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身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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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從阿福阿貴處聽到有人著急找他時隻有些疑惑,見到眼前這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時又不禁自問:難道此人真的見過自己認識自己?
仔細想了想,白離也覺得此人給他感覺很是熟悉。於是便開口道:“你……”
這時韓子青才想起此時的白離該是不認識的自己的,於是有些不舍地鬆開了手,拱手道:“白先生,在下……韋青,‘仰慕’先生許久,見到先生一時激動,失禮了。”
白離搖搖頭道:“無妨,隻是聽說韋公子有急事找我?”
“額……”韓子青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是家父有事托我前來。”
韓子青望了望白離背後的那些人,道:“不知先生方不方便與我另找地方詳談?”
白離想了想,手往私塾大門的方向一擺,道:“請。”
“多謝。”韓子青微點點頭。
背對著那些個讀書人略帶羨慕的眼光,韓子青毫不心虛地與白離一同走進私塾。關門前白離還不忘對門外的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家師今日不在塾中,還請回吧。”然後便不在理會門外的人說什麼。
被白離領著走到後院庭中坐下的韓子青心中竟感到有些疑惑和忐忑。什麼家父有事相托,都是他臨時編的,憑他的一麵之詞,白離怎麼就直接把他領到院子來了呢?也不怕他另有圖謀?
白離親自為韓子青沏上茶水,示意他先喝茶,然後才徐徐給自己也倒上茶,一邊問:“貴人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韓子青的動作頓了頓,笑道:“哪是什麼貴人。”
白離見韓子青嘴硬,不自覺地露出了一點“事情盡在他掌握中”的得意之笑,道:“十三殿下親臨,不是貴人是什麼?”
韓子青被白離那一笑惹得心跳慢了一拍,故作鎮定地喝了口茶。白離的笑不太顯,但他韓子青卻能看得清楚,聽到了白離的話,隻好無奈道:“先生是怎麼看出的?”
白離又為韓子青斟滿茶,道:“殿下抓住草民的手時,草民看到殿下手上戴的菩提十八子……甚是好看。”
聽到白離的“草民”二字,韓子青心下有些不太爽快,就好像把兩個人的距離硬生生拉遠了許多,於是開口道:“我先生敬重先生,先生也不必總以‘草民’自稱。”
白離見這個十三殿下一臉不悅的樣子,很是疑惑,但麵上還是順從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韓子青見氣氛似乎被自己搞得有些尷尬,於是乎笑了笑說:“先生僅憑一串手串便認出了我的身份,實在厲害。”
白離看著他,笑而不回應。這個十三殿下雖然不知為何,但明顯是在恭維他。大崇子民皆知,當今皇上的第十三位殿下剛出生時不哭不鬧,猶如死嬰,宮中所有的太醫都去看過十三殿下,可都沒有作用。當時的太卜令奉命為十三殿下卜了一卦,誰知卦象顯示十三殿下生而帶孽,而且是最為凶險的殺孽,易招大邪崇,鎮住還好,鎮不住恐怕會輕者殃及旁人,重者禍害國民。太卜令這一番話數日之間傳遍大崇,使得人心惶惶,許多大臣都奏請皇帝“除孽”。恰在此時,崇國寺方丈遣一名小僧送來了十八粒各自不同的菩提子和一封信。信中有道,世間輪回,由因而果。十三殿下既生於皇家,自有其造化,是大崇之福。菩提十八子以避邪崇,細心教化,十三殿下他日必將當得國家大用。
方丈的一封信擋住了許多不懷好意的謠言,皇帝連忙命人將十八粒菩提子製成一串手串,從此十三殿下隨身帶著菩提十八子,從不離身。
韓子青一猜便知道白離在想什麼,迤迤然道:“如今大崇之中戴多種菩提子製成的手串之人可不少,先生又怎麼斷定我手中這串就是崇國寺方丈所贈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