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 不翼而飛的初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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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注:
基達:Gaydar,指同誌憑感覺或第六感的“雷達天線”探知對方是不是同誌的能力。
------------------------------正文-----------------------
忙忙碌碌一學期,暑假很快就到了,在忙項目的同時,路依航盡力攛掇龔政和陳冬去自己家玩兒,忙活來忙過去,假期如約而至,三人一起坐動車到了福建。
南方的熱和北方的熱不太一樣,濕氣濃重,俗稱桑拿天。
路依航的老家在福州,而東南沿海地區一年中隻有四個月氣溫較低,其餘時間均是氣候宜人,所以福州旅遊周期很長,很多學生都趁著放暑假過來玩兒,所以無論他們走到哪裏人都很多。
因為陳冬時間有限,所以路依航並沒有規劃太多。對於旅遊,三個人並不想走馬觀花,到處一日遊,說是什麼景點都去過,卻都隻玩個大概,那樣太累,也玩不出什麼名堂。
福建第一站,那自然是要去南靖參觀土樓,土樓是福建獨有的民族特色十分濃厚的閩南建築。
為了省事,三人選擇了去離福州最近的南靖參觀土樓,景點分AB兩條線,他們先走A線,最先去田螺坑土樓群,路依航小時候來過這裏,但是並不熟悉,於是找了當地的向導帶路。
遙想當年閩南客家人民,出於抵禦山林野獸、強盜的需要,並體現儒家思想下大家族共同生活的理想,於是建造出此種形式特殊的建築。其實土樓分布於中國東南部的福建、江西、廣東三省的客家地區,但其中分布最廣、數量最多、品類最豐富、保存最完好的,是福建土樓。土樓是世界獨一無二的大型民居形式,被稱為中國傳統民居的瑰寶。
土樓群一是壯觀雄偉二是設計巧妙,建設在山坡之上,錯落有致。土摟進出隻有一個大門,外牆全部為夯土結構,堅實牢靠,能有效阻止敵人進攻,保存完好的土摟已經有700多年曆史,從元代至今鮮有大的維護。內部則多為木製結構,幹燥舒適,便於居住。由於現在對外開放,院裏攤販雲集,商業味道逐步濃烈起來。從二層開始,立柱變得向不同方向傾斜,不知是時代悠久變形所致還是當初就有寓意包含在建築中,總之這與建築學的穩定性相悖,令人難解其中奧妙。
尤其是站在觀景台上,可以看到土樓群的全貌,俯視土樓,宛如一座小型體育場館。有寬敞的院落,院子中央大都修建一所廟宇,供族人祭拜。
龔政是個攝影愛好者,第一時間找好角度,將眼中所見雄渾大氣與精致工巧盡收於單反相機之內。另外,他也頗通結構設計,每每可以以自己知識講述其中一二奧妙。
看著龔政那付三腳架一擺,裝上長槍大炮的樣子,陳冬就慨歎上了:“人都說玩單反窮三代,龔政你可真夠有錢的,哎,我們這些窮人根本都不懂這些東西怎麼玩啊,這層次就不一樣了啊。”
龔政知道他性格大氣、好開玩笑,所以隻是笑而不語,仔細琢磨拍出每張照片。
同是作為參觀遊客的理科生的路依航和陳冬就比較尷尬了,隻能嚎幾句“真厲害!”“真壯觀!”之類毫無文采的讚美之詞。
但最尷尬的其實是小時候來過一次的路依航,另外兩人問他點兒什麼都不清楚,最後被龔政和陳冬鄙視的說:“你怎麼跟沒來過似的!”
鬱悶得路依航想把他們倆扔在景區裏自己走。
除了龔政不時問些聰明問題,其他兩人也問些普通人都會問的問題,跟請的當地向導一邊遊覽一邊聽講解,大家都覺得受益匪淺、此行不虛了!
“陳冬,你電話打完了麼?”路依航扭頭看著跟在後頭的陳冬問。
通常路依航問了他之後,他還要低頭再對著電話說兩句才抬頭回答:“沒有,你們先走,我跟著呢!”
然後龔政對路依航說:“沒事兒,咱們走慢點兒,丟不了!”
說是三個人一起玩兒,但經常是路依航與龔政一起走,陳冬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墜在後麵和女朋友打電話,一路上逛的心不在焉,渾身散發出的戀愛酸臭味讓龔政和路依航都鬧心。
被說了幾回,陳冬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掛了電話,快馬加鞭走在了前頭,讓路依航跟在後麵鬧去。龔政因為要拍照落在了後麵。
土樓的樓梯很陡,路依航晃晃當當左瞅瞅右瞧瞧,還扭頭和龔政開玩笑,沒當心腳下。當他覺得腳下不妙時,想抓住樓梯護欄可就晚了。
“哇!”他重心不穩大叫一聲,龔政相機背在身上離得較遠顧不過來,陳冬一回頭,就看見路依航朝自己摔下來!
陳冬還真夠朋友真夠爺們的,見他掉下來十分危險,第一反應沒躲,而是一手抓住護欄,一手伸手來攔他。
路依航沒把持的,直直地就摔在陳冬身上,衝擊力那夠強的,撞得兩人都往後倒,陳冬的腳啪啪啪就直接下了兩個台階,手也撒開了,兩人一塊倒在了地上。幸好陳冬就差這兩個台階就下到樓梯底部了,這才避免了後腦勺撞在地上的危險。
路依航倒在他身上時還抱著他呢,等沒事了醒過味來,就猛地一起,驚叫道,“哇靠!”
原來他和陳冬竟然因為倒地上而嘴對嘴地親上了!
“哇!我初吻沒了!”路依航叫開了。
龔政從樓上衝下來,緊張的大聲問:“有沒有事?”
“把他給我拖下去!”陳冬大喊。
“沒事吧?”龔政把路依航拉起,再拉陳冬,問道。
“沒事!就這呆瓜能生出事來!”陳冬對著路依航便給了五個爆栗子,“叫嘛叫!我救了你,你小子不是先關心我,謝謝我,而是關心你初吻呢你!”
“哎喲!”路依航吃痛的一抱頭,“你不是沒事嗎?我可是初吻沒了吔!”
“行啊,下次不救你了,沒良心的!這次我要有點嘛事,你養活我不?”陳冬質問。
“你這不沒事嘛!”路依航哭喪著臉道,哼哼唧唧地難受,一付我還是個寶寶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樣子,“那可是我的初吻呐,我的十八歲啊!——居然是和你親上了!”
“怎麼地?和我親你還吃虧了不成?”陳冬說道,仗著身高一把把路依航夾在胳膊和胳肢窩間,壓著他,“冬哥我身高一米八開外,五官端正,臭小子你還有啥不滿?”
路依航掙紮著想挺直身體,但不是身強體壯的陳冬的對手。
陳冬用拳頭一個勁地鑽他的頭:“要不是我接著你,你早就成狗竇大開的豁牙仔了。人家一看見你門牙兩個黑洞早就跑了,你還想和別人親?你說吧,這大恩大德怎麼報答?”
“這麼大恩情就以身相許吧。”龔政和向導在一旁看熱鬧,向導笑著加油添醋道。
“不行不行,他有女朋友了!”路依航被陳冬的力氣箍得臉紅脖子粗道。
“沒事,二姨太的位置,哥我給你留著!”陳冬哈哈大笑道。
後麵一路上,路依航還是念念不忘他的初吻,時不時地叨幾句,心裏可委屈了。
在他們做的攻略裏,田螺坑土樓群一共有步雲樓、振昌樓、瑞雲樓、和昌樓、文昌樓5座土樓,從高處往下看,樣子確實像“四菜一湯”。而傾斜著的裕昌樓柱子東倒西歪、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在歲月的侵蝕與地震的洗禮下還能屹立七百多年,也不負盛名。
逛到最後一站塔下村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幾個人興致盎然,絲毫不覺得勞累,隻覺得“山中水鄉、閩南周莊”果然是名不虛傳,夕陽下溪水蜿蜒、竹影婆娑、樓裏炊煙嫋嫋,景色精致的如同在畫中一般。
當天晚上,三個人住在雲水謠影視基地附近的賓館,條件非常好,晚上還可以一起鬥地主。
當然,鬥地主是沒法兒玩的,陳冬要抓緊一切時間和女朋友煲電話粥。
“你們有沒有吃的,我餓了!”陳冬打完電話後,吃的都已經被路依航和龔政兩個人毫不客氣的消滅完畢。
“喲,您老還知道餓啊!我以為你打那麼長時間電話早就不餓了!”路依航掐著怪腔調懟他。
“少廢話,有沒有了!”陳冬假裝生氣。
路依航搖頭,表示沒有,陳冬又將目光投向龔政,結果龔政麵無表情的吐出一句:“有情飲水飽!”使得路依航笑出了豬叫。
與A線相比,B線的雲水謠似乎更加適合外地人遊玩,景區內,隨處可見都是學生、藝術家寫生的畫麵。
出來玩他們三個都是輕裝上陣,龔政帶的單反相機加上幾個鏡頭已經很沉了,所以也沒想著背上畫夾過來,隻是一路上,摁著快門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原本走在一起的三個人到了最後成了各忙各的。路依航走在最前麵,陳冬掉在最後,時刻給女朋友語音直播,或者是報備行蹤,龔政夾在中間認真看景拍照,不知從什麼時候,他的取景框中就總是路依航的身影了,路依航倚在牆邊,蹲在溪水旁,手捧清水,或者是坐在草叢中,靠在橋邊,不論是歡鬧還是讚賞又或者是凝視的神情,都牽動著龔政的心。不知是美景襯得他更光彩活潑,還是他為景色增添了動人俊麗。
龔政將相機關掉放好,此後,這相機誰碰都不行。
三個人玩了一個多星期後,心不在焉的陳冬總算是扯著行李箱回去陪女朋友了,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場所的煲電話粥,讓龔政和路依航實在是難受。
送走陳冬後,還打算留下來再遊玩一段時間的龔政跟著路依航去了他家。
“阿姨好。”龔政進門後有禮貌地向路媽媽打招呼。
“快坐下快坐下,這是依航第一次帶同學回家,你把這裏當自己家就行!”路依航的媽媽對龔政十分熱情。路母雖已不再年輕,但很有氣質。路依航長相與她相似。路母即使眼角已有皺紋,但依舊有她個人作為女性獨特的風采。
“媽,你不是說做了好吃的麼,快拿來啊,我快餓死了!”路依航一回到家就完全進入平常的居家狀態,大男孩似的撒起嬌來。
“哎呀,早就做好了,在廚房放著呢,你去端過來!”路媽媽說。
路依航攆人不成反被攆。
等路依航進了廚房,路母又招呼龔政吃水果,龔政見水果盤裏有各種什錦水果,每片水果上都插好了牙簽就知道她十分細心。對於路母的熱情,龔政也大方領受,和路母聊起天來。
“我經常聽依航提起你,依航不太會生活,現在和你一起租房住,在學校多虧你照顧了。”路母以一種溫婉的長輩風範親切地對龔政說,“依航不像你成熟穩重又懂事,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接告訴他讓他改,要不然告訴阿姨我也行。依航從小是我一個人帶,孤單單的,他從小就羨慕別人有兄弟姐妹,他說現在和你相處像就兄弟一樣,感覺很開心。”
龔政這才知道,原來路依航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那他媽媽一定很寵他吧,不然怎麼會養成這樣天真爛漫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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