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臻早上從樓上下來看到他爸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我媽呢？”
    “約了幾個朋友一大早出去喝早茶”
    祁臻扯了扯嘴角，去倒水，又問“祁藍沒起來？”
    “早走了”祁臻倒水的動作停住，祁局順便告訴他“我已經給你們科的人打過電話，城西那件案子備份調往城西派出所一份”
    “不是”一聽這個祁臻就火了“您怎麼也跟著瞎摻和這個事？”
    祁局從老花鏡後麵抬起眼睛落在祁臻身上“祁臻，不要做了幾年領導就飄了，我做警察的那會兒比祁藍的年紀還小”祁局站起來，把報紙放在茶幾上，背著手走到祁臻身邊“我看了調檔案，你真的覺得凶手是王振？”
    “您什麼意思？”
    “你是老大”祁局笑著拍祁臻的肩膀“要帶頭做個榜樣，我看這案子祁藍表現的就不錯，要比賽當然要站在公平的起步點，你隊裏那些都是警局的精英，握著物證不給他，那不等於小黃兒和勇士對打？好了，我也要出去溜達一圈了，人老了，容易犯困”
    祁藍一早上跑了消防大隊，要了幾處的登記備案。
    “老大，這玩意這麼多，咱們怎麼查？”李琪在車裏啃麵包，一大早到現在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肚子要餓扁，好不容易找到個小賣部還隻有那種幹巴巴的麵包。
    祁藍打開車門進來，今天天氣陰得很，整個人在外麵走一趟渾身上下一股子粘膩的感覺“隻能一家一家問了”李琪把腦袋湊過來，瞪大眼“這少說也有一百多家工廠，一家一家問有沒有丟失斧頭？”
    “那還能怎麼辦？”祁藍皺眉，也有點心煩氣躁，這種消防斧大多工廠備案，城海市不知道多少家工廠，排除掉地方遠的，城西附近的也有幾十家。
    “滴滴滴”李琪提醒“老大，你手機震了”
    祁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冰。
    “頭兒！從刑警大隊那邊調過來的資料上顯示，牆上的那些不是血跡，是甜醬”
    “媽的”祁藍咒罵一聲，就想到祁臻那家夥故意瞞著他，這個事要不是薑懷亦提醒他還一直以為分屍現場就是701的臥室，祁藍發動車子，掉頭從大鐵門開出去，又對陳冰說“你幫我看看22號以後的監控，有哪些人出入大樓七層”
    “沒辦法啊”陳兵在那頭叫“後兩天大樓剛好停電，那兩天沒有監控顯示”
    “沒有監控顯示？！”祁藍急刹車。
    “對啊”陳冰盯著電腦上的錄像帶“電路恢複是705房主報案的那天，我看到你和李琪好像在”
    “給城西片區的供電局打電話，問問那兩天是什麼情況”
    “好”
    掛了電話祁藍把電話扔給李琪“如果我沒猜錯，凶手殺了王小菊之後拖著她的屍體離開701”
    “可是你不覺得這個更矛盾嗎？”李琪回想錄像帶裏麵拖著紅白塑料袋出去的黑衣男人“他既然已經把屍體帶走了，為什麼還要分完屍體再帶回來？也不符合邏輯啊”
    祁藍說“先回一趟所裏，大隊帶回來的那堆東西今天抽空看看”
    “好”
    回到所裏是下午兩點，老秦剛收完攤子，剩下的綠豆沙給局裏的同事放在冰箱裏麵，張曉見兩個人回來忙著去倒了兩杯冰水，李琪感歎“誰以後要是娶了我們家曉曉那真是上輩子集了福氣”
    張曉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別擋道”祁藍踢了下李琪坐的桌子，將手裏的檔案夾子拍著桌子發出‘哐當’的響聲“張曉把東西收拾一下，十分鍾之後會議室開會”
    “好”
    所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被調動的積極性，大家最近辦事情都很拚，老秦看著會議室幾個人神色認真嚴肅的樣子，笑著去給大家煮糖水降火。
    祁藍指著白板上的三張照片，說“這三個人是有聯係的，現在支隊那邊懷疑王振在22號晚上殺了王小菊和王海，然後用紅白藍塑料袋將屍體帶出老式樓，王小菊和王海的死因都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李琪舉手。
    祁藍看向她“你說”
    李琪繼續說“刑警大隊裏麵說紅白塑料袋上麵有王海和王振兩個人的指紋，上麵有王小菊和王海的血跡，這說明裝王海屍體的袋子也就是裝王小菊屍體的那個，既然已經把王小菊的屍體帶出去，為什麼又分屍了帶回來，心理變態嗎？還是故意做給人看的？”
    祁藍說“薑懷亦說王小菊是在22號晚上十點多被殺，王海是在23號淩晨左右被殺身亡，但是監控顯示兩個人22號一直都在家，為什麼凶手殺兩個人要隔了好幾個小時？如果王海在家，難道凶手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殺了王小菊之後又殺了他？”
    陳冰打斷他“會不會那晚上我們看見的紅白塑料袋裏麵隻裝了王海？”幾個人看向他。
    陳冰說“你們想，王海和王小菊死亡時間相差了好幾個小時，凶手打暈王海把人帶出去殺掉也是可能的，薑教授也沒說王海是在哪裏被殺的，而且明明發現王海的時候是被裝在紅白色塑料膠袋裏麵，監控也顯示之後王海沒有再出來過，屍體是被發現在郊外”
    祁藍看張曉，問“刑警大隊那邊關於王海的屍檢報告怎麼說？”
    “埋屍的地方不是第一凶案現場，荒郊野外的也沒有監控”
    祁藍摸著下巴，回想薑懷亦的話“薑懷亦說701很可能不是分屍現場，那就是說明確實有人帶著王小菊的屍體出去了又帶回來，因為照701的現場勘查看，王小菊確實是死在701裏麵，而王海卻不是死在701，監控隻拍到一個人帶著紅白色塑料袋出了701，那個時間點在十一點左右，那個時候王海還活著，可是王海是怎麼出去的呢？根據袋子的大小也裝不了兩個人，所以凶手到底是怎麼把人弄出去的？”祁藍轉身盯著白板，思緒像萬花筒“如果袋子裏麵裝的是王海，王海被帶出去殺掉，難道過了淩晨之後凶手又回到701將王小菊的屍體也帶出去分屍然後帶回來？”
    陳冰摸頭“說來說去，這個將王小菊屍體帶出去分完屍又帶回來的行為不是很多餘嗎？”
    而且按照死亡時間來看，男人拖著紅白色塑料袋子出去701的時候王小菊已經死了但是王海還活著，過了淩晨之後就停電了，監控沒有拍到有人再回來701。如果凶手是把王小菊先拖出去然後分屍再拖回來，再把王海弄出去勒死，拋屍，這個過程繁瑣不說在時間上也是不允許的，那隻能說當時塑料袋裏麵裝的真是王海。
    李琪說“薑教授說勒死王海的是一種特殊花型的金屬鏈子，我覺得那個形狀有點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