏,你們吃慶功宴,卻讓老娘在這給你們縫屍體,氣的胡法醫,給個骷髏架子直接起名為“路昂” 以瞻仰他那偉岸的身姿,心情好點的胡雪,哼著小曲繼續縫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