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正文(可以不看) 第7章 轉投亡命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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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閣下如何稱呼?”衛小北擋在衛季子身前,做出警惕姿態。衛季子不及衛小北反應迅速,直到被衛小北護在了身後才反應了過來。來人約三十歲,青色粗布短衫,深褐偏黑的胡式束口褲,紮著一條暗紅發黑的腰帶,一看便是習武之人。
“在下亡命穀彭奎。外出歸來,不知此處有人,並無惡意。”那人並沒在意衛小北的敵視。這事兒本就是他亂了規矩,習武之人,身後不是隨便站就站的,不然會被視為敵人。眼前這個公子,看起來並不想是習武之人,應當是大家公子,與那會武少俠關係甚密,非親友即主仆,自己突然出現在人家身後,現在人家還能好好跟自己說話,已經十分不錯了。
“小北。”衛季子輕輕拍了拍衛小北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警惕,轉而向彭奎說到:“我等本為中原城人士,落難至此。多有得罪。”
“此處非久留之地,諸位還請速速啟程吧。”言罷,彭奎執禮,往穀中走去。看著彭奎的背影,衛季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還沒等細想,自己已經開口將人給叫住了。
“公子可還有事?”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衛季子上前,深施一禮,“我等受朝廷追捕,無處棲身,聽聞貴穀昭天下難昭之理,有意投奔,故一路而來。閣下既為亡命穀之人,在下厚顏,請求閣下為我等行路引。在下等不求錦衣玉食,但求有落腳之地。若閣下能慷慨相助,在下定肝腦塗地,以報恩德。”
彭奎聽完,沒馬上搭話,隻是看了看衛季子,又看了看衛小北,再看了看一旁的符小符希言,半晌,開口道:“閣下……不知是何來曆?”
“我本中原衛氏,家族蒙難,僥幸逃脫。”
“中原衛氏?”彭奎當即了然。中原城衛氏的事情彭奎聽了不少,現在整個燕國也是大肆搜捕衛氏遺脈。不過現在亡命穀中的形勢……
彭奎想了一會兒,對衛季子說到:“公子無需多禮,收天下冤俠本為我亡命穀之宗義。隻是……”彭奎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到最低,湊到衛季子跟前:“在下觀公子非常,故特意提醒。現在穀中形勢不佳,此番在下亦是外出躲避鋒芒。公子雖有少俠相助,然穀中之事,不能詳述,公子還請三思。”
“蠍子哥這麼久不回來,好容易到地方了,在哪兒幹什麼呢?”
彭奎聞聲,不由得一僵。衛季子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深色夜行便衣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了那塊刻著“百毒穀”三個字的大石頭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看樣子,應當跟衛小北年紀相仿。
“少穀主。”彭奎執禮,“這幾人想要入穀,屬下正在盤問。”
“我知道。”那人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剛才我看見了,這個兄弟身手不錯。”
“少穀主……”彭奎執禮的姿勢頓時僵硬起來,“少穀主,不可意氣用事啊!”
“我亡命穀自來就是庇佑冤俠之地,有義士來投,豈有不收之理?”那被叫做少穀主的少年走到衛季子麵前,“我曉得你,衛府四公子。”
“不知少穀主……”
“不必多禮。”那少年打斷衛季子要行禮的動作,“我叫錢坤,你且不必想他們那樣循規蹈矩,磨磨唧唧。”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瞥向彭奎。
“少穀主,屬下……”彭奎剛想要解釋,錢坤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我隻是閑得慌,拿你打打趣。”
“我等蒙難至此,還請少穀主慈悲,收容我等,我等感激不盡!”衛季子看了兩人的互動,眼前這個少穀主應當是頗有地位的。如果他能點頭,那麼入穀之事,基本也就不在話下了。
“入穀好說。”錢坤負手,晃悠到衛小北麵前,“他跟我打一場,他要是贏了,我就讓你們入穀。”
“少穀主?!”彭奎驚恐地看向錢坤。
“規矩嘛,不得知道他有多大能耐能吃多大碗飯?”錢坤瞥了彭奎一眼,“亡命穀的規矩就是憑本事吃飯,這位公子想必是不習武的,旁邊兒的小孩兒更不要說。如果三人都要入穀,那麼隻能以這個兄弟的親眷身份進入,吃穿用度全憑這個兄弟打拚。如果他能打贏我,入穀排位就能靠前,吃穿用度配給自然豐厚,三人自然衣食無憂。如果打不過我,你們即便是入了穀,也多半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命。”
彭奎不做聲了。
衛季子擔憂地看向衛小北。可是衛小北卻十分淡定,隻等錢坤說完,開口道:“不知少穀主想要怎麼比?”
“練家子總得分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錢坤說到,“你練的什麼?”
“常以劍傍身。”
“哦?”錢坤正眼打量了衛小北一番,又看向彭奎,兩人眼中具是詫異。習武不易,習劍尤難,必須要積年累月練下去、練精了其中的章法套路,融會貫通之後才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故而,一般的劍士,不到而立之年,難成大器。也正是因為劍術十分難修,故而正兒八經習劍之人越來越少,借劍耍花拳繡腿之人越來越多。
錢坤也是嫌習劍太複雜、殺傷力又不高,故而幾乎沒怎麼練過。不過江湖中人,性情恣意,自然什麼豪爽來什麼,故而錢坤所習乃是雙刀。不過以雙刀拚劍,不論輸贏,穿出去,好像都不好聽啊……
“既為比試,則無須太過計較。”彭奎也想到了其間的難處,“可不用真兵刃,僅以木代之,權看真功夫。”
錢坤剛想說好,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從那黑黢黢的山澗傳了出來——
“少穀主好興致,竟然還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