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回魂啦。”包淼一手捧著茶杯一手伸到姚霽麵前晃了晃。
    姚霽回過神來看著包淼，眼睛裏的愧疚都快凝成了實質。
    “差不多就行了啊，”包淼瞪了姚霽一眼，“都說了沒你什麼事就知道給自己加戲。”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遇見過幾個人渣呢。”包淼抿了一口茶做下總結。
    姚霽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鄭昊是如何用一個星期拿下包淼的。
    遲疑了一下，姚霽還是沒有問出來。
    “學姐，你抓奸的時候是不是很難過啊？”姚霽過了半晌還是悶悶地問了出來。
    包淼一愣，“難過還是會難過的，但更多的是失望。”
    “大多數愛情都是經不起推敲的吧，日子一久再多的喜歡都是敷衍，拿把畫刷一刷撲撲往下掉粉，可笑又可憐——我的愛情觀是不是很悲觀？”包淼眼神有點黯淡。
    姚霽看著她這樣心裏挺難受，鄭昊那件事對包淼的影響還是很可見的。當初的包淼熱烈得像盛放的玫瑰、正午的太陽，炙熱明豔，感染著身邊的每個人。
    可現在——她像是入鞘的利劍、歸巢的倦鳥，消極疲憊，勉強維持自己對世俗的矜持高傲和假裝自己過得很好就花盡了大半的氣力。
    姚霽鼻頭一酸，差點又掉下淚來。
    “不是的，”姚霽平複了下心情開口，“愛情不是那樣的，喜歡也並不會因為日子變長而被打折扣。”
    包淼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學姐你還記得我還是新生的時候，你問我為什麼選擇這所學校，我說我不能告訴你嗎？”
    包淼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姚霽閉了閉眼，“主導我來到這裏的原因就是顧孟舟。”
    姚霽不再看著包淼而是盯著自己麵前的茶杯。
    “你大概想不到我喜歡了他多久，”姚霽笑了笑，“這段喜歡橫跨了我整個初中、高中，不出意外會繼續延續下去，橫跨我除了遇見他之前的十三年外的所有人生。”
    包淼有點吃驚了。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姚霽舔了舔嘴唇，“就是那種每天你以為自己已經夠喜歡他了，明天卻總發現自己還能更喜歡他一點的感覺。”
    “我是到高一才確定了自己那種無時不刻想見他的渴望，叫做喜歡。”
    “從小我父母能夠給我提供最好的，但是我都不想要，我隻想要中上的就好——既不太平庸又能夠融入集體。但是我看到他第一眼時的那種悸動，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什麼。”
    “說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姚霽臉紅了一下，“到後來我才知道，那種悸動叫——我想要他。而他對我來說，是最好的。”
    “九年了吧？”姚霽輕聲說著，“我之前每天都在等這股莫名其妙的喜歡消退下去，”姚霽覺得說得有點渴了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太多的喜歡有時候都會讓我感到恐懼。”
    “到了後來就釋然了，喜歡就喜歡吧，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是沒考慮過其他，我的家人、他的家人、他，都不一定能接受，但是喜歡不就是義無反顧嗎？飛蛾撲火這個成語每次看我都有一種熟悉感，真的。”
    “顧孟舟他就是火，我除了一次次撲向他外，不做第二選擇。”
    “……”
    對麵久久沒有反應，姚霽有點忐忑地抬頭。
    包淼哭得稀裏嘩啦。
    姚霽愣了半晌才手忙腳亂地給她抽紙巾。
    “霽寶，”包淼吸吸鼻子，“你再給我當小弟好不好？”
    姚霽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愣愣地點了點頭。
    包淼擦擦眼角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