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你在打什麼鬼算盤,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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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由於梔晚不是網球部的,所以不能去學校坐校車同他們一起出發,隻能早早起床獨自坐車去往冰帝。
梔晚到冰帝的時候還很早,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小時有餘,閑來無事的她就隻能隨處逛逛。
冰帝果真是貴族學校,到處都彰顯著有錢人的氣息,就憑著網球場附近的籃球場的豪華設施,梔晚也真是覺得服了。
場上有幾個身穿淺藍色運動服和一些紅色運動服的人分為兩撥打,戰事激烈,梔晚在一旁定睛看著,她已經很久沒打過籃球了,所以一時還有些興致盎然。
不過梔晚認得那身淺藍色服裝,那是屬於冰帝網球部的隊服,都說全日本高中部人數最龐大的就屬冰帝,實力也數一數二,但梔晚今日一見他們的籃球技術,倒也不怎麼樣。畢竟始終是偏愛網球的,對籃球還是抱著玩玩的心態。
正是梔晚心思外放之際,場中一顆球被人誤傳到場外,又恰好偏差飛到梔晚這裏。她揚唇,一個動身,那球竟然分毫不差的落進籃筐裏,連一點籃架都不曾碰到。
場中眾人皆是一驚,因為那女生站定的位置與籃筐差了足足有一個對角那麼遠,真是應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
有一個藍色長發及肩,戴眼鏡的男子輕聲嚅囁一句:“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說話那人是忍足侑士,冰帝網球部的“參謀長”,足智多謀,心機縝密,善於防守。
梔晚在幾次比賽紀錄裏看到過他,所以當下認出他也不奇怪。隻是梔晚不想多生是非,所以一番過後,便又轉身欲離開這裏,卻被場內穿紅衣服的那些人叫喚,“誒,美女你很行啊,要不要陪陪我們,打打球啊,順便玩一玩。”
梔晚原想不動聲色,是為了少引起注意力,不讓自己傳到跡部景吾那臭小子耳裏,免得再被他笑話手下敗將,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被挑釁的問題了,而是自己的尊嚴被悔辱,既然如此,那就不怪她不給那些臭男人麵子了。
於是轉頭爽快答應道,“沒辦法,既然你們這麼不給自己留麵子,那就怪不得我了。”說後,梔晚不疾不徐走進球場,其他人看著她,各自的心裏都打著算盤。
有看笑話的,有試探的,然而這些也隻是紅色衣服那些人,身穿淺藍色隊服的幾個人紛紛退出場外,他們跟在跡部後頭閱覽無數,就算對籃球了解不深,但就打世界賽和全國賽的經驗來看,這位突如其來的人,定是籃球場上的個中好手。
那幾個人便是冰帝網球部其中的幾個正選隊員,忍足侑士、宍戶亮、鳳長太郎、向日嶽人。
“正式比賽之前來場前菜,真美味啊!”向日嶽人退到一邊,複說。
“她恐怕不是冰帝的,不然我們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宍戶亮道。
“待在旁邊看好戲吧。”忍足侑士推了推眼睛,雙手抱胸。
而站在旁邊的鳳長太郎則默默不吭聲,眉眼間全是欽慕。
場上正中央,梔晚已經準備好,一聲令下,眾人打的火熱,紅衣球員們像是有意為之,幾乎近到她身的人都在推推嚷嚷,一點打球的架勢也沒有,而梔晚則擰緊了眉毛,但也不甘示弱,凡是欺她身的人,全都被她無形之間用手肘打回去,梔晚在中國學過空手道,所以整治這些人並不難,沒多久那些人捂著肚子也不敢再犯,一場球賽才算開始,眾人傳球,卻一一被梔晚截住,然後跳身,投籃,進框,毫無壓力而言。
而場邊也毫不冷清,青學正式球員不知何時已圍觀球場,另加上場外理事長室內扶在窗邊的跡部景吾。
越前龍馬長長吱了聲哦,“還不錯嘛!”
“哈哈,不愧是我同學,下回得和她請教一番籃球了,免得下回體育祭時自己落得下風。”說話之人是桃城。
“下回叫她喝乾汁,還是謹慎的好。”乾貞治推了推眼鏡,及其正經。
不二笑著,一雙微眯的雙眸注視著場中的身影,卻沒有說話。
而理事長室窗台上的跡部景吾,看著那抹活躍的身影,輕笑一聲,左手甩了甩微翹的劉海,後又發出一聲冷哼,也不再言語。
十幾分鍾過後,比賽還沒結束,可是場內的人早就沒了力氣,紛紛趴在地上粗喘著氣,隻剩梔晚一人獨自站在三分線外,抬手,又是一個中空球,場邊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望著最後的一顆球,梔晚又厭惡的瞧著趴在地上的人們,一股嘲諷之色由心而生,後準備離開球場,這思緒一被拉回,就發現周遭早已圍滿了觀眾,梔晚歎了口氣,抬頭卻發現樓上一個窗口處的跡部景吾,他正朝她招手,梔晚臉色一變,迅速離開球場,然而由於心情陳雜,路過人群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自己與不二擦身而過。
……
半小時後,青學與冰帝的校園網球聯誼賽正式開始。第一輪是雙打,由海堂和乾對冰帝的鳳長太郎和宍戶亮。
高中界好久都沒比賽了,所以這次的比賽雖隻有青學和冰帝的人打,但前來觀看的人可不少,其中有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遠山金太郎等全員,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等全員,六角高的,衝繩比嘉高的,還有不動峰的橘桔平、伊武深司、神尾明,聖魯道夫的觀月初、不二裕太,各校網球界精英悉數到場,頓時冰帝像是炸了鍋似得,尤其是這個網球場,尖叫聲更是如潮迭起,就算是萬人空巷也是比不得的。
“真田,這場比賽,你覺得誰會贏?”幸村站立一旁,位置正巧在青學對麵,冰帝旁邊,看著這場實力懸殊無幾的比賽,問向真田。
真田雙手抱胸,閉上眼道,“應該是冰帝吧。”
幸村笑道,“也許吧,不過青學也不是好惹的。”
“超前,好久不見啊。”另一邊,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趴在圍欄上,揮著雙手叫喊越前龍馬,他的性子一點沒變,當然,身高還是長高了點。
那邊越前半躺在座位上,雙手抱住後腦勺,帽簷遮了他的眼睛,聽到金太郎的叫喊,越前沒應聲,教的金太郎好一頓沮喪。
“真是的,那小子還是同以前那樣高傲自大,不可一世。”說話之人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初,一手絞著額上的劉海,嗤笑道。
“算了觀月,還是專心看比賽吧。”不二裕太看著觀月,又看著場中緊張的氣氛。
此時場內進入白熱化階段,這局輪到乾發球,一個瀑布發球牽製住對方一球,但是下一個發球卻被宍戶亮接到,轉而進攻,兩邊焦灼。一個回合過後,青學以3:4的比分處於下風,下一回合就是鳳長太郎的發球局,眾人都知鳳的新式重炮發球時速可達249公裏,要想接到這個球可不容易。
梔晚沒有同他們一樣比賽開始就進來看了,而是隨處在學校逛逛,直到覺得無聊了,才又轉身回到比賽場地。
梔晚環視眾人,果真熱鬧。剛才在售賣機處聽到為何冰帝會突然邀請青學比賽,原來是跡部景吾回國,重返球隊,是他提出的比賽,也是他邀請各地高中生前來觀看比賽,但是這場比賽過後,跡部景吾又會離開日本,去往英國開拓他的職業網球之路。梔晚笑笑,他的行事作風還真是浮誇魯莽,難道就不怕輸了下不了台嗎。
“誒!手下敗將,你可遲到了哦。”
梔晚聽到那個令人討厭的聲音,頓時火苗竄起,想發作但礙於眼下這麼多人,於是也就忍了。但現在這個時間很尷尬,場中比賽的球員在休息,場外其餘的人員沒有了勁頭,所以一聽到任何稍大的聲響就會紛紛轉移注意力。
梔晚看著眾人打量的目光,尷尬之餘倒也沒做多餘的解釋,一字不吭隨處坐到椅子上。
青學的人都認識梔晚,隻是還不知道跡部和她究竟有個什麼淵源,冰帝有幾個人在籃球場上見過梔晚,但也不知道剛回國的跡部能和那位神秘的女生有什麼聯係。至於其他人就不用說了,沒有見過梔晚,但看著她不同於平常高中女生怯生生的樣子,行動之間沉穩大氣,絲毫不遜男子漢,眼裏生出些微佩服之意。
場內鴉雀無聲,一瞬之後,場邊隻有一陣腳步聲,再過會之後,腳聲和照在梔晚身上的陽光也隨著聲音一起消失,梔晚抬頭,這才發現跡部早就站在她的麵前,一雙深紫色的瞳孔緊緊盯著身下的自己,梔晚沒吭聲,再次低下眼眉,不再看他。
“喂,本大爺跟你說話呢。”他語氣不悅,耐心全無。
梔晚後來還是開了口,“有什麼事嗎?”
“跡部,現在是在比賽,請不要耽誤了選手。”說話的人是不二,彼時他的語氣相比往常強硬了些,尤其是往常一雙微眯的眼現下睜開,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眸子,蒙著一層寒霜,而雙眼之上的眉毛,筆直如劍。
梔晚還是第一次看見不二睜眼的樣子,比起平常溫和的樣子,現在的他更具攻擊性,如同一頭剛過完冬眠的北極熊,在饑餓之下殘忍暴戾。
跡部本來隻是想戲謔一下梔晚罷了,沒成想不二竟然為了她發了火,這可有看頭了,於是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切了一聲轉身回到冰帝陣營裏,沒再造次。
梔晚瞄了眼轉身離去的跡部,本想道聲謝,但還沒出聲便聽見不二說了句“你還好吧”,梔晚一滯,抬頭看著他時,他唇眉含笑,眸子微眯,一頭栗子色碎發被風吹得飄揚,偶有幾縷發絲染上皓曜的光暈,看的梔晚花了眼睛。
見她不回答,不二輕笑出聲,再次問了聲,“你還好吧?”
梔晚醒神,發覺自己失了態,連忙別過眼睛,雙手緊緊握於大腿處,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嗯,沒什麼事,謝謝。”
不二露出幾顆皓齒,柔了眉眼,“那就好。”
梔晚點頭,不二轉身回到青學隊伍。
不多時,休息結束,雙方隊員再次上場,球場上再次響起加油的呐喊。
大約半小時後,比賽結束,青學6:7落敗。
下一場,是菊丸和桃城的雙打,對戰冰帝的日吉若和樺地崇弘。
以前青學中等部的實力球員有九人,而升了高中後,手塚、大石、河村三人沒有繼續待在高中網球隊,八人正選球員還差兩人,這兩人又是由曾經的老球員荒井和沒露過麵的平野和實新加入,荒井一般作為替補隊員,平野和實作為上場隊員。今天平野是作為單打三出場。
比賽途中,平野和實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眾人大駭,一番了解後才知他得了急性闌尾炎,無奈隻能由不動峰的伊武和神尾送去醫院。比賽繼續,但糟糕的是,青學的單打三住了醫院,候補隊員荒井的姐姐出嫁,來不了,而且今天除了正選隊員外,其餘球員全都沒來,所以單打三現在已是無主之位,青學的人都心慌慌的,尤其是坐在指導席位的不二,整張臉繃得緊,甚是焦灼。
“不二學長,你準備怎麼做?”越前現下單手撐在圍欄上,一手搭著腮幫子,盡管語氣不平不穩,但核桃大的雙眼也摻了些憂慮。
不二緊了緊眉心,“先把雙打打完再說。”
而另一旁的跡部坐在指導席位上,翹著二郎腿,張開雙手搭在椅背上,眼裏暗藏鋒芒,嘴角留了一抹陰冷的笑,環視周遭,最後視線停留在全場唯一一位女生身上,看著她一身黑白褲裝,心裏暗叫道,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梔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