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已準備好衣服，沒有多好，粗布做成的短褐，衣物裏麵填充的應該不是棉花，而是一些草類，肯定沒有他的羽絨服暖和。不過對土著平民百姓算不錯，對於杜蘭生這種嬌生慣養的來說，就是超級磨的。杜蘭生也隻能忍受，至少純天然無汙染不是？不過上衣他是沒有換的，隻是在外邊加了個罩衫。
    他們的人也不介意，反正有人不穿，他們就算多了一件物資了。他們之所以不問杜蘭生的出處，也是有原因的。杜蘭生一看就是嬌養長大的，皮膚白細，比大家小姐都要嫩，衣服穿著厚實，盡管頭發很奇怪。他們現在要的是人，如果城破了，誰還不是個死，現在就是那些大家公子，隻要不出示身份他們都當作不知道。
    杜蘭生又被帶到另一個大的空地。雪依舊在下，並沒有停的意思，地上結冰的厲害，踩上去打滑。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人才陸陸續續到了空地。
    “現在開始登記造冊。”那大痣衙役發話要求進入下一個步驟。
    杜蘭生排著隊到了桌子麵前，他前麵那個是啞巴，被衙役直接記做了啞三，估計之前已經有兩個不能說話的了。看樣子也沒打算放過這些人，隻要手腳能動的，後來一看，似乎隻要腳能跑的，都得上戰場。
    “叫什麼？”大痣衙役抬頭撇了杜蘭生一眼問道。
    “杜旨。”杜蘭生覺得這個也是個機會，剛好當作在這邊建立戶籍。
    然後杜蘭生就見旁邊一個文書一樣的人用楷書寫了“肚子”二字。
    杜蘭生：……特麼是個文盲啊！關鍵讀音不同你聽不出來嗎？翹舌和平舌你聽不出來嗎？
    杜蘭生還想辯駁，旁邊有另一個衙役把他拖走了。杜蘭生不知道的是，現在就算地方官吏，官話其實講得也沒有多好。
    杜蘭生有感覺“肚子”這個名字大概會跟著他不短的時間了。
    “……肚子……”你們十個人跟著錢三走。
    大痣衙役分派任務，錢三就是那個矮個子的衙役。
    “跟我走。”錢三揮揮手帶著眾人往城牆外走，杜蘭生心裏一咯噔，不會想讓他們做炮灰吧。
    他們被帶到城外砍樹，樹枝被削尖，能當凶器的那種。然後被固定在一個大型正方形木架上，隻要人在重力勢能的作用下，必定逃不開的那種。
    他們砍了整整兩天的樹，吃喝都在這邊。杜蘭生的手就這兩天的功夫長了好些個凍瘡，又癢又疼。
    偏生這些日子吃著窩窩和生水，那窩窩先不說是真硬啊！直拉嗓子眼！再加上那生水，準確來說就是雪，常年嬌生慣養的腸胃，這種夥食下，好不容易的休息時間，杜蘭生完全貢獻給了廁所。不，準確來說，是小樹林，至於擦屁屁的東西，滿地都是，你知道的。
    杜蘭生覺得自己都快脫水了，吃這些窩窩頭，還都給排了個幹淨，還被同組其他人嫌棄了。
    “肚子，你是不是因為肚子不好用，所以你爹給你起了這麼個名字？”因為一起戰鬥一天，他們組裏麵有個叫大力的調侃杜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