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眼前的人一臉求讚賞的表情，郝連城璧隻是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
    “尚可。”
    “怎麼會？”
    楚君名不相信的奪過勺子嚐了一口，分明和那天買的一樣，怎麼隻是『尚可』呢。瞥見那人眼中的笑意，楚君名恍然明白他的壞心思暗道這人學壞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過去朝那薄唇上親了一口，滿意的嚐到和紅豆羹一樣的香甜味道。
    郝連城璧的嘴唇抖了下。
    “放肆。”
    發紅的眼眶帶著慍怒，非但沒有威懾力倒勾得人心癢。溫熱的指腹摩挲過淡色的唇瓣，眼前斂下一身冷氣的男人定眼望著他放肆的舉動顯得溫順無比，直到顏色深紅才依依不舍鬆開手。
    “快些吃吧，等下不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勺一勺的吞下，郝連城璧突然開口：“過幾日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裏？”
    “長生堂堂主邀我一聚，各大教門的教主應該都會去的。”
    “那我……”
    知道他想說什麼，郝連城璧很快打斷：“你不必跟著，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郝連城璧。”
    溫和的嗓音帶著暗澀不明的涼意，抬頭望著眼前那雙受傷的眼眸，隻聽楚君名狠狠地說：“你可知道，我並不是你的屬下。”
    “我知道。”
    “那你又可知道，我將你放在心尖之上？”
    郝連城璧默不作聲，低垂下眼瞼把空碗放在桌上。似是並不期待他的回答，楚君名自嘲笑道：“我看不透你。”
    睫毛抖動，喉結上下滾動一下。無奈暗啞的聲音刺在郝連城璧的心上，他不明白心中這苦澀的情緒來源於何處。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我楚君名就讓你這麼懼怕嗎？或許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要給你的感情！一次次我覺得你要對我打開心扉的時候，隻要回到這裏你就重新穿起一身堅硬的鎧甲，讓我每一次靠近都隻能碰到你冰冷的外殼。”
    “那你想要我怎麼辦？！”
    郝連城璧突然怒吼一聲抬手一揮將空碗掃落在地，他情緒激動手指顫抖手足無措。
    “我如今有的也隻有這一身冰冷的外殼了！什麼感情、友情、親情、愛情、在我這裏都是廢物毫無用處！！你知道了，親生母親棄我。顧傾城從小養育我，可我於他終究是外人。他一走五年，連半點消息都不肯透露，連一麵都不肯相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尚且各自飛。何況你我同為男子？你又可知道我是如何才穿上這一身冰冷的鎧甲？如今它已長在我身上滲透骨髓。你要打開它，你要看見它最柔軟的內部，你又知道不知道那會讓我鮮血淋漓？對於我而言，所有東西都會背叛我，隻有到手的權利才不會！它會讓人懼怕我！會讓人對我俯首稱臣！！我就是喜歡看見他們跪在我腳下，看著他們壓低身子趴在地上！！我，是郝連城璧！！不是那個任他們打罵唾棄的——雜種。”
    最後兩個字郝連城璧目呲欲裂幾乎要磨碎在齒間，暴怒過後他眼神狠劣臉上帶著淒冷的笑，所有複雜的情緒混合在臉上顯得有些猙獰扭曲。他站在高處搖晃了兩下，望著自己的教主位置眼底布滿寒霜，手指在上麵劃過又狠狠地抓在椅子扶手上。
    “你不曾坐在這張椅子上，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張椅子……它有多麼的涼。隻有這股冷意時刻提醒我，我若不緊緊抓住它，連它都會棄我而去。”
    說完他又猛然將目光定在楚君名的臉上，冷冷的、銳利的如拉滿的弓弦隻待一鬆手就把眼前的人射死。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為何會喜歡我？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這張臉入了你的眼，你喜歡的隻是我這張臉而已！”既然今日楚君名打算把話說明白，那他不如就就把話剖析的徹底。他怎麼會忘記在崖底楚君名不加掩飾的對他長相的喜愛，更何況如今他望著這張臉目光日漸灼熱。
    楚君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拉近自己，滾燙的鼻息噴在郝連城璧的臉上，他同樣憤怒的吼道：“我喜歡你這張臉有錯？我是男人，第一眼的注意力就在對方吸引自己的地方有什麼問題？我因你的長相喜歡你難道就這麼罪大惡極？那你告訴我那些一見鍾情的人吸引對方的地方是什麼？你郝連城璧是長得好看，難道有天下第一美人好看？我要是長得禿頭滿臉生瘡你會讓我摟你親你讓我如此親近你？恐怕你早一掌把我打死了。怎麼你就不說你自己也是以色看人？”
    郝連城璧一臉震驚，不敢相信他把不要臉的話也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楚君名手一推把他按在教主椅子上，上去就撕扯他的衣衫。胸口的涼意讓他驀然回神，急忙按住他想要探進胸襟裏的手。
    “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張椅子，我就在這張椅子上幹你可好？讓你以後隻要坐在這張椅子上就想起我好不好？”他說話的嗓音低沉而溫和，連噴在頸肩的呼吸都是溫暖的，可是他的話卻像是鬼魅的低語帶著涼意刺進耳膜。
    郝連城璧倏地瞪大眼睛，在他一閃而逝驚慌的瞳孔裏楚君名看到自己冷笑的臉。
    震怒當中郝連城璧一巴掌抬起就扇下去，楚君名抬臂一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剛才那凜冽帶著內力的掌風和眼下他蒼白的臉上帶著的驚怒楚君名不由得嘴角勾起，看來真是嚇到郝連城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