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姐弟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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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年前彈了小雨的文胸帶後,直到現在我再也沒見過小雨,每次和王小豔她們見麵時我都會問了一下“小雨在不在?”,隻要有小雨時,我就沒出現過。
過年回家什麼也沒買,給了五千塊紅包父母,外婆1000塊,二妽1000塊,二叔二嬸人很好,真的是親兄弟,在我家最最落泊時,都沒有疏遠過,是唯一一個我心甘情願毫無理由的願意孝敬的長輩。那幾天就窩在家裏,沒有走親戚,除非不得已外的,不去不行的,就去應付一下。我和她們沒什麼話說,也玩不到一塊去,就在家裏看看書。
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妹妹是老三,其實我還有一個姐姐,丁無瑕,隻是8歲的時候就走了,記憶中比較深的就是我搶了媽先給她做的紅色印花小衫,那上麵還有紅色的桃心紐扣,我非常喜歡,她出去玩時總會帶上我,牽著我的手,她是我們五個裏唯一一個遺傳了我爸媽全部優點的人,不像人間人似的,所以她也沒留在人世。大弟叫丁子健,三妹叫丁子梅,小弟叫丁子俊,我是全家最矮的,一米六八。
我爸叫丁宇軒,年輕時帥得沒邊,比我媽還好看,做過村長,隻有我和大弟記憶比較深刻——他做過村長的事。在我上初三的時候,我家裏出事,我爸被他的最好的同學兼朋友李明出賣。我和李明的女兒,李小燕從小玩到大,她在學校到處說我爸是個貪官。
我的初三語文老師在課上讀我的作文——《我的理想》,那時我寫了我的理想,我想像鄧小平一樣,我不知道鄧小平是什麼樣子的,我也隻是聽收音機裏常有報道到鄧小平,覺得很了不起,我也想當他那樣的人,成為國家領導人,撥亂反正,掃平天下不平之事。
語文老師讀完,在班上說“丁無塵並沒有具體說她長大了要幹什麼,從這篇文章中我能看出丁無塵長大了想當律師。”
語文老師停了停“今天早上我們鄉,有一個村的人開著拖拉機,拉著橫幅,三十多個人到鄉鎮府告一村長貪汙,現在開著拖拉機去縣城了,聽說那村長也姓丁。”
我把頭低得低低的,動也不敢動一下,我害怕他們的目光。我知道,他在說我爸,那個帶著一幫人的人是李小燕他爸,他專門告我爸,還有幾個所謂的親戚,說我爸把真的賬本藏起來了,從那時起,在我們村我就沒有朋友了。
我表妹問我“你爸是不是真的貪汙了。”
我說“沒有。”
表妹說“誰知道呢!你又不是你爸,你怎麼知道?”
她說完這句就昂著頭走開了,因是同齡人,從小家裏的親戚朋友就拿她和我比,可她很少比得過我的,唯一比我好的就是語文成績。她口才好,嘴甜,外婆常誇她,叫我向她學學,我覺得她有時候很假,不屑學習。
這時我覺得我和表妹終不是一路人,我們也沒有再真真的玩在一起過。
當我到高中的時候我媽病倒,三妹輟學,小弟毀容。
等我到高三時,我大弟也輟學了。
等我家緩過氣來,三妹覺得自己年齡大了,不想和比自己小三四歲的人一起上學了,大弟已經在外打工了,最後隻有小弟一個上學,小弟的臉刮了幾層皮後依然還有半張鬼臉。再次去上學,從之前每學期都是第一,到逃學,打架。因為不僅同學嘲笑他,有時老師都會嘲笑他。在上初一時,剛到鎮上住校,又有老師嘲笑他,他受不了了,就把老師給打了。初二,小弟再也沒上過學,小弟丁子俊是我們四個裏小時候最好看的,現在成為像鬼一樣的人,他後來從不照鏡子。
李小燕他爸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我爸有去坐牢。
他們一幫人還曾把小弟藏了起來,那時小弟還是個小娃娃,被人關在沒有什麼人經過的農民用來遮雨的草屋子裏。我們家出動所有關係,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後來我爸說,再找不到子俊,不管什麼原因,都會把賬算到那幾人的頭上,誰家沒個兒女,子孫後代的,我家有意外的,別人家也是會有的。
最終因為沒有證據,隻是被除了黨籍。我爸之後撿起了老本行,和二叔一起,專門給農村人,還有鎮上的人弄房子,弄橋什麼的,有時也會到城裏去,成了包工頭。
我家現在在村裏子過得還是很好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雖然,他們三個在學校書都沒念成,但他們還是有學習,大弟讀了成人學校,三妹和小弟都去過培訓學校,都有了謀生的本事,隻是不大而已,所以過年過節的,還是有很多人來往,熱熱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