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奠基儀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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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姐,原來你在這裏。”蘇經理從身後急匆匆地走過來。
“找我有事嗎?”子薈驚訝地問。
“等會到聚餐的地方,你坐我的車過去,你們二位就和小王他們一起去,我的車就隻剩一個空位了。”蘇經理抱歉地說,阿東和小戈點點頭。小王是蘇經理其中一位手下。
“蘇經理,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我們打車過去就行。”子薈趕緊說道。
其實她根本就不想去餐廳吃這頓飯,但不去的話又覺得說不過去。他們印象公司和恒信合作,也隻是做品牌策劃,恒信的這些活動他們可以不用參與,但想到公司很重視和恒信合作的這個項目,再加上陽市的上層領導拿這個項目當成重點,所以他們作為印象公司的代表也參加了今天的活動。配合蘇經理他們做一些外圍工作。
恒信訂的午餐地點是陽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子薈坐著蘇經理的車來到地下停車場。蘇經理趕緊下車來為子薈拉開門車。他那刻意做出來的客氣樣子弄得子薈很不習慣。
平時他們和蘇經理相處,就感覺比他低一級。雖然蘇經理還算客氣,但說話的語氣就是下達指令一樣,要你怎麼改稿子就得怎麼改,你別給我說你們是專業公司,一切都得看出資方的意思。甲方和乙方的地位是有差距的。
有一次阿東說,以後跳槽一定到甲方公司去,也想當一下爺爺的感覺。當時子薈還沒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什麼當爺爺。小戈笑著說,說你子薈單純還是傻呢,甲方就是乙方的爺呀,你沒看見甲方公司的人,一個保安好象都有派頭。我們乙方是要向甲方要錢討生計呀,所以他們自個把自己當爺,把我們當孫子。這日子苦呀!
坐上電梯來到三樓,子薈是第一次到這個大酒店,一上來就看到幾位漂亮的禮儀小姐舉著托盤,站在旁邊候著。
蘇經理直接帶著子薈來到一個包間。包間還沒一個人,子薈知道阿東他們還沒到。今天人多,他們不一定什麼時候能等到恒信的車送他們過來。
過了不到半小時,幾位領導和黎董走了進來,黎董看到子薈坐在那裏,不禁神色一變,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引領著大家就坐。
子薈看著是黎董他們,趕緊站起身來打著招呼,心裏直嘀咕,蘇經理怎麼把她帶到這裏來了,又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阿東他們跑哪兒去了,正想告別打算走出去找他們。
“是楊小姐呀,能和你同桌吃飯真是三生有辛。”一位中等個子的領導走過來伸出手來,子薈遲疑了一下,隻好伸出手去和他握。中等個子握著子薈的手久久不鬆開,弄得子薈頓時臉緋紅,想拉回手,卻被他緊緊握著,想使勁扯回來,又怕把場麵弄僵了。漲紅著臉不知所措。
“蔣市長,今天有楊小姐作陪,要好好喝幾杯喲。”旁邊一位男人笑著說。
“對呀,今天蔣市長酒不醉人人自醉。”另一位也跟著附和著說笑。
子薈起身忙對著幾位領導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擾幾位領導喝酒的雅興了。”起身正欲往門邊走去。
“有什麼大事需要楊小姐你親自出麵,我幫你在黎董這兒請個假,這下總行了吧。”蔣市長雙手壓住子薈的雙肩,她又不得不坐了下來,想把壓在肩上的蔣市長手拉開,怎奈對方力道比較大,試了一下,對方反而更加用力。一幅欲語還羞的樣子讓人愛憐,但越是這樣男人見了就越是興奮,一個個象打了雞血一樣起哄著。
子薈從未和這類人打過交道,也很少應付這種場麵,不知道怎麼脫身,隻好順從地坐下來。
“這下就對了嘛,楊小姐。有你在,我們蔣市長的心情都要好一些,酒喝起都要甜多了。”
黎董微笑不語。這種場合對他來說見怪不怪。大多數男人見不得女人,見了就腿軟,特別是見到年輕漂亮的。
轉身對著秘書低語了一陣,秘書走出房間。
一位年輕的服務員端來了酒,紛紛給各位倒上。
“白的,滿上滿上。”坐在蔣市長旁的男人對著女服務員說。
服務員把出茅台酒先給蔣市長倒上。
輪到子薈的位置,子薈連忙對服務員說:“我不會喝酒,我就喝白開水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楊小姐的也滿上。”男人笑著對服務員說,但那語氣卻帶有命令一樣。
見服務員有些遲疑,幹脆從服務員手中搶過酒瓶就往子薈麵前的杯子裏倒。
“這一杯是楊小姐的。楊小姐,今天看在黎董份上,這杯酒怎麼也得和蔣市長喝下去吧。一看楊小姐就是知書達理,明白事理的人,你說是吧?”說著就把倒滿酒的杯子遞給子薈,轉頭對黎董笑著說。
黎董仍舊是笑而不語。
子薈求救的眼神望著黎董,可看見他穩坐泰山似的在座位上沒任何表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僵持了一下,最終還是端起酒杯站起來:“蔣市長,黎董,各位領導,我的確不會喝酒,第一次和大家喝,我就喝這一杯,我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這就對了嘛,你喝了這杯酒我們蔣市長才能如意!”旁邊人說著。
一杯酒就從喉嚨直流下去,那辛辣味象一股亞熱帶季風一樣橫掃全身。此時的子薈就如臨上沙場的將士,有一種拋頭顱撒熱血視死如歸的雄風。
全聲響起一陣歡呼場。
“我說楊小姐豪爽,不虧女中豪傑。”
“楊小姐,這杯和蔣市長喝了,黎董那裏你還是要敬一下嘛,今天是黎董的大好日子。”
“滿上滿上。”
自然有人幫著把子薈剛喝完的杯子倒上酒。
“我就一杯的酒量,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子薈推辭道。
“不會喝醉,醉了我負責。”旁人說著,不由分說拿起杯子遞到子薈嘴邊,子薈又不得不喝上一杯。
菜都沒吃一塊,酒都喝了二杯。子薈已開始頭暈沉沉的,眼前開始模糊不清。她感覺全身發熱,象有一股火苗在胸中燃燒。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倒下去了,但意識還很清楚,不能倒在這裏,不然自己就出洋相了,她要在自己還能行走時去找阿東他們。
她起身,對大家抱歉說去一下洗手間。
“快點回來喲,我們等著你。”旁人對著子薈說道。
黎董給身旁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位手下起身打算來扶子薈,子薈擺擺手,硬撐起身子往外麵走去。
她心裏直對自己說要保持穩定,不能倒下。強烈要求自己要保持直線行走。從座位到包間門她感覺走了好久,一步二步,心裏默默數著。
終於走到門前,她用力推開,走出來她就搖搖晃晃地,繃著的神經一鬆弛,酒勁越發上來了,每走一步就好象踩在棉花上。左看右看。這才發現剛才進來時怎麼不仔細看看周圍環境,隻記得這是酒店的三樓,現在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方向。
突然,身子被人用力一拽,身體失去重心,猛地倒在那人懷中,酒勁上頭,渾身無力,身子攤軟下來,但大腦還有一絲意識算是清晰,想掙紮起身,但不勝量力,雙手緊緊抓住來人衣襟,抬起雙眼,醉眼迷離的,看不清來人的臉,但聞到一股久仰的熟悉氣息。強撐著擠出一絲笑意:“我要……黎俊陽,扶……我去,謝……。”最後倒在那人懷中不省人事。
當她醒過來時,睜開雙眼,室內黑漆漆的一片,她驚恐地坐起來,利用窗外投照進來的燈光,抬起頭來打量室內光景。才發現自己合衣躺在一張大床上。
她摸索著起身,慢慢找到室內開關,打開燈細細打量這間房子,這是一間很大的臥室,藍灰色的窗簾,深色地板,室內顏色就是藍、灰、黑、白。很簡單的色調,但搭配起卻顯得很協調,給人有一種高級的品質感。
她起身走出臥室,外麵沒有一個人,她打開室所有開關,屋子裏頓時燈光璀璨。這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屋子很大,裝修得也很現代時尚。她十分詫異這是哪裏,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她又返回臥室,想找出自己隨身的包和手機,但都沒有它們的蹤影。
她心裏直泛疑惑。她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想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雖然這套房子很寬敞,卻沒半點人間煙火的氣息,沒任何一點私人用品,甚至屋裏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打掃得十分幹淨。雖然廚房配有一些餐具,但都是嶄新的,有些還沒拆包裝。這裏應該還沒人住進來,使得看不出它的主人是男還是女的。
她又返身回到臥室裏,打開一排排衣櫃,裏麵也是空蕩蕩的。她氣餒地垂下頭來坐在床邊,隨手拉開一個抽屜,發現裏麵躺著一張一百元鈔票。她想想就把錢揣在手裏,走出臥室房間,來到大門旁,又折回身把屋內所有燈光關好,拉開大門後輕輕關上。
她在小區裏象一頭打昏了的動物,左拐右轉,終於找到大門口。
她走到保安室,借了筆和紙寫著:“你的一百元錢暫時借用一下,有機會一定奉還,楊子薈。”
她又尋著原路想找到那間公寓,可怎麼也找不到那棟樓。心裏埋怨自己剛才怎麼不多個心眼記一下,但想著雖然休息了大半天,但醉酒後遺症還是使得她全身泛力,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想嘔吐。促使她沒有過多的精神來光顧四周,她現在隻想喝杯白開水,來稀釋一下體內血液,也許那樣會讓自己舒服一些。
她隻好敗興而返。走出小區招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