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發小一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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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清晨,陶北樂是被一個龐然大物壓醒的。
“我靠!哈胖子你這都快一噸了吧!”陶北樂一把推開急哄哄湊到他臉上一頓舔的二哈,黑色的短發翹的比雞窩還亂上幾分。
“汪汪汪!!”哈胖子站起來抖了抖毛,整個床鋪都晃了幾下。
“知道了知道了,別嚎了啊,當心隔壁那位起來非斃了你不可”陶北樂齜牙咧嘴的下床,身後隱隱有些泛疼,隨手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嘖,這才十點不到啊”
正迷迷瞪瞪的晃著神,手機嗡嗡嗡連著震了好幾下,陶北樂伸了個懶腰劃拉開手機,微信顯示著有四五條未讀信息。
陶北樂一掃備注上的‘小舅’兩個字,眼睛唰一下亮了,眉開眼笑地點開信息,隻見是三張略有些模糊的照片,最後一個信息是語音,趕緊點開放在耳邊。
“小侄子,你幫看看這具體是哪年代的物件,是不是春秋的?”語音那頭的低音略帶著沙啞,背景音滿是稀稀疏疏的吵雜聲。
再次點開圖片放大仔仔細細的看了每個角落,從整體上看這顯然是一盞年代久遠的燈體,通體鎏金,顯得燦爛而華麗,高約50厘米,燈罩由兩塊孤形的瓦狀銅片板合攏後為圓形,鑲嵌於燈盤的凹槽之中,燈盤中心和釺上有著泥土和深紅色的印跡,想來該是用來插蠟燭的,整個工藝極為精致玲瓏,絕非凡品。
春秋?不可能。
“不可能,你看銅器上的鎏金工藝,那是戰國之後才出現的,小舅這東西哪裏發現的?”發了個語音回去,陶北樂點開最後一張圖片放大,發現在燈底上幾個模糊的銘文。
手機一震,那邊回過兩個字——河北。
燈體,鎏金工藝,銘文,河北,陶北樂咬咬手指盯著圖片眉頭微皺,至少該在秦以後。
咦,怎麼好像有個字?‘信’?
“我知道了!”陶北樂的目光掃過書架上厚厚的《史記》靈機一動,整個人猛的跳起來,踩著椅子從高架上把書拿下來,幹脆直接在書桌上坐下,修長白皙的雙腿掛在桌沿搖搖晃晃,厚重的書攤在膝頭。
“果然是”翻了幾頁後陶北樂彎起眉眼,點開微信語音,語氣篤定“是漢代的青銅器,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應原屬漢代陽信夷侯劉揭家中所有,《史記》記載劉揭之子劉中意因參與‘七國之亂’而遭到廢黜,封國與家財收為國有,彼時的皇太後竇漪的宮殿稱為‘長信宮’,小舅你仔細看燈底上的是不是有幾個模糊的銘文,其中有一個字‘信’,怕是為了以示這個物件易主而刻的”
“有兩下子啊小朋友,謝了,回頭給你看個好東西”信息回的很快,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夾雜著幾分笑意。
陶北樂得意洋洋的伸個懶腰跳下書桌搖搖晃晃地走進洗漱間打了個哈欠,嘴裏叼著牙刷踢了踢蹲在腳邊護衛一般的哈胖子“出去出去,我上廁所呢你看啥?”
“嗷汪~~!”
抹了把臉解決了生理需求陶北樂換了套輕便的短袖牛仔褲,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生怕吵醒了隔壁沉睡中的大魔王“走吧兒子,咱去鄰居家吃飯去”
二哈歡樂的搖著大尾巴跟在陶北樂身後坐上電梯,一路下到了23樓。
2302大門口,陶北樂意思意思拍了兩下門不出意外沒有一點響應,於是他熟門熟路的掀起門口的小方地毯摸索出大門鑰匙,輕輕鬆鬆進了門。
脫了鞋子大熱天的陶北樂向來不喜歡穿拖鞋,就這麼赤著腳晃到廚房拎出一塊棒冰消熱,哈胖子跟在陶北樂身邊,吭哧吭哧大喘著氣“兒子,你這喘的是餓了還是熱了?”
“汪汪汪汪!”
“那快去把你那便宜大廚弄起來,十分鍾保證咱都有的吃了。”
“嗷嗷汪!”哈胖子得令,威風凜凜的朝房間狂奔而去。
三十秒後,一陣鬼哭狼嚎響徹大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狗啊啊啊!!!!”
下一刻另一個房間響起乒乒乓乓的淩亂聲“幹什麼幹什麼!殺人了還是著火啦!特碼才十點啊!”
於是當兩位衣著淩亂的青年衝出房間見到沙發上悠悠閑閑叼著棒冰翹著二郎腿的某人時滿心的憤怒可想而知“陶大學家!大清早又來禍害誰啊你!”
“怎麼就你倆?我們家便宜大廚呢?”陶北樂摸摸了戰勝歸來滿臉驕傲的哈胖子。
胡言翻了個白眼懶洋洋靠坐到沙發上“你們家大廚昨兒晚上去他相好的酒吧就沒回來過,估計還在不知道哪的床上呢”
“什麼相好,喔,大桑那呢。”
“嘖,就你這個破胃大清早吃冰棍不怕疼了”胡言瞥了眼陶北樂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
“去,別咒我啊,最近好著呢”陶北樂拍拍肚子。
“樂子你太缺德了,明知道我怕狗還讓哈胖子衝我房間來”白安喘了口氣盤腿攤坐下來,本就白嫩的娃娃臉蒼白無色,顯然還沒緩過勁。
“誒誒誒,這可不賴我啊,我可是讓哈胖子去找的大廚,家裏一點口糧沒了都快給我爺倆餓死了”陶北樂隨手將吃完的冰棍丟進垃圾桶“再說了,你不是不怕哈胖子了嘛”
“是不怕哈胖子,可我天生怕狗啊,大清早的這老大一張狗臉湊麵前差點沒給一口氣抽過去”白安忿忿不平。
胡言倒是挑了挑眉壞笑“沒口糧了,不會吧,你們家柏炎不是回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陶北樂一愣。
“昨兒半夜哈胖子嚎的就差整棟樓沒震塌了,怎麼的,又被你們家柏大教授教訓了吧”胡言哼笑,湊近了些陶北樂嘴角上揚“給哥哥看看,傷的咋樣啦?”
“去去去,小爺是什麼人能被他傷著?!”陶北樂一臉嫌棄拍開胡言伸過來的爪子。
“嘿,這話你到柏大教授麵前說試試,不知道是誰啊從小到大一湊那人麵前慫的跟隻兔子似的”
陶北樂瞥了眼胡言“這事可誰都別說誰,咱院子裏的人哪個在那大魔王發火的時候跟他麵前不是兔子似的?”
“這倒是,不過樂子,除了你,柏炎哥一向也不輕易發火啊”白安仰著張白嫩嫩的小臉蛋,眉眼皆是一派正經。
“小安子!你小子怎麼也跟胡言學的這樣了,當心我兒子咬你!”陶北樂磨了磨牙,作勢拍了拍縮在沙發上團成一團的哈胖子“再說了我當初可是因為你死不讓我養哈胖子才搬去樓上過那水深火熱的日子的,小安子你對得起你樂子哥哥嗎?”
“誒?阿言和之銘哥不是說你為了追柏炎哥才搬到樓上去的嗎?而且說唔唔唔”白安吧啦吧啦說的正起勁被胡言一把捂住嘴。
“。。。。”陶北樂捏捏手骨掰的咯吱響,拉開一臉心虛的胡言,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安‘友善’道“繼續說,而且說什麼了?”
“而,而且你心心念念柏炎哥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不要去打擾你了,再說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老回娘家不好,所以上次那那個鑰匙。。。”眼見著陶北樂和胡言的臉色越來越詭異,白安默默的挪到沙發邊緣,眨眨眼一副無辜的不得了的模樣。
“所以上次那個我以為丟了的鑰匙是你們拿的?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柏炎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陶北樂咬牙切齒笑的猙獰,一邊撲向胡言掐住他的脖子一邊吩咐哈胖子“兒子,咬死那個小白臉!”
“老子是gay不錯但是你大爺的四妹夫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的家室!”
“咳咳,不是,樂子你冷靜,這個這個是意外,你你你打人不打臉啊!”
“啊啊啊啊啊啊哈胖子你離遠點啊啊啊啊啊別別露牙啊啊啊啊啊爪子也不行啊啊啊樂子!!”
“汪嗚汪汪汪汪汪嗷~~!”
一陣雞飛狗跳的混亂後,三人一狗終於氣喘籲籲的和解了。
“咳,樂子啊,還沒得手呢?”胡言清了清嗓子,幹咳一聲。
“哎,你不懂,娶妻之路任重道遠啊”陶小同學幽幽地歎了口氣,相當惆悵。
“妻?”胡言上下打量了眼陶小同學,哼笑“你怕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我!....“陶北樂憤慨沒過三秒,一想起那人冷冷清清的眉眼瞬間虛的厲害“行行行,嫁還不成嗎!”
“早說了讓你聽哥哥一言,酒一喝,藥一下,是想以身相許還是負責人一輩子可不你說了算嘛”胡言笑的相當不懷好意。
”呸呸呸,我哪敢啊,我們這群人裏他從小就對我最凶殘,我要是這麼做了他不得分分鍾把我人道毀滅了!”陶北樂腦補了下畫麵下意思打了個寒顫。
“可是你看到現在就算都住在一起柏炎哥不是隻讓你上去和他住,還讓你養了哈胖子,我記得柏炎哥的潔癖很嚴重啊”
“他那是沒辦法才讓我和他一起住,要不是我媽知道了我們在一個城市一個區還好死不死住同一棟樓非讓他多照看著我點,他早把我和哈胖子打包從27樓空中飛人了”陶北樂揉了揉哈胖子毛茸茸的腦袋“是吧兒子?”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