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逍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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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如海是逍遙鎮的首富,富甲天下威震一方,可這社會地位向來士農工商,所以他從小就培養自己的兒子雲秧,給他請最好的夫子,希望他有一天可以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他這兒子雲秧也算是沒有辜負父親的殷切希望,自小聰慧才思敏捷,七歲便能成詩,十七歲一首《逍遙詞》名滿天下,人稱逍遙公子,素有“逍遙才子,雲秧問鼎”之稱。他能同達官貴人高談闊論,也能跟乞丐布衣同桌共飲,但是為人生性風流放浪不羈喜歡結交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要是這些就算了,可是他還是個斷袖,一個婦孺皆知的斷袖。
人家公子哥都是去青樓花巷找紅粉,他倒好一擲千金為小館,這可把雲如海氣得,心想著早點給他娶門親,也許有了妻小就能把這癖好給改了,但他倒好不但決絕了這門親事,還跑去給女方家裏正大光明的說他有龍陽之好,對女人怕是不行,此話一出很快就像瘟疫一樣在京城裏傳開了,不知傷了多少少女的心,都恨自己不是個男子,世人皆道:“果然是才子愛風流,書生愛美男”,從此之後再沒有一家敢答應雲家的求親了。
雲如海氣得直罵:你說你有斷袖之癖關起門來自己知道就是了,這有錢人家養個孌童玩個小館也沒什麼,幹嘛非要弄得天下皆知?怎麼你是覺得斷袖光榮呢,還是覺得斷袖光榮呢?
為此不知關過他多少次禁閉,讓他不準再去找那些小館鬼混,可是他卻道:“父親,我這斷袖之癖怕是至死方休了。”
聽說醉鄉館最近又來了一位小館,長得比女子還嬌媚,這天雲秧趁雲如海不在,就偷偷溜到醉鄉館一睹芳容,一擲千金買君一笑,回來後被雲如海狠狠的責罵,雲如海道:照你這個用法,雲家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遲早被你給敗光,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明天就跟著我南下走單生意,也好讓你看看這銀子是不是都是大風刮來的。
第二天雲如海就帶著雲秧南下,這一路舟車勞頓,白日裏要風吹日曬雨淋,夜裏要提心吊膽防盜賊,雲如海心想看,這下你可是體會到為父我賺錢有多辛苦了吧。
其實雲秧卻沒這麼想,聖賢有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其實他早想雲遊天下開闊胸襟眼界,效仿先賢寫出一些震古爍今的古詩名篇,這次正好趁這個機會權當是增長見識了。
半個月的路程終於到了目的地風城,這鳳城不比逍遙鎮小,商鋪林立,擺攤設點的小販也很多,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甚是繁華。
雲如海找了家客棧安頓好後,雲秧就吵著要去街上轉轉,雲如海實在是疲憊不堪就讓他一個人去。這風城人講話酥酥糯糯的還真好聽,他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風城多才子佳人,所以他在大街上瞪著大眼瞧,希望能看到一個長相俊俏一見傾心的才子,可是看了半天毛線都沒看到一個。
他失落的準備往回走,一位身穿絳紅色長衫的男子吸引了他的目光,隻見那男子麵白如玉,五官陰柔,身材灼灼似弱柳,束發的紅色發帶隨風飄在了身前,真叫一個絕色傾城傾城絕色,這雲秧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雲秧自問他見過的世家子弟小館男妓不少,但是沒哪一個能跟眼前這個紅衣男子比,風城出才子,美者顏如玉,古人誠不欺我。
其實那紅衣男子旁邊同行的還有一穿藍色衣服的年輕男子,可是被雲秧連同街上的所有人和事一起給屏蔽掉了,此時此刻他眼裏隻有那名紅衣男子。
他被色字謎了心竅,竟癡癡地向那人走去,竟直走到了那人跟前卻沒有止步的意思,眼看都要撞到那人臉上去了,隻見那人微微一蹙眉,用手輕輕一檔就把他給擋在了一步之外,隻聽旁邊的藍衣男子對紅衣男子說道:“這位公子是有癡傻之症嗎?”
雲秧也感到自己確實有些失利,他作了個揖本想賠罪,可是出口時卻變成了:“公子,好美”,雲秧真想給嘴巴一耳光,這嘴巴也太實誠了。旁邊的藍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紅衣男子稍稍臉紅了一下,不羞不怒轉身就往旁邊走了。
雲秧一看那男子要走有些急了,怕往後再也遇不到了,便拉住他問道:“敢問公子家住哪裏,姓甚名誰,年方幾何,有未娶妻……”
藍衣男子笑的更凶了,那紅衣男子臉色沉了下來,拉著藍衣男子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隻留下落寞的雲秧。
他像失了魂一樣走在大街上,連小偷把他身上的錢袋偷了他都沒發覺,他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手裏拿著自己的錢袋:“兄弟,出門小心點,錢袋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雲秧一摸衣袖,果然是自己的錢袋,隨拱手作揖道:“多謝大俠出手相救。”
“大俠不敢當,出門在外都是兄弟。”
雲秧向來喜歡結交朋友,見那人器宇軒昂也是個爽快之人,話說相逢不如偶遇,便硬邀請那人一同飲酒以表謝意,那人推辭不過隻好從了他。
雲秧聽父親講過,風城最好的酒樓便是迎仙閣,迎仙閣的醉仙人乃是酒中極品,聽說有一位仙人在喝到此酒後,對這酒大加讚賞直喝得酩汀大嘴,從此這酒就叫做“醉仙人”,這酒釀造時間長工藝繁瑣,所以價格不菲。
這迎仙閣生意不錯幾乎滿座,雲秧點了兩壺醉仙人,但那小兒說最近客多,這醉仙人供不應求,不但價格漲了,而且每桌隻限一壇。
兩人坐定,雲未休為自己斟滿一杯酒,雙手敬道:“小弟雲秧,草字未休,年方十八,逍遙人氏,今日得大哥相救,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原來是未休兄,你我同齡,既是朋友就別在小弟大哥的稱了,我叫蘇驍,草字沐白,金陵人氏。”
“沐白兄”。
兩人推杯換盞很快熟絡起來,相談甚歡相見恨晚。當蘇沐白知道雲秧就是鼎鼎大名的逍遙公子後,對他更是欽佩有加。原來這蘇沐白出身書金陵仙門蘇氏,也是一位世家公子,這次前來是為了參加十年一度的眾妙之門的弟子招募大會。
這眾妙之門雲未休也曾聽說過,聽說這是天下間的方士及各修士夢寐以求的地方,能進眾妙之門就等於已經修成了半個正果。雲未休是一介凡人,對方術修仙不敢興趣,話說隔行如隔山,所以對此知之甚少。
隻聽蘇沐白道:“這眾妙之門收弟子的要求非常嚴格,即便一個不收,也絕不退而求其次,聽說上一屆一個弟子都沒收”,他指著大廳那些桌子道:“你看這裏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各地的方士或是仙門世家子弟,他們都在等明天的大賽呢。”
雲未休看了一眼大廳,果然見那些人打扮不像是一半市井之人,難怪夥計會說最近生意這麼好,連醉仙人都供不應求了,原來都雲集這裏了。
雲未休道:“恕我不知者多怪,你們既然已是仙門世家,為什麼還要來入選眾妙之門的弟子呢?”
“仙門世家的法術畢竟有限,而且不能長生,這眾妙之門修的是長生不老偽劣仙班,各地的仙門世家都以有門人能進眾妙之門為榮。”
雲未休似懂非懂,但也不想深究,畢竟跟自己的世界沒有半毛錢關係,忽而聽鄰桌正在那裏吹噓“逍遙公子”,大讚他的《逍遙詞》,甚至當眾誦讀,眾人也都紛紛傾聽,雲未休聽到有人這麼喜歡自己突然有點飄飄然了。
這時自己心心念念的紅衣男從門口走了進來,他趕緊揉下眼睛,看自己是不是飄飄然做美夢了,然而那人卻是實實在在進來了,他猛的起身想跟那人打個招呼,但是又不知道那人怎麼稱呼,正猶豫間,大廳裏的眾人也都瞬間安靜了,都凝神望著那紅衣男。
隻見那紅衣男接過店小二的酒,沒做停留就走了。雲未休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蘇沐白追出來問道:“怎麼你認識瀟湘子?”
“瀟湘子”
“你不知道嗎,眾妙之門的蕭慕寒,人稱瀟湘子,別看他年齡小,卻很有仙緣,他一出生就被眾妙之門的掌門廣淩子給抱上山了,其修為不可小覷,他可是明天考試的主審官,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說不定明天還能走點後門給點照顧。”
“哦,這還真不認識。”
“那你追出來幹嘛?”
雲未休一時語塞,隨指著天空說:“看星星”,蘇沐白看了看天空,烈日當空哪來的星星?“哪裏有………”,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未休打斷了,“是不是隻要通過了明天的考核,就能留住眾妙之門?”
“自然,隻是這眾妙之門的考核非常難,能通過者少之又少,怎麼,你也想考?”
“有這個想法,我突然發現我對修仙也有些興趣了,你快給我說說,明天都要考些什麼?”,其實雲未休不是對修仙感興趣,他是色心濺起,想試圖接近蕭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