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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青看向張儀欽,“張大人,如果你不服的話,我找幾人與你對質。”
張儀欽原本還有些許忐忑,聽到韓子青說找人與他對質,他反倒不擔心了。
韓子青將張儀欽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中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阿遠。阿遠推了一把一直躲在角落裏的申斌,申斌在阿遠的催促下一步一步跛著走了出去。
張儀欽原本倒還沒什麼感覺,看到申斌一瘸一拐的腳,臉色反而黑了下來。張儀欽曾經因為有些跛腳的緣故十分自卑,出於厭己的心理,他連帶著也很討厭那些與他一樣腿腳有問題的人,此時看到申斌的樣子,當然不高興!
韓子青看著申斌,用下巴指了指張儀欽,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申斌很敬畏張儀欽,但同時也忘不了韓子青折磨人的手段,兩相糾結之下,還是開口道:“知,知道,他就是那個帶人到青雲嶺,幫我搶地位的老爺。”
“把你和他的所有交易都說出來。”韓子青冷冷道。
申斌囁嚅道:“他,他給我錢,給我人手,幫我做山匪頭領。我答應暫時將青雲嶺的空地借給他練兵,還在空地下清理出了一個地庫,專門給他放兵器。”
適時地,白離開口道:“七少後來派人在地庫中搜尋了一番,發現了火藥存放的痕跡,應當還有火炮。”
朱大人聞言大駭,看著張儀欽問:“張大人!你怎可做出這樣的事?!”
張儀欽目光極冷地看著韓子青說:“我們都知道申斌乃是屠村,劫官銀的罪魁禍首,怎能憑他的一麵之詞就認定臣有罪?臣根本從來就沒有與他有過交易!”
韓子青冷笑一聲,“張儀欽,你還真冷靜。青雲城縣令的妹妹方芸曾親眼看到你和申斌在青雲城郊外議事,這你又有何可說?”
張儀欽更是平靜道:“臣未曾見到過這個方芸,他哥哥乃是山匪的同謀,說不定她是為了幫她哥哥和未婚夫脫罪,這才將罪都嫁禍到臣身上來!”
威戚在旁邊越聽越想直接衝上去打爆張儀欽的狗頭,這都能狡辯,實在太氣人了!
韓子青怒極反笑,佩服似地鼓掌道:“張大人厲害啊,如果不是我還拿到了證據,說不定就當真信了你了。”
還有證據?張儀欽皺眉,一言不發,看起來是毫不懼怕的樣子。
韓子青冷哼一聲,引著所有人看向了翁君河,又問張儀欽道:“此人你可認識?”
張儀欽早在進來時就看到了翁君河,恨不得直接上去殺了他,以絕後患,但還是忍住了。照道理來說,按照安排,翁君河不應該還能活著站在這裏才對。
張儀欽梗著脖子嘴硬道:“臣,不認識他。”
韓子青直接開口道:“翁君河,你來說說吧。”
“是。”翁君河走了出來,死死盯著張儀欽道:“草民乃青雲嶺上的山匪頭子……說是山匪頭子,其實不過是帶著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在山上找活路罷了。正是這位所謂的朝廷命官,帶著私兵和武器來到青雲嶺上,逼我們幫他造反。我發現了他和申斌的交易,拿到了證據,他便將我關起來,日日折磨,就為了逼我交出證據,好讓他銷毀。”
這回,韓子青倒不打算給張儀欽說話了,反而轉頭問白離:“先生,施前輩現在何處?”
白離微微俯首道:“施前輩一直在帳外等候。”
韓子青點點頭,對站在門邊的士兵說到:“讓施軍醫進來。”
施長亭走進來,看著場麵嚴肅,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道:“大將軍,您讓我查的東西我查到了。”
“如何?”韓子青問。
施長亭道:“我從翁君河這幾日所喝的湯藥中找到了毒藥的痕跡,就是這毒藥讓他睡了整整五日都不醒。若非翁軍師發現了不妥,及時為翁君河停了藥,恐怕這時他已經死了。”
眾人聞言皆是驚駭,特別是聽到自己差點要死翁君河,他詢問似的看向自己的弟弟,弟弟回了一個安慰的笑。
韓子青此時拿出了書信道:“這是被翁君河藏起來的證據,裏麵都是張大人你和申斌來往交易的書信內容,裏麵有提及私兵和兵器之事。根據這兩封信也可以看出,申斌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屠村一事,此事根本與青雲嶺山匪沒有任何關係。”
白離帶著些冷意看著張儀欽道:“張大人,在上青雲嶺之前,我們已經發現了枯井地道裏的兵器庫遺痕。你因為兵器庫被發現而屠村,又將此事嫁禍給青雲嶺山匪,此事,你已經不能再狡辯了。”
朱大人聽到這裏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怒極反笑,指著張儀欽道:“你這禽獸不如之人!做出這等事來竟然還誆騙我等!”
趙大人也趕忙接了一句:“沒錯!實在卑鄙!你還假裝是跟我們一起被關了,騙我們為你說話!”
趙大人這話一說出來,威戚就在心裏腹誹:這是在為自己剛剛的行為開脫呢,未免太可笑!
張儀欽麵對眾人的指責,不為所動。
“嗬,張儀欽,到這大帳中之前,你大概以為翁君河手中的證據因為他的死而永遠消失了,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吧。”韓子青拿起茶杯,嘲笑地看著張儀欽。
此時張儀欽的表情已然不再像先前那般的坦然,變得陰沉又狠毒地看著韓子青道:“十三殿下實在是比臣原想的要聰明許多。”
韓子青笑笑道:“都是多得白先生提醒。”
白離:“……”
張儀欽轉而惡狠狠地看向白離道:“果然,果然,鍾益教出的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就該直接殺了你,直接殺了你!”
韓子青皺眉,隨即側身將白離擋在自己身後,衝張儀欽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張儀欽,你不知悔改,還敢在本殿麵前大放闕詞。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已經辨無可辨。”
白離對張儀欽的仇視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隻是十分疑惑,鍾先生先前到底與張儀欽有什麼仇怨,讓張儀欽這麼恨鍾先生,連帶著他都被張儀欽視為眼中釘。隻是這些事現在也來不及研究了,更重要的是,要問到那些武器現在到底在哪兒。
白離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輕輕拍了拍韓子青的後背,低聲提醒道:“武器。”
韓子青聽到白離故意壓低了的聲音愣了愣,皺眉問張儀欽:“張儀欽,你罪孽深重,父皇定不會輕饒你。如果你此時能悔改,將那些兵器和火炮的下落告訴本殿,本殿說不定能留你一條命。”
張儀欽聞言突然放聲大笑:“我張儀欽天不怕地不怕,殿下不必對我使什麼威逼利誘的手段。莫說我謀逆大罪不是你一個皇子能求情的,就算你真能做到,我也不會告訴你,哪怕我直接讓他們炸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除非……”張儀欽的笑容變得越發張狂,“除非你把你身後那個所謂的白先生一條腿剁了,給我安上!哈哈哈哈哈哈!”
韓子青怒而起身,狠狠朝桌子拍了一掌,“啪”的一聲巨響,桌子應聲而裂。
“將張儀欽關起來,日夜用鹽水鞭撻,言行逼供!本殿要親自將他送到父皇麵前,直至用死刑!”
在場眾人都被韓子青的滔天震怒嚇得夠嗆,趙大人更是嚇得渾身一抖,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將他得罪死。
左將軍派人將張儀欽帶走之後,差點變成同謀的趙大人和朱大人也滿臉灰撲撲地離開大帳,就怕走慢了一步會得來像桌子那樣的結果。看完整場“精彩演出”的威戚也心滿意足地跟著左將軍去言行逼供張儀欽。施長亭功成身退,帶著翁君清和翁君河繼續去商量清理餘毒的事情。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白離才歎了口氣,拉著韓子青的袖子道:“他不過是嘴上發泄,你不必太過生氣。”
韓子青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冷著臉道:“他竟妄想對先生下手,他該死!”
白離笑了一聲,像哄孩子一樣地輕聲說:“但他總歸沒能對我做什麼,子青及時把握保護住了不是?”
韓子青看著白離的笑顏,這才慢慢換了下來,但又頗為苦惱地說:“估計張儀欽是不會說出兵器和火炮的下落了,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白離想了想道:“如今剿匪已經結束,這軍隊不過是被臨時派遣來的,長期留在此地搜尋不妥,子青不若派人快馬加鞭傳信回都城和皇上交代清楚情況,皇上應當另派周邊城鎮派人手搜查,這樣更為妥當。”
韓子青點點頭,“若是利用朝廷專為戰事而設的加急驛站,十日應當就可以將信送到父皇麵前,最多半月,周邊城鎮就能動作起來。”韓子青頓了頓又說:“當日出兵青雲嶺時,我便已經遞了消息回都城,算算時日,父皇讓我帶兵回去的消息應該再過個五天就能傳來,到時我們就會都城。”
白離點點頭,“如此最好,我們來此處已有一月多,必須盡快趕回都城,你不能離開朝事太久。”
韓子青聽到白離說的話,故意長歎了口氣道:“先生與我想的不一樣,我難得出趟都城,都沒來得及好好逛逛,就又要回去了。”
白離見韓子青孩子一般的神態語氣,隻覺得好笑,“不是還有五日?”
作者閑話:
撒嬌殿下最好命……破案了,殿下上輩子之所以不幸福,完全是因為撒嬌不夠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