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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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諾的坦誠回答讓安南楞了一下然後看向景颯,景颯也隻能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就是這份認真讓他又愛又恨。
“真沒想到你會把他帶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安南湊到景颯耳邊。
“怎麼樣,算是見識了吧?展諾是稀少品種。”
安南挑眉:“何止是稀少簡直是絕種了,夠酷的啊。”
找不到合適的詞去形容展諾,他的蛋定讓景颯胃疼,總是處事不驚以不變應萬變。
總不能讓他一直站著,安南邀他入座並為他點了一杯酒。展諾沒有拒絕,他很從容的坐下。
“你不覺得我們是異類嗎?”安南說話了。他的眼睛沒有看展諾,端著酒杯湊到嘴邊就像是自言自語。
“為什麼要這麼感覺?大家都是男人。”展諾盯著酒杯淡淡的回答。
聽了展諾理所當然的答案,安南杯中的酒液晃動了一下,接著他仰頭灌下,笑得很舒暢。在許多異性戀的眼中他們把同性戀當成變態,娘娘腔。展諾卻說,他們都是男人。
重重的放下酒杯安南一把摟過的景颯的肩膀把嘴巴湊在他的耳邊呼吸很重的說:“景颯,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放不開他了。”
景颯低頭微笑,心髒在狠狠的痛著。安南的情緒顯得很激動,景颯明白他會這樣的原因。是展諾給他們了一個肯定,他的肯定讓安南心裏難受。連異性戀的展諾都看得這麼開,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卻是那樣婆婆媽媽猶豫不決。像是個根本就不可笑的笑話,安南仿佛被誰打了一巴掌那樣麵容扭曲的難看。
就像是在普通的酒吧那樣,不分什麼同性戀和異性戀,安南和第一次見麵的展諾相談甚歡。他一次次的找景颯拚酒,在看到景颯喝的臉色都變了的時候展諾終於攔下安南遞出酒杯的手。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節製啊?這是跟自己有多大的過不去才喝酒跟喝水似的。
“他不能再喝了,我陪你吧。”在安南怪異的目光下展諾端起酒杯碰了下他的杯子仰頭喝下。
那昏暗的燈光下筆直的身影不由得讓景颯想起第一次見展諾的時候,他也幫夏小沫攔下遞過來的酒杯然後喝掉。夏小沫當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幸福嗎?
展諾喝酒的時候斜下眼角就會和景颯眼睛對視在一起。景颯喝醉了,他趴在吧台上用肆無忌憚很放肆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臉,灼熱的目光簡直要把人燙傷。展諾垂下眼簾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再次仰頭把酒喝下。有時候景颯會想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景颯的眼眶濕濕的,在酒吧這樣的氣氛下對展諾的愛表現得過於明目張膽。眼前的男人站起來走向自己,架起他的胳膊搭在身上。
“我帶他回去。”
“我們家的景颯拜托你照顧了。”安南大著舌頭表情渙散的衝展諾揮揮手。安南肯定喝的斷片了,不然怎麼會對展諾胡言亂語。
展諾沒有帶景颯回他的家,而是在酒店開了房間。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費力的拖回房間放置在床上,又給他脫了外套和鞋襪,把鞋子擺好衣服掛好展諾才回到床邊輕輕地搖了搖景颯。
“景颯,要不要喝水?”
搖頭,他喝的已經太多了,多到身體裏多餘的水分從眼眶裏溢了出來。像是怕展諾看到一樣把手背搭在眼睛上,盡管知道這樣做於事無補,因為眼淚早就順著眼角肆意流淌,他痛苦的蜷縮起身體。
展諾不阻止他,也不問原因,隻是默默地坐在床邊把紙巾遞給景颯。
在酒精的驅使下景颯抓住展諾遞過紙巾的那隻手的手腕,展諾一個不注意就被拉倒在床上。他翻身壓在展諾的身上用膝蓋頂在他的腹部,俯視著他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他的臉上,他幾乎咆哮著雙手卡住展諾的脖子。
“展諾,我恨你。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恨過你,我要上了你。”
展諾伸出手用紙巾將景颯臉上的眼淚吸幹然後平靜的說:“別說傻話了。”
景颯難看的笑著從展諾身上下去栽倒在床上。
“展諾。。。展諾。。。”他一直叫著展諾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並不是有想對他說的話,隻是想叫出這個他深愛著的名字。一筆一劃,都想刻在心裏。
展諾的手撐在景颯的臉龐,腦袋一邊的床鋪深陷出了一個坑。
“我在這兒,景颯。”仿佛是叫了他就回答那樣低聲回應著。
景颯閉著眼睛翻身,眼淚打濕了枕頭。鼻尖碰到了展諾的手腕,袖口有淡淡的香水味。將展諾的手臂摟在懷裏,隻感覺那人的手臂震了一下,可是沒有抽回手。在那個商場如戰場的職場上,展諾你這麼溫柔真的能站得住腳嗎?
“為什麼,你不懂我。。。。”幾乎睡去的景颯下意識的問出口。
“我懂。可是,請給我時間。”
無人回應,望著即使睡著還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手臂展諾仰頭深吸一口氣。
第二天清晨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厚厚的窗簾,陽光穿透窗簾灑進房間淡淡光亮。旁邊的床鋪被子掀開床上空蕩蕩的,沒有看到展諾的影子。
“展諾?”景颯張口就喊,其實並沒有讓他回應自己的打算。
浴室的門很快打開了,展諾邊打領帶邊走出來問:“醒了?”
“你。。。沒走啊?”
“你沒醒我能走到哪去?”
從床上坐起來,頭有點宿醉的痛,景颯揉了揉太陽穴。
“要喝水嗎?”站在麵前的展諾已經打好領帶,景颯愣愣的看著。總感覺站在麵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穿上西裝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真的像大人那麼成熟,雖然他一直都很穩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穿西裝的展諾就麵紅耳赤起來,難道自己是西裝控嗎?景颯在心裏暗咒沒出息的自己。
看他在發呆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展諾再一次詢問:“景颯,要喝水嗎?”
“啊?恩,要。”
酒醒之後嘴巴幹的要命,把展諾遞過來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喝完水景颯到衛生間去刷牙洗臉,看見鏡子裏眼睛紅腫的自己不禁大叫一聲臥槽。展諾急忙衝進來問:“怎麼了?”
“我的眼睛為什麼這麼腫?”
展諾的表情僵了僵,他突然笑著說:“你喝醉了,昨天睡的不是很安穩,可能是沒睡好吧。”
“我給你添麻煩了嗎?”景颯著急的問。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從走出酒吧之後就沒有什麼記憶了,展諾剛才怪異的表情他很在意。
“沒有。快洗臉吧,我一會兒帶你吃飯。”說完展諾退了出去。
雖然還是有些介意,展諾不願意說也沒辦法,隻好快速的刷牙洗臉。
在外麵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飯“下午我不能陪你了,要和客戶見麵。”
“沒關係,你本來就是來見客戶的。工作要緊。”
“然後我明天就走了,可能沒辦法在臨走前再跟你見一麵了。”
“沒關係,正好明天我有課,也沒辦法送你。”景颯機械式的回答。這些回答已經在心裏默念過好多次,早就做好的心裏準備,所以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景颯麵不改色。
展諾沉默著,景颯低著頭用力的扒著碗裏的飯。漸漸地,眼前的飯菜變得模糊。
在去學校路上的十字路口處,景颯轉身就走不去回頭看他。他已經看夠了展諾的背影,那背影隻會將他和展諾的距離越拉越遠。
隔天,景颯坐在教室裏上課,他依舊是在靠窗戶的位置,學生會還是在對麵。隻是當他再轉頭看對麵的窗戶的時候,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閉,而那個展諾的位置早已換成了別人。曾經所有關於展諾的一切記憶都在清楚的告訴他,展諾不在了,他是真的畢業了。不管他如何思念如何喜歡,都是沒有結果的。
偷偷的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展諾說今天會離開。不知道現在走了沒有,或者他早已飛往工作的那個城市的上空。景颯現在才發現,展諾不管是去是留都是那樣的毫不猶豫,隻有自己總是被動的因為對方的離開和出現心痛或者欣喜。原來,他身上牽著無形的絲線。而絲線的源頭就扯在展諾的手裏,那人讓他哭他便哭,讓他笑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