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別耍酒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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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單離開酒吧,上了輛的士,“師傅,去這裏的KTV。”
他生氣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最好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的那種。現在能提供他這種可以一人呆的地方,就剩KTV。
想想還是挺淒慘的。
他給徐惠打電話,謊稱等下怕會複習的比較晚,直接留在何華家過夜。
徐惠雖然不喜歡小孩子夜不歸宿,但想想林單這是多麼難得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時也沒什麼苛刻的讓他別複習太晚,記得早點休息之類。
路方呈出來,見林單上了車?立馬也攔了一輛跟上去。
他知道林單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似乎也沒什麼是誤會,因為他那時要傳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不是兄弟,這是他的事!
其實路方呈知道楊方老早就在盯著他不放,更是趁著黃毛上頭時,多次讓他軟硬兼施的誘導他試一試。
試一試是什麼概念,別人也許不知道,可路方呈知道。曾有一段時間,他謊報年齡的跟一些社會上的一些混混瞎玩在一起時,他們就是這樣的手法將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拖下海。到那時,毀掉的不光是一個人,伴隨的還有他的整個人生和父母。
路方呈早就麻木了,所以,才會有在酒吧時被林單撞到的那一幕。而且,這一切真的隻是他的事,跟林單八杆子都打不著邊。
早期時,黃毛會幫楊方散貨,楊方不得不賣黃毛幾分麵子。現在黃毛進去了,不管有沒有林單,有沒有他當時的出手解圍,或者警察局裏的誤打誤撞,楊方都是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像楊方這種人,他有多喜歡你,在他得不到的時候,他就會有多想毀了你!
路方呈很“榮幸”的承蒙楊方厚愛,還接二連三的不識抬舉,楊方不注意到他都很難。所以,他不希望林單躺這灘渾水,更不想林單也被楊方盯上。
車子在一家KTV停下,路方呈沒有追上去把林單拉走。而是直接從他身後攬上他肩,勾著他脖子,在他冷漠的嘴邊捏了一下,“生氣了。”
林單懶得理他。
他生氣的時候,除了喜歡一個人呆著,還喜歡懶。懶得說,懶得動,懶得鳥的就剩一張你別惹我的臉,有種自我封閉的拒絕外界一切打擾。
KTV裏的服務員走過來,林單跟她要了一間小包廂和一箱酒。
走進包廂後,路方呈也沒再霸占林單肩的鬆開手,在沙發裏坐下。
林單去點了一首最吵最勁爆,也最聽不清楚在唱什麼的英文歌曲。
路方呈反射性的塞住一邊耳朵看他,“你聲音開這麼大幹嘛?!”
林單完全不當他存在的把包廂裏的燈光全關了,隻剩屏幕裏忽明忽暗的流光,伴隨著嗨到爆的節奏。
服務員把酒送進來,林單提一瓶的出來的直接用牙齒咬掉瓶蓋,混著耳邊的噪音,在看不清東西的幽暗空間裏,仰頭就是一瓶下去。
一連三瓶,一首歌卻都還沒有結束。
路方呈一直看著他,不知道怎麼阻止?沉著一雙眸子。
空間很暗,屏幕裏的光線忽明忽暗的投影在他臉上,交錯著他嘴角滲透出的液體,緩慢滑過他因吞咽而在一上一下滾動的喉結。
流光迷離的瞬間,混著躁熱在耳邊的音樂,路方呈的手已經朝他過去的撈過他脖子,傾身咬在他那顆不安分滾動的喉結上。
滾動的喉結,終於可以停下來了,沒有任何不適的令林單終止大腦,任由路方呈抬起頭的在他嘴角上咬了一下,拿走他手上還剩的半瓶酒,看著他站起身的將那半瓶酒一口喝盡。
忽明忽暗的空間裏,光線還是那個光線,音樂還是那個音樂,現在的他還是那個生氣憤怒難受到懶得說話,懶得動,懶得被打擾的他。
可是很多東西,不是他一個逃避就可以解決的,更不是他一聲不吭就會消失的。
路方呈還是把他撇開了,明天他還是會去參加那個比賽,不管輸贏,結局都隻有最壞,沒有最好。他什麼都知道,可他還是阻止不了,也改變不了?
他很難受,很憤怒。他好像一點都沒改變,還是那麼自不量力又自以為是的他。
他以為那件事後,他身上的棱角會被時間磨平。再遇到事的時候,會理性對待,冷靜處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會把腦袋長在拳頭上的暴力少年。
可是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他好像隻是給自己演了一場華麗的蛻變。而他,還是那個他,除了拳頭比別人厲害了一點點,剩下的什麼也不會的他!到最後,還是需要別人來替他收拾爛攤子的他!
原來,他還是這麼失敗的一個人?!
原來,他不過一直自我陶醉的強大著。
林單拿起桌上的酒,感覺心底住了一個無底洞?不管喝多少,那個空穴都得不到它該有的滿足?!有種麻痹的一瓶接一瓶。
也不知道過了第幾瓶?他吐了出來,混著湧上眼眶的淚水,崩了出來!
是的!他的情緒,裂了!
林單趴在桌子上,在路方呈看不到的角落裏,緊緊咬住唇的放肆眼淚。
路方呈走了過來,趴在桌子的林單就跟頭頂長了眼睛,在他伸來手的時候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別!”
明顯的哭腔,壓抑的不止是他的情緒,還有路方呈。
好幾次,路方呈都差點憋不住的向他投降。我踏馬不去了還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哪怕一個字也行!
他落在林單肩上的手僵了僵,無聲垂下。
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投降!
哪怕他很生氣很不屑,他也要護著他!
夜色催更,一眨眼已過午夜十二點。
林單把自己喝到全世界都忘了,這才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搖搖晃晃離開KTV。
但是,真的可以喝到全世界都忘了嗎?
他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要去哪,卻又該死的記著路方呈是誰!?清清楚楚記著他是路方呈的甩開他手,朝他凸出兩根手指,“你,滾蛋!”
林單晃著步子轉過身,剛走兩步,“咚”一聲,都不知道這根燈柱是哪飄來的送上腦袋。
窩草!他捂住被撞疼的腦袋,眼看就要一腳過去的去踹燈柱!
路方呈簡直不能直視的勾住他脖子,阻止他這種腦殘行為的報複。
林單沒踹到燈柱,扯著路方呈的手,冷冷橫他,“你很欠操知不知道?!信不信爺爺當場把你當這根柱子草到你直不起來。”
路方呈被罵笑了,捏了他下巴一下,“別耍酒瘋,乖!”
“我就是要耍酒瘋了,怎麼著!”
他下盤紮實地麵,一個彎腰,直接把身後的路方呈給過肩摔到麵前。當然,他自己一個馬步沒紮穩的也跟著摔了下去。
兩眼冒星的眩暈裏,林單都不知道自己是摔在路方呈的懷裏,還是大地母親的懷抱裏?總之一轉眼,徹底栽倒在酒精的銀威之下。
路方呈被摔得仰麵朝天,緩了緩身上的痛感,見趴在胸前的林單紅著番茄臉蛋,早不省人事去了。
他除了無語,也就無奈的推開他,拉著他手搭上肩的將他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