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跪到母皇的腳邊，一個勁的懇求著她，“母皇，是俞瀛哥哥他救的我……”
    季伽藍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我，一直被父母嬌慣著的我竟然也有為別人跪下求請的那一天。她咧開著衝著我冷笑著，活像一個多麵閻羅，“他是安藺和季嵐雨生的小雜種，後來又被俞都督接去當了承歡身下的孌童。他會救你，就這麼好心？”
    俞瀛用著一雙發紅的兔子眼看著母皇，到底來說還是母皇太過將此事當真的。既然父君當初就已經同安藺發生了關係，又為何將父君強娶至季氏主家？
    “不！你沒有資格這樣詆毀母親，你能從母親身邊搶走季嵐雨，但是你總歸是個得不到他心的可憐人。”俞瀛說的話似乎有那麼些惡毒，可總歸是真話。可話鋒一轉整個人倒是顯得有些不真實了，有些略微的朦朧，強大得不知所謂，“你當真就以為沒人知道季辛是誰的孩子嗎？可是偏偏我知道，偏偏有人知道，有你永遠碰不到無法滅口的人知道……”
    他的笑意裏帶著最極致的瘋狂，眼裏灼燒至沸騰的怒火仿佛要席卷上母皇拖地的織錦風披一樣。最總的目的可顯得沒有那樣精致的玲瓏的純淨的美，但總歸妖豔的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雛，烈焰的包圍讓其被迫融化。
    “俞瀛哥哥……母皇……”
    我好害怕，他不知道辯駁。我好害怕，母皇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就像止水的鮰魚永遠都不知道回頭，永遠都迷茫。
    不知是何時，我沉沉睡下了，魂魄仿佛被束縛在了玄冰長棺裏，雙眸回轉掃視看到的也不過是昏暗的天子間這方寸之地。
    “乖徒兒，魚瞳見你仍在此處，便讓師父過來尋你。”隻見沈稼軒將我從玄冰長棺裏像撈死魚一樣地撈出來，固在懷裏，即使我再如何掙紮也掙脫不開。
    不知怎的，我竟恍惚的看見了魚瞳半捂著嘴眉角彎彎強忍著笑意。甚至，還看見了玄冰長棺裏我的屍體在衝著我傻笑，盡管我常年同腐屍死魂接觸，但是看著自己的屍體總歸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師父，你放我下來可好？我自有腿走路，也就不麻煩你了。”我仍舊還是在掙紮，企圖擺脫開這將我桎梏住的懷抱，但是到最後身體逐漸開始癢麻起來，以至於渾身酸軟無力。
    沈稼軒低眉輕笑，用帶著柔和磁性的音調同我說著話，“我這才當了你師父幾日，你就如此嫌棄我。早知如此，可就沒有當初了。”
    我倒也不好反駁他，省得到時我澆滅了他的興致，他便又尋了個由頭想著法子的整我。
    “是和師父睡一間房嗎？”這句話我幾乎是咬著他耳朵說的，如果沒有記錯沈稼軒定有潔癖。
    魚瞳就這樣跟在沈稼軒身後，笑意盈盈的看著正在幹壞事我。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在嘟噥著說話時在他的耳廓細細地半搭不搭地舔舐了一下。
    “辛兒，不許鬧。”
    沈稼軒的身上依舊帶著好聞的香氣，就是那種黯淡的香氣，交雜這血腥味的香氣。
    在不知不覺之間，魚瞳好像有看見他們的盟主的手緩慢的撫上我的臀，然後重重的捏了一把。
    “嗯……怎麼……”
    也不知是怎麼的，就一眨眼的空子就睡得死沉死沉地。
    “還未洗漱，如何能這般隨便的就就寢了。”
    我當即就想反駁這個有潔癖的七尺硬漢，當年我在帝姬陵附近活的頭一年，每天都收斂屍骨惹得一身屍臭，還找不到幹淨的水擦把臉，更別提什麼洗漱了。在那處生了那麼久，就連楊柳枝和牛骨粉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了。
    冷靜，現在還受製於人呢……
    “知道了，我要是睡著了你直接打醒就好了。”
    很少看見沈稼軒笑得這般開心了，至少這十多年了，他就在我臨死之前折辱我時笑過。從前，倒還是多期盼著他這般的美人笑著的，但是現在倒是有些恨這一抹笑意了，讓我將那可悲的事都記憶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