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場戰爭，他就不會走。”秋風清道。
    “時間無法後退。”白鹿望著塔，說：“我今天要說的，是這場戰爭之前的事。”
    秋風清轉頭看著白鹿，白鹿哼笑了聲，說道：“你們兄弟兩……哼，或許藏書閣中的禁術，隻有你們兄弟兩才敢冒著危險去偷學。”
    秋風清聞言，低頭問白鹿：“他……他也去過？”
    秋風清雖然麵上並無波動，但語氣已經微微發顫。
    這是白鹿意料中的反應，它抬頭看著秋風清，點頭道：“當時你已生命垂危，道術無法救你，他隻能寄希望於巫術。”白鹿複又看向白月塔，道：“在這戰之前，他似乎找到了些法門，這仗他打的很暴躁，完全不似平時的他，他沒有留情，想要快點結束這場戰爭，但卻在捉到朗國女巫時平靜了下來。”
    秋風清手忙腳亂從懷裏拿出畫卷展開。畫中便是白鹿描述的朗國女巫，女巫纖弱華貴，卻如蜘蛛一般生著八條腿。
    白鹿看了眼畫卷，說：“確切地說，是女巫與他說了一句話之後，讓他平靜了下來。”
    “說的什麼？”秋風清急切地問。
    白鹿搖頭道：“她用的密語，我聽不見。”
    秋風清低頭看向癱倒在地上的女人，抬腳踢在女人的小腿上。
    白鹿道：“這女人是無辜的。”
    女人輕咳一聲，悠悠轉醒，看向秋風清，而後盯著白鹿。
    “他認得秋白月，又是巫。”秋風清道。
    女人仍沉浸在失去雙足的痛苦中。秋風清毫不猶豫地斬斷了她的手腳，這然她覺得秋風清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忙解釋道：“哪個巫……不認得秋白月呢。”
    秋風清蹲下去，將畫卷擺到女人麵前，冷聲問：“這個女巫，見過沒有？”
    女人氣若遊絲，抬眼看著秋風清，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秋風清掐住女人的脖子，咬牙道：“我再問一遍，見過沒有？”
    女人咬著嘴唇，艱難道：“朗國女巫……我不知道。”
    白鹿道：“她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個步卒。”
    秋風清合上畫卷，咬緊牙關，道：“那她背後的人，總知道。”
    秋風清很清楚的了解秋白月的失蹤和那個朗國女巫有關，因為所有人都說，是秋白月放了郎國女巫。
    朗國女巫被關進靈虛峰牢獄時，隻有秋白月每天去看她，她從牢獄失蹤時，秋白月也一同消失了。
    秋風清捏著畫卷，劍眉緊蹙。
    白鹿道：“我要走了。”
    秋風清回身，看著白鹿：“你是他的坐騎，應與他心意相通，你要幫我。”
    “可我感知不到他，一絲也感知不到。”白鹿轉身，道：“如今，我應該順從他的意思，去西山修行。”
    “白鹿！”秋風清喊道。
    白鹿頭也不回，說：“希望下次見到他時，沒讓他失望，他的坐騎已經修成了神獸。”
    白鹿奔跑著，消失在荒野。
    女人道：“原來，你不是秋白月，他怎麼了？跟朗國女巫私奔了？”
    “……”
    秋風清目光淩厲，看向女人。
    女人對上秋風清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她很快就發現，秋風清的身體在不住的輕微顫抖。
    初一遠遠地站著，看著搖搖欲墜的秋風清。
    他以為秋風清會倒下去，但是沒有。秋風清很快鎮定下來，他複又抱起女人，朝著太陽初升的地方走去，一直走到這片戰場周邊的林中。
    林中有一間木屋，木屋用木籬攔著，屋子不小，並不是一個人普通農戶住的。
    秋風清拉開院外的木門，走向後院。
    初一跟在秋風清後進了屋。他從小屋的窗子跳進屋裏。
    屋子裏有長桌，有書閣，畫筒裏放著很多卷起來的畫卷，桌上橫著一副沒有收起來的畫。
    屋內陳設像是一個畫師住的地方，不像是一個道門羽士的臨時居所。
    此時，外麵又開始下雨，太陽剛出來沒多久就被烏雲遮住。
    梅雨季，下雨並不奇怪。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很快聲音就小了下去，雨點越來越小，但很密。
    初一把窗戶關嚴實，走到長桌前，看著那張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