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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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休息,翁君河幾人穿著便服跟著韓子青齊聚在威將軍府門口。站在這兒的這幾人個個都是軍營裏頭呆慣了,氣勢逼人。若不是此時他們站的是威將軍府的門口,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來了,或許還會猜是哪裏來的尋仇的。
這麼一大幫子的人站在威將軍府門口,站在最前首的韓子青有些難以言喻地低頭問白離:“先生,我們這般光明正大地來,真的沒問題?”
“無礙。”白離遠不如其餘幾人那般或興奮或忐忑,神色依舊淡然道:“你做事囂張如今已經是出了名的,要是這次來拜訪威將軍府卻反而刻意低調了,那才會惹人猜忌。”
韓子青聞言無奈道:“我也不想囂張不是?”
白離似笑非笑地看向韓子青道:“哦?”
雖然白離沒說什麼,但韓子青分明感受到自己被白離嘲笑了。他的確不想囂張來著,奈何他過去有別人對他的固有印象,如今因為助興蠱的事又不得不四處得罪人。不過其實韓子青倒也不是真有多不滿,這些都是他保護白離,保護哥哥們的必要手段,別人怎麼說也都無所謂了。
白離先他們一步走到門前,頓了頓,舉起手來輕輕扣了扣門環。因著之前出了那麼多糟糕事兒,平日裏向來習慣敞開門的威將軍府如今也是將大門緊閉。除非有人來扣門,否則絕對不亂開門。
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裏麵伸出來半個人的身子,一看那便是付清。付清一眼便看到了白離身後的韓子青和施長亭等人,猶豫了一下便問:“這位可是白離白大人?”
白離禮貌地對付清躬身拱手道:“正是白離,冒昧來訪,請問閣下可是付清付將軍?”
付清將大門打開,恭恭敬敬地向韓子青行了個禮,然後才對白離回禮道:“付某早就已經請辭了,不是什麼將軍,如今不過是威將軍府的一介小小管家,白大人不必多禮。”
白離站直身子道:“我等今日是來探望七少的,不知他可曾交代過?”
付清點點頭道:“少爺昨日已經交代過幾位要來做客之事,還請進!”
白離向他頷首致謝,然後便轉頭看向韓子青。韓子青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才帶著身後那幾人大步往門裏走。
施長亭路過路過付清時,付清還特意對他拱了拱手道:“施大夫,這次怕是還要麻煩你。”
施長亭擺擺手,跟著韓子青走進了威將軍府。待所有人都進門之後,付清才重新將大門關上。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避開韓子青,威將軍沒有在府上。付清說是威將軍到軍營裏體貼士兵了,韓子青也沒有追問,隨口附和了幾句就帶過了。威將軍有此向來不愛與皇室有太多接觸,韓子青一點也不奇怪。
韓子青幾人走到廳堂中時威戚也恰好走了出來,威戚頗有主人風範地領著幾人坐下之後便吩咐下人下去杯茶。
付清此時也借機問了施長亭一句:“施大夫,可否請你為三爺再看看身體?”
施長亭詢問地看向白離,白離點點頭,於是乎施長亭站起身來道:“小事,帶路吧。”
韓子青開口道:“阿遠就陪著你爹去吧。”
阿遠奉命拱了拱手,陪著施長亭跟付清又去了威三爺的院子。
等看著他們離開後,威戚騰騰走到門邊去望了望,遲疑了下又轉身看向其他人道:“到我院子裏去聊?”
三人同時看向韓子青,韓子青則看向了白離。白離笑了笑,對威戚道:“我等初來乍到,對這皇上禦賜威將軍府中的擺設也頗為感興趣,若七少不介意,便帶我們先去你院子裏頭逛逛可否?”
威戚被白離這話繞得有些雲裏霧裏,要他們去他院子這話不是他提出的?但威戚向來欣賞白離,此時也沒有多想,擺了擺手道:“走走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看了看,乖乖按照白離和威戚的意思走出了廳堂。走出廳堂之時,韓子青狀似隨意地往旁邊看了兩眼,什麼也沒說便也跟者走了。
回到威戚院中,白離開口便道:“院中可都是七少親信?”
威戚猶豫了一下,明白了白離的意思,轉頭便對站在院門外的幾人道:“不用守著了!你們少爺我今天來了客人,你們在外麵站著多不好看!下去下去!”
雖然威戚這個借口有些蹩腳,但幸好威戚平常也會突然冒出兩句奇怪的話來,守院的人倒沒覺得哪裏不對,聽話離開了院子,還順手帶上了院門。
白離想了想,走到院門前又將門推開,然後走回到威戚麵前問:“院中可有能說話的地方?”
威戚愣了愣,指了指最後麵的屋子道:“我們去書房。”
四人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跟著威戚進了書房之後,殷誠非常有默契地迅速將門掩上。
威戚看他們這異常謹慎的舉動,忍不住皺眉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翁君河瞪大眼睛看著威戚,很是驚訝地問:“七少,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威戚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問:“哪兒奇怪了?”
對於威戚問的這話,殷誠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皺眉問:“我們一路被監視過來,七少你沒發現?”
“監視?!”威戚震驚地喊了出來。
韓子青皺眉低聲斥道:“噓!小聲著些!”
白離不似他們幾人這般著急,隻是頗為疑惑地問威戚:“七少你是當真沒有覺得自己被監視了?”
威戚連連搖頭道:“沒有啊!這一路上遇見的都是家仆老仆,都是熟悉的人,怎麼會監視呢?”
幾人麵麵相覷,翁君河皺眉道:“的確是沒感受到什麼不對勁的氣息。”
韓子青冷笑一聲,“當然沒有不對勁,大門後站著的幾人,廳堂裏候著的下人,還有一路上遇到的守院,他們都是這府裏本來就在的人,卻也是在默默觀察我們的人。”
“這怎麼可能?”威戚怎麼也不敢相信,試圖解釋道:“你方才說的這些人都是我認識許久的,他們沒理由要監視我呀!”
殷誠低聲問:“會不會是他們本來是家仆沒錯,但如今被威將軍吩咐來警惕我們了?”
“不對。若真是如此,以七少隻能,會感受不到個中不同?”白離道。
韓子青手指在桌上輕敲兩下,看向白離問:“先生的意思是?”
白離轉頭看向威戚,遲疑了一下道:“……也有一種可能讓七少察覺不到今日的不妥。”頓了頓,白離道:“七少從小便在府中長大,有沒有可能……不是他們沒監視,而是七少從小到大已然習慣了這些監視。”
韓子青手上的動作一停,眾人聞言都很是震驚地看向白離。韓子青皺著眉看向威戚,沉聲道:“你仔細回想一下。”
威戚連連搖頭,魂不守舍道:“這不會啊……這怎麼會呢?”
想起身邊下人們平常的舉動、眼神、態度,似乎,似乎真的表麵上恭恭敬敬,背地裏卻安安監視的樣子。他們威將軍府裏,似乎的確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沒人能看到的,包括他爹的院子。
越想,威戚的臉色便越沉,抬起頭來臉色十分凝重地看著韓子青道:“……”
看威戚的表情,韓子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這威將軍府的確是怪異得很。”韓子青麵色沉沉。
“你們說,此事七少不知道也就罷了,威將軍也不知道嗎?”翁君河臉色怪異地問。
殷誠點點頭,也道:“七少尚且可以說是從小到大影響的,但威將軍卻不是。初初來威將軍府時,威將軍作為經曆過沙場的戰將,真的連這都看不出來?”
韓子青想了想,慢慢道:“有沒有可能,這事就是威將軍安排的?”
“或許……”白離富含深意道:“也或許,這事不是威將軍安排的,但威將軍知道卻不能說。”
威戚咬牙切齒道:“誰有這個能力幹這些事?”
白離看著威戚,“七少還記得十二禁衛嗎?”
白離此話一出,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韓子青皺眉問:“先生的意思,是說……父皇?”
翁君河恍然大悟,猛地拍手道:“也就隻有皇上敢這麼大膽了吧!”
殷誠看了看威戚,又看了看韓子青,扯了一下翁君河的袖子,想要告訴他別再說話了。
翁君河全然沒有意會到殷誠的意思,轉頭看他問:“你拉我袖子做什麼?”
“不是。”威戚瞪大眼睛問:“可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理由可以是很多。紀大將軍去世後,威將軍便是可以稱為眾多士兵的表率。雖說兵權如今都掌控在皇上手中,可若論軍中威信,恐怕皇上遠不及威將軍。隻需這點,已經足夠讓皇上給予”頓了頓,白離又淡淡道:“不過都是猜測罷了,暫且不清楚,還需再去查探一番。”
雖然白離這麼說,但幾人其實都已經差不多認定這事兒就是皇上做的了。最疑惑,最想知道真相的除了威戚,接著便是韓子青。因為他記得,他清晰地記得,上輩子的威將軍府沒有這種情況。府中的人還是不是那些人韓子青不記得了,但他從前從來沒有在威將軍府中感受到今日這般的不自在。又來了,又是不一樣的地方。他真的是重活一世了嗎?為什麼這麼多事情都不一樣了?與他緊密相關的事物發生變化也就算了,畢竟他也並不是全然如上輩子一般行動。但威戚呢?還有許多其他事呢?為什麼一切都不受控製,越發展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