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隊歎氣，他就知道金炎這小子太過粗暴，讓他走個溫情路線，裝一裝，恐怕他也實在是不會。隻得拍了拍李末和夏凡的臂膀，示意他倆進去作為替換審訊人員。
    走廊上，夏凡握著李末的手，定了定他的心，對李末一臉關懷道：“怕不怕？這種情況下，連我也不能保證接下會發生什麼，我們會接觸到什麼。”李末鄭重得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東張西望一番。他估摸著一時半會沒有人路過，攝像頭也是死角。他又一次低下頭顱，抵在夏凡下巴的鎖骨上，用額角溫柔得來來回回，緩緩蹭蹭。李末用非常堅定的口吻回答：“放心，沒事。我承受得來。”
    兩人一起推門而入，李末率先開口：“金炎，金隊說了，你跟這兩個警員先出去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和夏凡。”金炎認真朝他倆使了個繼續加油的鼓勵眼神，就和審訊的兩個小警員勾肩搭背的走出去了。
    李末和夏凡他倆一人一張一左一右的椅子，李末拿不定主意誰先開口，瞄了一眼夏凡，透給他一個眼色。夏凡嫣然一笑，搖搖頭示意他。李末也就不浪費接下來的時間了，直接一個下馬威，決斷地質問：“叫什麼名字？”
    對方愕然被嚇到了，在李末嚴肅語氣的逼問下，不敢再發出很大的哭聲。不等李末繼續審問，小心翼翼抬起頭，上牙咬著嘴唇，下巴上揪出來的紋窩像一顆苦巴巴澀嘴的紙核桃。一雙充滿童貞無辜純潔的眼神，他不說話，就呆呆地盯著你，眼球裏的淚珠一滴一滴滾落下來。這麼一眼就能戳進你的五髒六腑，讓你渾身不得滋味，糾結得皮膚都說好心疼。
    夏凡帶著點責問的口氣：“你嚇著他了！我是專業的，放心，接下來交給我。”李末皺眉，沒有拒絕。夏凡拿起一張紙巾沒有立刻交給對方擦拭，而是非常珍惜的在手掌中心裏攤開，捏起一個角遞到對方麵前。在李末順著紙方向看的時候，夏凡的嘴巴無形朝對麵張動兩下，對方似接受到同一頻道的無線電信號。他的整張臉垮下來，頭顱漸漸低沉下去，哭泣停止，隻有一兩聲地抽噎。
    李末看到對方象征得服軟，便問：“你叫什麼名字？”他停下抽噎，抬起頭直直看著夏凡說：“阿海”接著李末又問：“姓什麼？哪得人？”叫阿海的男人低下了頭，悶悶地說一句：“不知道。”李末疑惑反問：“不知道？你在逗我玩嗎？為什麼殺人？”阿海委屈地抽抽鼻子，急急吼道：“那根本不是我！我隻是如往常一樣在幹活，對了，我一直在你們的警隊大廳裏幹活。從未離開！我保證！”
    這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就像一道平地上的響雷，直炸得李末他們頭發絲裏都帶著驚異，明明所有人，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眼前這人怎樣逃離，怎樣殺人。受害者留下鮮血淋漓的指認。怎麼可能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