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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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斯特恭敬地站在水晶麵前,微微垂首的臉上有略微的表情,他有些為難。
“哦?”
水晶的另外一端,銀發長辮的男子露出了微微調侃的表情,不過下一刻又消失了去,
自己的這位手下,怕是最不會開玩笑的人,如此謹慎的重複,事情果然並不是那麼簡單麼?
“大人,這位聖子的能力怕是遠遠超出大人的,期許,”奎斯特挑選著用詞,“因此,如果要達成目的,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
那邊的大人似乎笑了一下,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讓奎斯特感到有些緊張,若非他與暗巫頭領追問了許多問題,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比他想的要複雜了很多。
這位看起來纖弱無比的聖子,那體力所蘊含的力量並非一般魔法師,不,應該說是絕大多數魔法師夢寐以求的狀態,那自體內自發而出的魔法能量,似乎也源源不斷,奎斯特猜測著這種來曆,就他所知道的知識,還無法解釋完整,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一定要說,那隻能說是上天的偏愛了。
隻是,這份力量在聖子的身體中還處於沉睡的狀態,也因此聖子無法去運用,當然不排除聖子自己不願意應用的態度,這些對於一般魔法師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但是對暗巫而言卻是很簡單。
或者該說本來很簡單。
這強大的力量最可怕和最不簡單的部分,則是對於這位聖子的保護。
奎斯特無法用其他的詞彙去歸納。
保護。
聖子在廣場的暴走,廣場上的民眾受傷無數,聖子自己本人也有不少傷口,可是廣場當時的民眾就在那片綠光中痊愈,而聖子本人,
傷口隻在當天就全部愈合,那隨著力量奔走而斷裂的長發,本來已經隻剩下齊耳的長度,卻在一夜之間,長至腳踝!
這可怕的愈合能力,讓奎斯特驚喜,同時卻不得不更加謹慎對待。
無法預估聖子醒來的情形,奎斯特需要一些魔法,還好,對於其他魔法視乎充滿敵意,可是寒冰魔法對於聖子殿下的保護係統算是一個弱點吧,在溫和的泳凍術和安眠術之下,聖子目前還依然沉睡。雖然經曆了那樣可怕的經曆,聖子的睡眠似乎也還很好,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笑意。
可另外一方麵,這種保護能力卻已經讓暗巫首領當場錯愕。
“不行。”
這是第一次奎斯特聽到這位身材矮小,帶著可怕麵具,赤裸著身子的暗巫首領直接說出這種話。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
奎斯特不相信一個常人能夠完全免疫所有魔法。
暗巫首領沒有即刻答話,他身後另外一個骨瘦嶙峋的一個女性暗巫對著他說了一些什麼,那是奎斯特無法聽懂的暗巫的語言。
奎斯特心中微微有些不滿,他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麵前公然秘密談話,可是他明白這些事情的重要性,所以隻是不做聲地等著。
麵前的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暗巫首領才慎重其事地回答了奎斯特的疑問。
答案出乎意外,卻又讓奎斯特不得不點了點頭,可是對於其中需要的條件,讓他不得不慎重請示一下自己的主子。
想要聖子成為那位大人的助力,必須要這位聖子能夠應用自己的能力為大人做事,同時,不能對大人有背叛,哪怕是拂逆的心,這些對於聖子會造成影響的一切都必須被抹去,之前在東區教廷所發生的一切,必須按照對大人有利的方向去“發展”,或者說更改。
這一切對於一個平民來說,隻需要簡單的催眠術就可以,可是對這個聖子,怕是最強的心控術士也徒勞無功,因為連同擁有最強大的黑暗法術的暗巫都舉手投降。
因此,他們需要借助另外一種力量。
惡魔之牙。
暗巫首領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奎斯特雖然不曾聽過這種禁術,可卻不禁感到一絲恐懼。
暗巫首領並沒有在乎奎斯特微微變化的臉色,隻將自己的要求說出。
惡魔之牙,並非和傳聞中的血族相關,而是一種強製的破除魔法屏障的黑暗魔法,借助惡魔的力量在強大的魔法屏障之上形成一個微小的破綻,仿佛是被惡魔撕咬而出的齒孔。
這種法術除了需要強大的黑暗魔法支持,更需要生祭。
這種法術可不是簡單的用牲口就可以成立的法術,持續三天的法術,需要不間斷的生人祭品,以生人承受黑暗法術的痛楚,以痛楚形成對惡魔的召喚。
而這還僅僅是第一步。
惡魔之牙,隻是整個儀式中最簡單最開始的一步,接下來,在惡魔之牙持續的極短時間內,利用這小小的屏障破綻,對聖子進行超強力的心靈控製法術。
說是控製,按照目前對聖子能力的了解,如果能夠成功,可以製造一段假象遮蓋原本的記憶已經是最好的預估。
而這種代價昂貴的心控法術需要承擔的痛楚,根本不是聖子這樣一個纖弱的人能夠承受的,整個儀式中,為了避免因為痛楚而暴走,聖子最好是保持安眠的狀態,而且因為需要同時開啟惡魔之牙,這種本來就需要持續三天的法術,更可能延長到五六天。
聖子的體力和承受力,儀式中施法者的耐力和能力,護愈法術的持續,生祭的供給,還有法術所需求的各種魔法材料和法器,任何一點出錯,儀式就會中斷,一旦中斷,施法者所受到的反噬效果就算不是奎斯特去考量的,這個儀式對於聖子的傷害也是完全無法預估的。
死亡,失去能力,崩潰,……
奎斯特不願意去多想,任何一種情況都可能導致那位大人的失望。
因此奎斯特不得不慎重地向大人請示。
這樣大的犧牲,人力物力,隻是為了一個聖子……
水晶球那邊的銀發男子並沒有沉默多長時間,奎斯特正在組織著語言,如何簡單的向大人稟明這項黑暗儀式的過程和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自己的憂慮。
“奎斯特,”
“大人,”
“瞧,其實也不用如此謹慎,對於,”那位大人似乎笑了笑,“對於如此美好的,將來的東區大主教而言,我們,用這樣的昂貴的代價當然是值得的不是麼。”
“……”
“我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麼,奎斯特。”
“是的大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的,隻要是為了大人,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呢?隻要是大人想要得到的人,他奎斯特又有什麼不可以犧牲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