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七 悲傷逆流成河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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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旅者心中都有一片沙漠。
    《撒哈拉的故事》曾描述:舉目望去,無際的黃沙上有寂寞的大風嗚咽地吹過,地是沉厚雄壯而安靜的。近黃昏,落地將沙漠染成鮮血的紅色,淒豔恐怖。大地化轉為一片詩意的蒼涼。
    《魏書》也說:沃野八百裏,道多深沙,輕車往來,猶以為難,每至深沙,必致滯陷。。。
    沙漠凶險尤為可見,但它卻又是神秘而莫測的。
    詩仙李白有作,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唐代李賀更寫,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蒼茫的曠野,天際沒有一隻飛鳥,放眼望去滿眼皆是濃厚的黃,廣袤無垠的空間總是讓人有策馬奔騰的欲望。
    隻不過夢想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
    騎著駱駝策馬狂奔了沒幾公裏,陶小同學便伏在駱駝背上恨不得連膽汁也吐個幹淨,周一穩坐在駱駝上握著馬鞍笑得幸災樂禍。
    進入沙漠深處,向導說車輛不利於行路,一來容易陷胎,二來地勢原因車輛實在難行。於是一行十四人包括一個向導一個地陪換了一隊駱駝,三分之一當坐騎,餘下大半都為了扛裝備與物資。
    沙漠行進是痛苦的,哪怕在午後的日照溫度下,十一月的庫布齊沙漠最高溫也不過5-6度,到了夜裏雖說不至滴水結冰但如遇上狂風肆虐也得是凍得夠嗆。
    怕冷的陶小同學裹緊軍綠色擋風長衣,雙手縮在口袋裏凍得瑟瑟發抖,擋風衣拉得極高恨不能把整個腦袋都給裹進去。
    柏大教授正跟向導交流完路線一回頭就看陶小同學縮的跟個大團子似的,腳下也不看路絆了塊小土堆險些摔了個狗啃泥,忙哭笑不得扶了把“這麼冷?”
    “何止,是超級冷!”陶小同學的半張臉都縮在衣領裏,說話甕聲甕氣的。
    “小朋友不行啊,快跑兩步暖和暖和!”體力一流尤擅繪圖的大劉笑著拍了拍陶小同學的肩“晚上還得冷啊。”
    “老實說作為了一個南方人,零度就是我的極限了。”陶小同學哭喪著臉,腦補了下夜晚的溫度欲哭無淚。
    “兔崽子,讓你別來別來,該吧你就。”柏大教授說如是。
    陶小同學扭過頭權當沒聽見,哼著小調一路小跑,企圖讓身體熱點起來。
    沙漠裏風塵大晚上溫度又極低,眾人隻能在白天盡量加快步伐趕路,晚上湊合著搭簡陋的帳篷睡在睡袋裏,就這麼趕了幾天路眾人都黃土滿身,滄桑淒涼的宛如流浪旅人。
    周一用紙抹著臉上的泥土塊走回帳篷(用水緊缺),某位小同學裹的和熊似的窩在睡袋上盤腿而坐,手上捧著個硬邦邦的麵餅,吃的麵目猙獰。
    “你怎麼還沒吃完?”周一拍拍腦袋上的黃土,呼啦啦散落下一堆粉塵。
    陶小同學麵無表情的看過來“雖然我吃的索然無味,您老也不用這麼客氣給我加料吧。”
    “咳。”周一幹咳了聲,默默的蹲遠了些又問“你這吃小半鍾頭了,還沒吃完?”
    “一一啊,我好後悔。”陶小同學深情的望向遠方,又低頭看看手裏這個硬邦邦每吭一口都能磕下半顆牙的麵餅,語氣低沉。
    “嗯?後悔什麼?”
    “出發那天,我怎麼就沒把那碗白粥喝完呢。”
    “....哦。”周一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浪費食物果然是要遭雷劈的!”陶小同學艱難的又啃了一口,木然咀嚼“一一啊,等咱回去了,哥哥請你吃頓滿漢全席的早飯,吃到吐的那種。”
    “那真是謝謝哥哥了,您可真是有錢呐。”周一虛偽咧了嘴角甚至鼓了鼓掌。
    “哎,你年輕不懂,人呐得及時行樂,不然人在天堂,錢在銀行,悲劇逆流成河啊。”
    “.....”周一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麵無表情的走出帳篷“我去吹吹風。”
    匆匆用完食不下咽的早餐,收拾好帳篷行李,一行人牽上喂飽糧草的駱駝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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