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你今天……”
    “抱歉組長，是我太焦急了。”
    看到鹿丸真心認錯，海老原也不忍再教訓他：“不過這個案子到現在隻有唯一的物證，羅伯特偷窺引發殺人目前也隻是推論，假定今天爾玉晌提供的線索為真，那麼將另外五個人也暫時列為嫌疑犯進行調查。”
    交代完了案子，鹿丸沉默著出了本部撥了電話：“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談。”
    接到鹿丸的電話，晌獨自前往約定的小居酒屋，其時鹿丸已經在座位上喝酒，表情並不輕鬆。
    “現在見麵沒有關係嗎？”晌在旁邊的座位坐下。
    鹿丸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反問晌是否還好。
    兩人稍微講了下話安撫彼此的情緒。
    沉默了片刻，鹿丸先開了口，表情依然不輕鬆：“新橋的房子，你過去做什麼？”
    “！”晌頓了頓，臉龐微紅，盡管猜到鹿丸這會兒應該不是為了和自己調情，可始終還是有些羞澀於自己的答案，“去想你。”
    鹿丸眉頭緊皺。
    在上司和同事麵前雖然說得很漂亮但是鹿丸自己很清楚，從羅伯特房間所在的位置最佳偷窺視角的12家人裏麵，與其他2位死者也出現聯係的隻有晌。晌對於自己是美人這件事沒有自覺，所以應該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偷窺的事實。可是怎麼說爾玉晌也是海合會老大，有人跟蹤的話自己不知道，其他手下也會覺察，除非晌是一個人回去的。
    那麼隻是偶爾回一次舊屋的話，為什麼會那麼巧合……
    “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能告訴我麼？”晌問。現在他明顯已經變成重要嫌疑人，但原因還事一頭霧水，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
    “至少告訴我為何我會變成嫌疑人。”晌用略帶請求的眼神看著鹿丸，他知道鹿丸在允許的情況下會給他答案，除非他不能透露。
    而且他問舊居的事情是在暗示什麼？但他在裏麵也隻是……
    ——這三年來，道上都知道上杉組組長的左右手，海合會的老大爾玉晌是位冰山美人，他的柔軟之處也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三年的分別就算再刻意去遺忘，總會有不小心牽動心弦的時候。新橋的公寓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人去討論留存，也正是因為那包含兩人記憶的地方都是兩人最後的平靜地。
    但是這件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晌再度遞過詢問的眼神。
    聽到晌焦急詢問，鹿丸轉頭看著他心裏歎了口氣——本來就是想要告訴他一些事幹脆就直接說吧，反正他現在也想不通，或者晌能幫他。
    “今天照片上的，其中一個是東藝學生羅伯特。我們懷疑他在租賃房屋進行偷窺而導致殺身之禍。已知的3個受害人，丘乃大山是吉田組的成員，酒井研美是上杉謙和的前女友，而我們那個屋子正好在羅伯特的偷窺範圍。我想你也明白為什麼你會受到懷疑了。隻是我也想不通你隻是回去看看屋子的話，如何那麼巧合引起羅伯特的注意，他是怎麼選定這座公寓的，還是……”
    聽到鹿丸的話晌一陣驚愕，最羞於啟齒的狀態竟然被人窺視到，即使隻有一次但這種可能性就已經讓晌渾身緊繃了。
    “晌？”鹿丸見著晌的臉色不妙，趕緊拉住他的手，“怎麼了？”
    晌局促地看了鹿丸一眼，現在事關重大也隻有告訴鹿丸：“隻有一次，我不止在想你。”晌停頓了一下，“我想著我們以前的日子，情不自禁做了些額外的事……”
    鹿丸不解地挑了挑眉頭，立刻醒悟到：“你是說你……”
    晌輕輕點頭。
    意思已經很明白，鹿丸察覺到晌的緊張按下自己瞬間狂躁的情緒。
    若是平時聽到晌以這種羞澀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鹿丸估計要立刻化身欲望的野獸完全不會顧忌什麼居酒屋，但是現在卻是渾身一涼戾氣橫生——果然是往最不想發生的方向發展了麼！
    這三個人的死極大可能不是間接而是直接與晌有關係！晌當然不可能犯案，那麼到底是誰？動機……時機……手段……但是證據呢？！人證？物證？
    晌現在的心情很沮喪，和鹿丸草草結束了相談，自己回到本宅，卻還是無法安心。
    從袖扣事件來看，這裏也不是萬全之地。
    而且為什麼偷窺自己的人會被殺害呢？保護他？晌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果然隻有對鹿丸才能完全放鬆，現在連上杉家都變成需要處處小心的地方，想想都覺得累。
    若是平時應該可以更冷靜，但是因為牽扯到晌，鹿丸沒有辦法緩慢下來。現在的臆測是犯人因為妄想而對所有與晌產生了私人關係的人視作敵人而殺死，這個是典型的妄想症跟蹤狂，即使已經有了明確的嫌疑人但沒有任何證據，貿然行動反而打草驚蛇對晌不利，而且這個臆想也還僅僅是臆想，小野那邊也沒搜索任何證據。
    是的，聽到晌提到回去舊屋的真相，鹿丸腦中已經飛快想到了整個事件可能的過程，加上晌所說的關於上杉謙和那個袖扣的事，很明顯，他們兩個人之前在沒有溝通互相不得不隱瞞的部分情報之前，忽略了一個近在眼前的事實。
    那麼盡快解決的辦法，就隻有……
    與海老原和小野當夜就暢談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計劃，海老原立刻撤銷了審訊三人的命令，暗中開始了鹿丸的計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