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送你特殊的成年禮 6、年少輕狂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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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白微笑著點開阮子玉的微信號,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和七七的關係又進一步,這是一個好跡象。
待看到阮子玉的微信頭像後,他整個人都懵掉了。
那是一張運動員騎著山地車騰空而起的的圖片,估計是手機裏自有的圖片,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可是在賈白的眼裏,這張圖片頃刻間就開啟十多年前的年少輕狂時光。
賈白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爸爸和媽媽,是爺爺奶奶將他帶大的。
他從小就是小區裏的孩子王,調皮搗蛋那是家常便飯,小區裏的孩子們看到他曾經一度躲得遠遠的。
直到有一天看到走在小區道路上宛若玻璃娃娃的阮子玉,說話軟綿綿的,小臉晶瑩剔透,那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看你一眼就讓你不自覺地喜歡上她。
可愛的小姑娘朝他柔柔地微笑著,賈白還沒有來得及多看一眼她就被邊上的孩子一把拉走逃得遠遠的,逃出他的視線。
那一刻,十歲的他第一次品嚐到狼狽不堪的滋味,仿佛一瞬間開竅般,從此之後就變成一個別人眼中即溫文有禮又熱心助人的大哥哥。
隻有賈白自己清楚,他到底遇到什麼樣的轉變,這個轉變讓他極度不安,又隱隱有些期待。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一想起那個微笑,手臂上、前胸和後背上就冒出堅硬的黑色鱗片,隨著鱗片的逐漸增多,他變得越來越強大而靈敏。
最初的驚嚇退去後,他已然接受自己是一個怪物的事實,難怪他沒有爸媽,想來是他們無法接受自己養了一個怪物吧!
自嘲地笑了笑,賈白不想費力去糾結那些過往,他的世界是因玻璃娃娃而改變的,他要他的玻璃娃娃就好。
可是賈白再也沒有遇到過他的玻璃娃娃,那個微笑一直鐫刻在心底久久無法忘記。
轉眼賈白就要升初三,賈爺爺非常揪心他的爛成績,千方百計地打聽著有什麼辦法能挽救一下自家的乖孫孫。
十六歲的賈白長大人高馬大帥氣非凡,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風度顯露無疑,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總是帶著一抹隱約的憂傷,十足的男神範,被那雙眼睛掃到一下都能感受到觸電的錯覺。
在學校中不打架不多話,從不遲到早退,永遠一身長袖灰襯衫黑西褲的扮相,初一入校就問鼎第一校草的榮耀,擁躉無數卻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唯一的遺憾就是成績超爛。
城西中心中學的女生們都感歎,人無完人,男神總要有點小缺陷,不然就真成神,她們就無法靠近啊!
這一日,賈爺爺經人介紹終於在同一個小區裏找到一名優秀的中學教師,就在他家對麵的三樓。
賈爺爺幾乎是押著賈白走進對麵的樓房裏,上電梯直達三樓,和他們家的兩梯兩戶一樣,格局差不多,很快賈爺爺按響尹老師家的門鈴。
賈白本來打算等爺爺走之後和尹老師攤牌走人,可一看到開門的小姑娘後,就傻愣愣地跟著爺爺走進尹老師家中,極有禮貌地問好,拎著書包認真坐到尹老師給安排的位置上。
賈爺爺臨走時還在納悶,怎麼突然就轉性願意補習了呢?他還和賈奶奶打賭十塊錢,這小子待不住十分鍾,賈奶奶現在估計已經在樓下等著逮人呢!
賈爺爺不知道的是,賈白對麵坐著的是尹老師的獨生女兒阮子玉同學,那個他尋了多年的玻璃娃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就在補習老師家中住。
賈白緊了緊衣袖,頗為緊張,怕被看出身上的異樣。就在那樣忐忑不定的心態下,他第一次覺得一個半小時的補習時間太短,若能二十四小時都待著就好了。
見到阮子玉的第二次時,賈白重新燃起對生活的渴望與期盼。因為他驚訝地發現那些突然冒出的鱗片隻需一個念頭就紛紛隱藏回去,原來即便他是個怪物,老天爺照樣送給他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
“媽媽,那個哥哥好笨,怎麼一道題您都講解半天還不懂啊?”
“七七,不可以亂說。哥哥隻是一時間沒有理解過來,所以媽媽就需要再換幾種解說方法。”
都說童言無忌,可是賈白豎著耳朵聽到玻璃娃娃躲在房間裏和尹老師的對話後,還是被傷得不輕,他不想玻璃娃娃對他失望。
於是乎,城西中心中學的尖子生們集體鬱悶了,校草賈白不再滿足於第一校草的榮譽,準備向第一優等生前進。
別人前進的道路是劈星斬月坎坷曲折的,校草賈白的前行是一路綠燈,從學期初的全年級掛尾勻速上升到畢業時的年級第一,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要不是為了保留住補習的名分,賈白可以做到分分鍾完爆全年級。
誰讓他是個怪物呢?
所有的這些都讓城西中學的女生們沸騰起來,當事人賈白到是平靜得很。
直到初三畢業前一周的那個下午,暴雨突襲,尹老師破天荒地找到賈白的教室,一臉鄭重地請求賈白幫忙去小學接一下阮子玉。
賈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捏著尹老師遞過來的家門鑰匙,那一刻他的內心深處是狂喜,臉上卻是一副驚訝表情。
拎起書包直奔停車亭,幾乎是顫抖著推出他那輛黑色山地車,暴雨都無法澆滅他的激情,待踩到阮子玉學校時,賈白扭頭嫌棄地看著後輪,沒有後座怎麼整?
阮子玉站在校門口的崗亭外也是一臉尷尬,賈白哥哥說是來接她,可是她要坐在哪?
雨越下越大,阮子玉無奈地坐上山地車的橫杆上,任由賈白的黑雨衣將她整個蓋住,眼前一片漆黑,她有些害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住賈白結實的腰身,拽地緊緊的。
七七,是你先抱住我的,我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