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 62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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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孟生躺在床上,看著窩在自己腦袋旁邊的小六,大聲的抱怨道。
“我也覺得奇怪。”小六歪了歪頭,耳朵一抖一抖的,仿佛也是在疑惑著什麼似的。
拋開上個世界不說,光是這個世界的進度,就讓小六感到了一種被人強行推進的感覺,可是又有什麼能夠瞞住他的感覺來對世界產生影響呢?也隻有天道才能夠做到了吧。
不過怎麼可能,天道哪裏來的閑工夫來搞這種小動作?
天道:真的抱歉,還真的就是我了。
應該是我的錯覺了吧,小六晃了晃腦袋,不去想這些令人煩惱的事情了。
“總感覺這個主角比孟青還要危險。”這個世界的主角那麼怪,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從哪裏拿一把刀子出來把自己給捅了,關鍵人家還是主角,還隻能夠站在那裏讓他砍。
“沒辦法,在沒有法則的世界裏,這就是強製性的保護啊。不過也隻有人界了”對於這個沒有法則的世界,一旦世界的支柱消失不見,世界就會馬上崩塌,消亡。
但是有了法則的世界就不同了,就算是世界支柱崩塌了,但是因為有法則的存在,即使世界受到了損傷,還是依然存在,繼續運行的。所以世界意識對護道者的約束就沒有這些沒有法則的約束大。
也是挺操蛋的。
所以現在嗎,如果吳青真的要拿刀來捅孟生的話,孟生除了選擇逃,或者站在原地讓吳青捅,就沒有第三條路了。
“堅持住,”小六一個爪子搭在了孟生的肩膀上,一副任重而道遠的樣子看著孟生“這個世界不敢奢求什麼,隻要讓吳青走上人生巔峰就好。”
“真的是不敢奢求什麼啊”走上人生巔峰,我tm都還沒有走上人生巔峰呢?怎麼幫他,要不然幹脆把我的身家全都給他算了。孟生一把把小六撈進懷裏,瘋狂的揉搓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和小六的表情一致,那就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夜幕降臨在了這座城市裏,帶來了無與倫比的黑暗與寧靜,卻被這座城市自帶的燈紅酒綠與喧囂破壞了個一幹二淨。
在城市的外圍,一座座的低矮房屋如同一座座的墳包,帶著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絲的光亮,偶爾在遠處傳來的犬吠聲,告訴著人們這裏還有著生命存在。
這是一個等待拆遷改變的地方,可以說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為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讓我到這裏來?”孟生縮了縮肩膀,站在這恐怖片標配的氛圍裏,不自覺的感到有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雖然自己應該是不怕黑的,但是突然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會有一些慌張的啊。
不過這裏怎麼有點眼熟呢?
“帶你看個好東西(?▽?)”小六的眼睛在深邃的黑暗中,反射著異樣的光芒,透著陰寒的語氣,說著蠱惑人心的話語,不禁讓孟生想起了電影裏麵的惡魔。
話說貓是通靈的吧!
這是要帶自己去見鬼嗎?
完全不想去怎麼辦。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小六看著呆站在原地不動的孟生,就是一陣來氣,跳到孟生的身上就是一通亂抓。
“啊啊唉,疼疼疼”孟生忙不急的把亂抓的小六抱住,放在懷裏,不讓他再動彈,“到底是要給我看什麼?”
“別說話,仔細聽”小六停止了掙紮,倒是安靜了下來。
“這裏能夠有什麼……”孟生不以為意,卻突然聽見前麵的房子裏麵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嗚嗚嗚”在前麵的廢棄房屋裏麵傳了出來。
“咕”孟生咽了一口口水,這大晚上的,不會真的有鬼吧?
在孟生的好奇心與小六的催促下,孟生終於鼓起了勇氣,順著聲音找了過去,透過破舊的大門,孟生看見了點點的光亮。
“這個時候了,這裏居然還有人?”那光亮孟生十分熟悉,上一輩子的晚上可是就全靠它了,那是蠟燭燃燒所帶來的光。
孟生靠著那微弱的燈光,看見了一個蹲在角落裏哭泣的人,那人的臉在燭光的撫摸下,顯得格外的清楚,沒想到居然是……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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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今天練習完所規定的項目之後,難得的沒有去煩孟生,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啊。
吳青的心在這一天總是難免的有一些疲憊的,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看著成雙結對的行人,感受著世界帶給他的空洞與寒冷。
很可笑不是嗎?向往溫暖的人,大多都是孤獨寂寞的。
吳青在自己房屋的樓下買了一束康乃馨,這是他媽媽最喜歡的花朵了,她總是對吳青說,這花的清香,總是能夠讓她感到輕鬆和愉快。
媽媽曾經還說過,如果她死了,不用給她燒錢,隻要在她墓前插上那麼一株康乃馨,那麼她在下麵,那也是開心的。
媽媽已經走了三年了,吳青掐著手指,一根一根的算著,明明經曆過了一次,以為自己做足了準備,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改變將要發生的事情。
可是母親還是倒在了開發商的推攘之下,那個每天陳放著康乃馨,放在櫃子上的花瓶還是掉了下來,那花瓶中的康乃馨還是染上了出自母親額頭上的那點點猩紅。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吳青的心還是那麼的痛,心髒的強烈擠壓讓吳青仿佛不能夠呼吸,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慢慢的失去了呼吸,看著旁邊的儀器停止了波動,看著電視裏那開發商仍然趾高氣昂的身影。
吳青覺得世界都灰暗了。
最後養育他二十年的母親,就變成了混雜著其他人痕跡的,那麼一小壇的灰,那麼的輕,如同那天清晨吳青偷偷早起,在小區門口垃圾桶底部翻到的父親的斷手一樣,就是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一絲痕跡,實在是少的有些過頭了。
吳青將母親的骨灰埋在了被強拆一般的房子裏,和已經化為枯骨的手放在一起,埋在了花瓶破碎的地方。
他們總算又在一起了。
吳青每年都會回到這裏祭拜自己的父母,帶著那麼一束的康乃馨,兩根白蠟燭,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說著家人之間親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