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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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謀得逞了。”郝連城璧妥協般的氣急敗壞。
“什麼?”
“……”
這人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攏下黑影罩在他的臉上,楚君名張大眼睛望著他俯身吻上自己幹澀的嘴唇。輕如羽毛般輕刷他的唇部,一點一點的濡濕溫暖那沒有溫度的唇。扇形的長睫毛近在眼前的抖動著,睜開楚君名看清他眼底的清澈與隱晦不明的情緒。
隻是這一眼便讓楚君名覺得任星辰璀璨,也不及這人半分顧盼生輝。
容止軒被召回趕到郝連城璧的房裏可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如此氣氛旖旎的情景,讓他邁過門檻的一隻腳不知該放下還是收回,好不尷尬的懸在半空。床上躺著的人怎麼看都是楚君名,他的教主兼兄弟正在輕薄一個男人。猶記當時說起靖王對顧傾城心思的時候那一臉的深惡痛絕,這就是所謂的口嫌體正直嗎?
“教主,你沒事……吧,呃……”看到教裏的新號火知道出事的非離施展輕功迅速趕回來,急衝衝的來到教主房門口就看到容止軒姿勢怪異的堵在門口。他著急上火的一把拉開容止軒看清楚屋裏的情況,麵部情緒停留在焦躁與震驚之間,所以呈現在臉上的就是詭異莫測的表情。他們看到郝連城璧脊背僵了下從楚君名的嘴上移開,好死不死的看清楚那殷紅的舌尖從口中退出來的情景,兩人均是不自覺的咕咚吞了口口水。他們的教主麵無表情也沒有被窺見後的尷尬不自然,隻是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倒是讓容止軒和非離兩個人不自在的不行。
“容止軒,過來看看他的傷。”
說著郝連城璧讓開了身子,容止軒看到楚君名的臉色急忙上前搭脈。屋裏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隨著時間的流逝容止軒眉頭越皺越緊,郝連城璧的忍耐性也磨得消失殆盡。
“如何?”開口語氣稱不上和善。
“他被寒氣所傷,還好有純陽內力護體不至於被傷到心肺,隻是那股留在體內的寒氣在他五髒六腑不斷遊竄,若不能及時逼出這股邪冷的內力隻怕到時會凍傷筋脈武功盡失成為廢人。”
聽前半句還中聽,後麵的話郝連城璧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被何人所傷?”
“亓敖。”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郝連城璧忍下現在立刻想把對方挫骨揚灰的衝動。
“原來是亓敖,難怪。”
容止軒自語,郝連城璧撇了他一眼,容止軒急忙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亓敖這人武功亦正亦邪,天生暴戾嗜血,其夫人為了壓製他殘虐施暴的性格耗盡心血曾為他鑄了一把寶刀,名為念情,就是為了時刻提醒那把刀代表著他的愛妻。有了這把寶刀亓敖真的沒有像以前那麼暴躁了。隻不過後來他夫人一死,亓敖受了刺激神智就有些甚至不大清醒了,最後也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郝連城璧冷笑:“如今他念情被盜,瘋瘋癲癲不知今夕何年。”
“他的刀被偷了?那不是更加狂性大發?”容止軒驚呼。
何止狂性大發,那嗜血的眼神和猙獰的表情已經窺不見一絲人性。容止軒說這人亦正亦邪,那楚君名所受內傷一定嚴重。
“你可有辦法醫治?”
“當然。”容止軒對自己的醫術向來自信,說起來臉上也不免帶著得意之色。隻是很快消失,皺眉嚴肅的說道:“準備熱水讓他沐浴其中我要為他施針截住那股遊竄的寒功邪氣。隻是怕他得吃些苦頭,寒氣遊走位置難以捉摸,怕是幾十針內無法解決的。”
“庸醫。”
容止軒忍住額角抽痛不禁扯著嘴角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要是忍受不了他受苦便讓他成為廢人吧,反正我是個庸醫。”
“咳,施針吧。”幹咳一聲示意他倆床上還躺著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備熱水。”
“是。”
不一會兒下人便抬著木桶進來,加滿熱水。屏蔽左右下人非離守在門外,屋裏郝連城璧幫著沒有力氣的楚君名脫去衣裳,隻留下身長褲,然後抱著他把他放在熱水當中。容止軒拿著要用的東西過來,正好看到郝連城璧手指躊躇了一下還是小心的伸過去拂開楚君名黏在臉上的亂發,溢出桶外的熱水沾濕了衣擺他也像是沒有注意到絲毫不在意。垂下眼簾走過來,不該他明白的他自然不會去明白,他相信不管什麼時候郝連城璧都有自己的計量。
郝連城璧移開坐到一邊喝起茶來,眼睛不時的掃過去。容止軒捏起一根細如牛毛的長針在楚君名的肩頭上緩緩撚入,看著楚君名驀地抿緊嘴唇呼吸急促自己的呼吸也跟著不由得亂了。隨著細針不斷撚入身體各個穴位楚君名仿佛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剛強健壯的胸膛肌肉繃緊劇烈起伏,偶爾實在忍受不了被針截住去路不知該去何處亂竄的邪氣低低的悶哼一聲。
放下茶盞郝連城璧起身走出去,非離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人隻覺得教主眼中皆是疲憊。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背影筆直寂寥。
日落黃昏房門吱嘎一聲打開,緊繃的背影頓時放鬆下來郝連城璧轉身看著容止軒,臉上讓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如何?”仍舊是簡單的兩個字,口氣不善其中多了躁動與關心。
“隻清了三成,我把剩餘的寒氣先逼到了他的右手上。明日我會繼續施針,先讓人把他從水裏撈出來吧。”容止軒也滿頭大汗累得近乎虛脫,說完便拖著無力的身體回去了。
隻退了三成。說不上鬆口氣郝連城璧仿佛為了紓解胸中壓抑長歎,抬手:“找幾個手腳伶俐的下人伺候楚公子穿衣。記得,下手要輕。”
“是。”
柔和的女聲,轉眼看見消失的翠綠裙角郝連城璧這才回想起來,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凝芙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麵前。不,或許並不是出現在他麵前,隻是在楚君名麵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