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行動力，沒準早就將師父拿下了。”
    “……”
    打鬧過後，他們弟子三人一起去禪房看阿青和空空兒。途中，瑤瑤平複了滿腔的怒火，終於對段千魂說了句實話。
    子桑卻不能苟同，微微搖頭，在心裏歎息。瑤瑤做其他事都很果敢，唯一在師父這件事上患得患失，一副女兒柔腸。說到底，瑤瑤和他一樣，總為情所困，瞻前顧後。
    廊下曲徑通幽，麵前的景致突然開闊。
    老禪房建於一層層小瀑布之中上方，有樹木覆蓋圍繞，隻能瞧見六扇緊閉的木門。
    一段一段的水簾協調有序地從石端流下來，潺潺地落於最底下的大水池，嘩嘩地細語呢喃著，連池麵的株株荷花翠葉都跟著散開的瀲瀲水波緩慢遊弋蕩漾。
    若繼續沿著木橋上去，必然要繞些路程。子桑和瑤瑤每次來都是從側麵延展的一條斷橋飛過水池和瀑布群，直接就到了禪房門口。這次，他們卻有所猶豫，畢竟段千魂不會禦氣飛行……
    停在拐去斷橋的路口，段千魂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自己先一步踏上了側橋，踩著流水的石塊就上了禪房，腳尖沒沾上半絲的濕氣。
    “好功夫！小五，看來你又進步不少啊！”
    子桑莞爾讚歎後，這才和瑤瑤一起飛身上去，落於段千魂身邊。
    “姐姐，姐姐，空空兒想死你了！”
    砰的一聲，木門大開，一抹小身形已經撲進段千魂懷裏。他摸了摸空空兒的腦袋，也笑了，眉角都是柔情。
    房裏的阿青睡眼惺忪，倒在了厚厚的一摞紙下，頭都被埋了，聲音裏透露出萬分的疲倦，“你們來啦，我先睡了，實在撐不住了。”
    “嗯，我們和空空兒去給師父複命，你就先睡吧。空空兒，五師弟，你們也快來幫忙。”
    瑤瑤和子桑前後腳進了禪房，整理案頭和寬席上鋪滿的經文，手腳放得極輕。
    禪房正室兩邊燒著排排的蠟燭，時不時發出噼裏啪啦的爆裂聲，聽著很是惱人。左耳房放著諸多經文書架，右耳房則安置著一張軟榻。
    外麵，空空兒小聲跟段千魂說：“姐姐，阿青替我抄了許多經文，我們別打擾他睡覺。噓！”
    “嗯。”
    看來阿青對空空兒確實很好，段千魂這樣想著，也踏進了禪房，和空空兒從楠木桌案的右手邊開始撿。
    ……
    阿青的心髒已經近乎停止，氣息緩慢，應該是熟睡了。段千魂扯了又扯被他壓在身下的紙，最後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送去了右耳房。
    他將阿青放在矮榻上，沒來得及起身就猛地被拽住了衣襟，掙不脫，反而挨得更近。
    段千魂聽阿青輕喚了一句“兄長”，很輕，卻似靈魂深處發出的嗚咽，飽含不舍和深情。然後，他哭了，很是突兀。
    段千魂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接住了阿青眼角滑落的一顆一顆的淚珠……先是滾燙的觸感，爾後就在掌心快速凝結成水晶珠子，微涼。
    有些傻眼，段千魂捧著滿手的淚珠不知如何應對。他看了看正室在忙的其他人，又瞧了瞧榻上安睡的阿青，隻好先自行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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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注：
    龍族眼淚：上古龍族一生隻流一次淚，極其珍貴，可入藥，食之望情絕意，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