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好事？在搞什麼？”
    “行了別說話了，張嘴不嫌臭的慌？”
    做好心理準備也清楚會是怎麼一副地獄修羅般的場景，可是沒想到味兒這麼臭，楚君名隻能屏住呼吸招呼容止軒繼續走。
    終於來到藏錢的地方，容止軒看著楚君名在一塊巨石前雙手聚力，帶著內力的幾掌拍在石頭上，先是出現細小的裂紋隨後轟隆一聲巨響巨石轟然碎裂，一個山洞在眼前豁然開朗。兩人走進去，楚君名用火折子點燃了牆壁上的蠟燭，容止軒望著滿地金銀珠寶，喃喃一句：
    “我們這是……發財了？”
    楚君名在他肩上彈了一下：“你在佛羅門什麼沒見過，至於稀罕這麼點東西麼？行了，快裝箱子吧。”
    山匪在這個山洞裏藏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裝了兩個半箱子。兩人來回了三趟，最後一次下來把箱子擺進馬車裏容止軒一把拽下布巾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指著郝連城璧對楚君名說：
    “敢情我和你就是來當苦力的。”
    “止軒你可是有意見？”
    “教主英明！”
    四日後三人回到佛羅門，非離看三人無恙急忙喚人給他們準備洗澡水和吃食。沐浴後楚君名換了幹淨的新衣，伸懶腰活動了下筋骨，這些日子馬不停蹄確實身體勞乏。室內燃著清淡的熏香，還未撤去的熱水仍舊冉冉冒著熱氣，空氣濕潤又清香。坐在桌邊望見郝連城璧送他的這把劍，端詳片刻寶劍錚然出鞘。室內陽光充足，劍身隱藏隻能隱隱看見劍氣流動千回百轉，隱於劍氣後的楚君名的臉龐也顯得縹緲。
    門邊細小的聲響引起楚君名不著痕跡的側目，眼角瞄見鵝黃色裙紗把含光收回劍鞘當中。
    “公子。”
    在楚君名身後不遠處凝芙站著福了福身子。進門好像看到了一點異常的光亮，楚君名背對著她首先印入眼簾是披在身後如潑墨在卷畫上的黑發。頭發濕漉漉的沒有擦幹，在衣衫上印出一片水漬，因為天氣轉熱楚君名就沒有多加理會，這樣還涼快不少。凝芙取出幹燥的布巾想起之前楚君名不經意的閃躲，她這次沒有貿然上前為他擦拭。
    “多謝。”楚君名接過自己擦起來。
    “公子路上辛苦了。教主命我們燉了湯吩咐，如果公子沐浴完休息好了就給您端來。公子可是要現在喝上一些？”
    “那如此就勞煩凝芙姑娘了。”
    楚君名勾了勾唇角，郝連城璧能想到這些也算是他們這段時間的關係有所進步了。
    “是。”凝芙應著退出去。
    “教主。”
    “讓你查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郝連城璧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起來說話吧。”
    非離站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在郝連城璧的麵前攤開，裏麵是一些玫紅色的粉末，郝連城璧手指沾上一些碾著放在鼻前聞了聞，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香料味道。
    “屬下悄悄地潛入過那幾個門派，在留有圖騰的地方發現有幾處灑著這些粉末，很少量不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應該不是刻意留下的，隻是隨身攜帶不小心灑出來的。”
    郝連城璧望著被體溫暖化融在指尖魘麗的顏色，瞳孔顏色加深。
    “不知道教主可曾聽說過陰月殿？”
    “嗯，是聽過一點。聽說陰月殿存在很久了，隻不過他們一直很神秘從不在世人麵前露麵。”
    “沒錯，陰月殿擅長幻術，尤其是殿主的攝魂大法非常厲害。這粉末看上去和香料差不多，其實是陰月殿的幻香。”
    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非離的心咯噔一下，郝連城璧冷漠眯起的眼眸透著陰狠。抬起手，那張沾著陰月殿幻香的紙在他的掌下化成粉末。
    “可我佛羅門向來和陰月殿毫無瓜葛，沒道理先來招惹我們。”
    “教主您忘了，去年長生堂的堂主提議各教主、閣主、樓主、堂主、宮主今年來一場比武大會，贏的那位以後就統領各大教門。”
    經非離這麼一提醒郝連城璧倒是想起來了，不過那時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不屑理會，隻和非離冷笑一聲：“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有什麼資格擅作主張。”
    “雖然有人保持不回複的態度，可也有些教門開始蠢蠢欲動了，暗地裏先下手為強。經過屬下這段時間的查探，這期間已經有些小的教門一夜間消失。凡事隻要有了開端，就會一直延續下去。屬下以為陰月殿應該也想參與其中，可是實在想不出為何要陷害我們，讓各大門派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
    “借刀殺人。”
    冷哼一聲，郝連城璧斂下眼底的寒霜閉上眼睛。雖然已是教主，可統一各大教門，從此接受各大教主的膜拜與恭敬真正的站在頂峰，又有誰不想呢？本就不是名門正派，他們大多人都是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同蝕骨之蛆。能少一個敵人，自然就多一分勝算；隻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誰又在乎過程要踩踏多少枯骨才能到達那個王座。一股冷意湧上心頭，隻覺得自己腳下一路走來曲折又荒涼。
    累極了似的抬了抬手指，非離無言的輕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