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更是疑惑了，“那為何先生好像不願我跟他去？”
    鍾益笑了笑，有些深意地說：“不是我不願，是你不願。”
    白離一愣，“先生何意？”
    “你這孩子跟了我這麼多年，心裏怎麼想的我一眼便能看出來。如果你真的想跟他走，早就來與我說了，哪兒還等我來說話？”鍾益道。
    白離斂眉，低頭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待白離有再造之恩，白離當聽從先生的。”
    “別別別！”鍾益搖搖手，“你可別吧問題丟給我，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跟著誰做誰的幕僚軍師的，都要你自己覺得，先生的話做不得數。”
    白離猶疑了一下，說：“先生曾說當今這麼多位皇子中，唯有三皇子值得一托，白離深以為然。”
    鍾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的確如此，就憑其才能，跟隨他之人日後絕對不會流入平庸。”
    白離頷首，“白離的願望就是登入廟堂，一展自身的才能，三皇子便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你就選擇不理會這個十三皇子？”鍾益問。
    白離點點頭，“唯有如此。”
    “不對，不對！”鍾益大笑著說。
    白離蹙眉，一臉疑惑的看著鍾益。鍾益斂起笑容，說到：“果然孩子還是孩子，趨利避害之心是天生的。”
    白離輕輕搖了搖頭，“白離不懂先生的意思。”
    “三皇子值得依托，那是因為他自身之能足以震懾他人。但你又不是女子，找的不是托付終生的良人，你既有抱負，難道甘心永遠做一個能人背後的小角色？”鍾益問。
    白離細細思索先生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福禍相依，這十三皇子雖處處都不顯才能，但他尚且年幼，而且終究是皇後娘娘的嫡子。如今他正處弱勢，若你願意助他，他日後估計隻會更加敬重你。如果在這之後他真的能夠抓住機會，那對於你而言，則是有莫大的好處。”鍾益見白離實在是難以抉擇，這才說。
    白離想了良久，又問了句：“先生，如果今日來的是三皇子，您又會怎麼說？”
    鍾益愣了愣，隨後笑道：“我會說，三皇子文武俱佳，跟在他身邊必能成就大業。”鍾益頓了頓，又說：“可那成就的是他的大業。如今他沒來，來的是十三皇子，那十三皇子就是對你而言好的選擇。”
    白離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說到：“我明白了。”
    說罷，又陷入自己的思緒。
    鍾益笑了笑，退出白離的房間，順帶還幫他關上了門。
    鍾益離開之後白離從房間角落處的衣箱裏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白離輕拂了拂盒子，將其打開。隻見盒子裏麵有一個玉鐲子，樣式與白離頭上的玉簪極為相似。白離拿出玉鐲子，從旁找來了一塊帕子，仔細地擦拭著。
    白離腦中浮現的是他的娘親去世時的場景。他的娘親，直到死前都依舊是打扮得那般好看。她從來不服老，也從來都不會讓別人覺得她窘迫。她死前牢牢地抓著他的袖子，雙眼直直瞪著他，隻說一句：“遠離都城，我要你直到死都不能與皇族中人有任何接觸，否則我死不瞑目。”
    他的娘親就這麼斷了氣，到死那雙眼睛都不願意合上。

    作者閑話：

    日複一日求橄欖枝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