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雙孖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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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哨聲吹響,船到達了預定位置,眾人下船轉移去島山。
密密麻麻的船艇鋪開水麵將將的有兩裏,大船大到移動的城堡一樣大,小的也有僅僅一個水渦輪的摩托水艇。若不是有魂王境下令留出水道,後來的人潮有可能如狂浪翻湧衝撞破壞先到的船艇湧上山崖。
有人還真的是不走水道衝上了別家的船吵起來打鬥的,維護秩序的軍團發指令不聽被軍團火力摧毀後,再沒有人敢當刺頭。大大小小的船艇連成一片,井然有序,小艇臨時搭成的橋直通山崖的就有七八條,船與橋間空出的水麵上有小舟艇穿梭,各路的人馬有上前打聽消息的觀望的不一而足。
在山崖上早到的人劃分地盤仔細觀察黑石崖水麵的變化,以及天空上是不是有時空扭曲的不正常的地方。
在黑石崖最佳位置,雲夢幾大家大佬世家團會的首腦短暫的碰頭。
“磁場扭曲,聲波和星河脈衝波是多年研究觀察得出的。”
“方大少,十年期的‘遊離’軌道彗星是公轉的還是高級星天放出來的巡天器能確認了嗎?”
“我們命名的彗星,通過多年的觀測得到的數據還是太少。”三十出頭的男子低著頭,眼睛不眨的看手邊放置的形狀如同一座微型五層琉璃塔,塔裏的內置結構繁複,塔頂上一顆猶如夜明珠般的珠子將信息投射在麵前的顯示屏上。仔細看就是一組組的光曲圖像,不停的滾動後最後呈現的就是有規律的一組密集的光子組成的脈衝顯像,在一定的振幅裏遊動。
“這就是你說的‘海藻’渦旋?”大佬們眼睛微閃,科學數據以及冥冥宇宙星體運轉不是隨便誰都下得心思琢磨吃透的。
“沒錯,這就是時空裏的遊離海藻。贔城不是戊亥原生態形成的,墜落的時候說不定還在宇宙中當過海藻。所以,贔城與這些時空海藻有某些物質是相通的。經過我們這麼多年的觀測收集到的數據一一的排查得到的演示,就在今夜實踐。”三十四五的男子正是方家的大少方焱初,麵容消瘦,頭發中分,眼睛稍微有些紅腫,鼻梁不高鼻頭渾圓,嘴唇寬方,下巴的沒人溝線分明。抬起頭掃了麵前眾位大佬,有鼇天的帶隊負責人毓勳,趙家的趙瓚,雲崖院的大執事左丘溟,都督府禦下軍團代表薑循。看到老同學,方焱初目光頓了一下,再看別的人不論是誰都沒有他們名聲在外。低頭分神查看屏幕上的“海藻”渦旋光頻,他們這些大佬團會的代表人物也不是對著方焱初一家獨大就顯得縮手縮腳,劃分出來的這麼一塊禁地,外麵有衛隊層層的防守把關;但是他們手上的信息收放不成問題,有自己獨立運轉的信息來源。
“各位,”方焱初似乎對枯燥的光頻膩歪了,丟過一邊給助手,自己卻是要對在座的各方團體代表做出開誠布公的樣子。眾人也是等他說說點什麼,紛紛抬頭側耳聽。
“都說贔城的三大禁區:禁湖,天漏,雙孖魚。拋開禁湖十年開通外,‘天漏’和‘雙孖魚’的資料都是多在傳說中。‘天漏’的事故規律有一點,就是在禁湖開放期顯示出來的時光扭曲幅度更大。這點估計各位都有相關的數據,但是‘雙孖魚’誰能找出一丁點的數據?似乎隻存在傳說裏。”
“若是傳說,今夜算什麼?”毓勳對於方焱初沒有任何壓力的懟話。
“我要說的就是‘雙孖魚’這麼一道門戶的開啟不是簡單雙手推就可以進去的,甚至這道門怎麼架構出形來還隻是存在理論推斷中。”方焱初冷冷的看一眼老鄰居老對手,“我們方家收集數據這麼多年,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找到重啟的端倪。若是架構‘雙孖魚’,我也有自知之明,不是我方家能獨力承受得起的,所以。。。。。。。”
“你們方家最終的目的是獲利,開放門戶收費也應當,若是重啟有需要我等出份力,如何操作盡管說來就是。”左丘溟覺得無所謂,核心的技術肯定是不足外人道的,肯向外兜售或拋磚引玉,目的就是融資啊。
“聽起來‘雙孖魚’是真的會出現嘍,這是好事。”雲夢高級學院的長老公孫鏑臉上笑眯眯的,心裏卻是暗暗與雲崖院較勁,他當然不能輸了。
“那麼說‘雙孖魚’是一道門戶,是不會自己出現的?那如何去架構?方兄不妨說個明白。”毓勳年紀比方焱初相當,個子卻高了一個頭,身材魁梧,虎背豹腰。但是別以為他是傭兵團團長長的就三大五粗的,恰恰相反,人家五官俊朗,眉眼英氣,眼神沉靜氣息綿長大氣,多年的磨礪早就練就泰山崩而麵不改色。
“‘雙孖魚’是贔城的陰陽眼,人們有這樣的說法那肯定的是曾經出現過的,在特定的時機通道才有可能定位現出形來。看在座的諸位能配合當然是有功的,這通道開啟成功背後的收益,我這裏有份數據作為參考,可以看看。”
方焱初對荊州各路拔尖的人精盤剝起來絲毫不含糊,而在座的眾人都不是身後無不是背後有雄厚的家當底蘊,利益關乎上千上萬人,當下不敢馬虎討論些細節事項,將預定出現的“雙孖魚”傳送門戶的各個環節各個細節部分做出安排,以免到時人多有錯漏。
“進去的人要植入智能芯片作為收集地圖的依據,另外最主要的就是不論是世家還是個人,都要認繳一定等值的寶物或魂晶,不然有多遠就走多遠別往上湊。”
詹詠夕在山崖作休整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通告消息,沈潭見到她沒事也是驚訝,還沒說什麼,就有人過來:
“你就是‘瘞塵堂’的沈潭吧。”是陳述的語氣。對方的衣著可不是軍方,但是也是特殊的纖維材質製作的製式長袍,臉色沉靜。
“我是沈潭,有事?”
“方少要見見你。”
沈潭臉色有些不定,但是還是聽從了:“那麼走吧。”
“隻見你一人,無關的人就。。。。。。。”話裏詹詠夕是無關的那個了。
詹詠夕點頭示意,開始就是一個人來趟渾水的,也沒有失落,再說了她自己的秘密還是不能讓外人窺視是不是。
山上能落腳的都是三五一群,單獨個人的放眼過去還真的不多,大晚上的,虧在這裏的都是魂師以上的魂修晚上可以視物,就是這樣,還是有別於白天的自然色澤舒服,而是黑沉的天穹,各魂屬性的浮光微微釋放,臉都看的不太清楚。
在通往黑石崖的方向道路被人為的阻斷,上前看才知道之前聽說的進贔城,不僅要有銘牌,還必須要攜帶上一個程序芯片,不過是指甲大小,會將自動將一切出現在丈二範圍的寶物魂晶等物自動存貯上傳到總台,個人可以將寶物確認繳納後契約完成,他日若沒有如期繳上,方家等荊州大佬會教你如何做人。若是沒有收獲等值的寶物,那麼就繳納一定額的魂晶。沈潭跟著人來到前端的方家陣營,方焱初與沈潭互相打量一下,沈潭隻是在終端網頁上看過方焱初的報道,還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活生生的站在對麵。
“方大少,你有事找我?”
“‘瘞塵堂’的秘寶——‘無極’在你身上吧?”
“方大少為何這般問?我若說沒有呢?”
“‘瘞塵堂’的內訌,你師傅沈問洋與其他堂口的長老翻臉大打出手受了重傷不治身亡,‘瘞塵堂’在內部發了最高級別的通緝令,將你擒拿回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覺得是為什麼?就為了對付一個煉器堂的老吝頭身後的徒弟?你也別裝了,我對你們‘瘞塵堂’的事務不感興趣,但是‘雙孖魚’的重啟是要用上無極不可,事後你和‘瘞塵堂’的恩怨我也可以保全你,你若想脫離‘瘞塵堂’,那麼你可以來我方家。”
沈潭眼睛深深的看著方焱初,思緒萬千過,也隻是在短暫的兩秒鍾籲一口濁氣;“方大少既然確定我‘瘞塵堂’的秘寶——無極在我身上,為何不滅口奪寶?”
方焱初輕自一笑道:“你說為何?‘瘞塵堂’能夠以殺人無形的秘器存世,憑的是什麼?我不想招惹麻煩‘瘞塵堂’這條瘋狗。”
“想要‘雙孖魚’重現,除了無極,還必須有太極。太極是在方家吧。”
方焱初沒承認隻是眼風掃下沈潭;“你懂得怎麼做就好。走吧。”說著轉身就望黑石崖前陷洞走,跟隨他的就是方家的二十多黑壓壓的近衛。黑石崖天外天的虛空上,十年期一遇的彗星——遊離緩緩的顯現,沒有光,黑魆魆的鋪天蓋地的渾濁,緊密探測的衛星或周天巡天鏡,地行星脈衝收集器——天眼雷達等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遊離彗星發出的能量渦旋脈衝波,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戊亥星的贔城為中心點疾速衝擊。
黑石崖下的水麵無端出現一道道雷電般閃耀的風影,水無端的被卷上天空又無端的消失,人們肉眼看到的就是一道道折射星光的水如刀如電閃過。站在這頭石峰上的人麵對如此撕裂天地的能量隻覺得心悸不已,魂不守舍,身子不禁瑟瑟發抖。若是不小心挨上星點,那絕對是活不成。而站在石峰上遠遠觀看的眾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還站在哪裏,雖然不清楚有多少人心下打鼓發怵,但至少還站著。
黑石崖下的水流亂躥,空間扭曲,沒有一個定向,水浪被切割絞上半空,形成的水龍卷大大小小的,盤旋的方向不一,就是同一個地位的水龍卷盤旋的方向也不相同,亂流激蕩,蕩起的風也不是風,而是一個個破碎的時空段,硬是在這一時刻動蕩碎裂。
“太可怕了。”眾人的心裏都是一致的感同身受。
“這就是‘天漏’啊,太嚇人了。”
“方大少,‘天漏’的亂流出現,如何鎖定‘雙孖魚’?”有人懷疑,就眼前的亂流,如何破這個局?
“天地宇宙,始於混沌。拔亂反正,無極——”方焱初的推理就是太古典籍流傳的世界力生成原理。方家老祖遨遊星際,傳下來的手稿設定,太古典籍所說的“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理論是煉器篇的總綱。
眼下麵對的時空亂流,說到底也是一暗物質的能量,由於在不同位素的物質相互排斥角力下產生的斷裂,而贔城天寶的最關鍵的兩個陰陽眼,恰好就是盡到平衡的陣眼。這就是方家機緣巧合得到的“太極”,而“瘞塵堂”得到的就是“無極”。
按照太古的時空建構,沈潭帶的“無極”與他持有的“太極”作用下,亂流的能量被吸引過來,在天地間有序的流轉,碎片自然鏈接,在黑夜裏能量流動折射星光,呈現出五彩的顏色,就像兩條魚遊動。
“這,這。。。。。。”
看到的人呢都驚訝的瞪眼,就是大佬身份也不自禁的心神有一丟丟的失控。
“不成功便成仁。”鼇天的毓勳很快眼神就恢複清明臉上浮現一抹狠絕。
方焱初與“瘞塵堂”的那個沈潭在第一時間雙雙向著黑石崖縱身跳進時空亂流裏,膽小的人都不敢看,以為兩人會被時空亂流切割成碎沫,卻不料兩人身體像滾雪球一樣,一下子身影變得高大,一團能量包裹兩人的身體,能量還在不停的凝聚,兩人的境界似乎吃了大補磳磳的爆長。以兩人為眼,亂流的物質在兩個人的身後生成一白一暗的魚身,暗合陰陽魚,魚在空裏遊動翩翩,魚身的世界空間化作片片魚鱗小格,遊走間似乎向人招手。
“遵守方陣的位置,上吧。”
“幹了。”底下的眾人被眼前的遊魚刺激得熱血洶湧,人方焱初都不怕死,他們也敢搏命。
魂元包裹像一隻隻球撲進遊魚身上充當魚身上的鱗片,越來越多的人填充進陣裏,大多是各個世家大佬帶的團隊。能量的充實,魚更靈動,屬性互補,漸漸的盤成太古的太極圖,無盡虛空上投射下來的能量波可不是溫馴的綿羊,依然爆戾,天地的時空輪轉轉盤,似乎在這一刻與戊亥分離出來,虛空的磁元脈衝衝擊眾人的魂元紫府,就是方焱初都是咬牙的硬扛,咬的牙床出血。更不說修為在魂王境下的眾多人,痛苦的就像是烈火烹油,但是也不是沒有好處,魂元更凝實的或變得粗壯了。
“啊,那就是‘雙孖魚’啊。”
山峰靠後的人看見空裏遊動的能量流,有是興奮又是驚喜的蹦跳,大呼大叫。隻見遊魚帶動的光影流轉,在十息間盤旋成太極,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重要的景象變化。空裏垂落下來的能量顏色如雷電是紫色為主的,肉眼可見的垂落,隻不過是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還以為是錯覺恍惚間,時空已經變了。
太極陰陽兩極的眾人屬性平衡後,在他們的原地生成兩條銀魚,作為陣眼的方焱初和沈潭早已經與兩極陣眼脫離,各自在一尾遊魚上滑向虛空深處,黑黑色天幕悠然飄過兩條魚狀的飛舟。
與此同時禁湖的傳送通道也已經開啟,一道道的人影如海市蜃樓折射到天幕上,卻不曾想遠遠的天際遊過來兩條魚,魚身上卻是盤坐著一個個身影。禁湖兩岸觀看贔城開啟的群眾不由驚呼:
“那是從哪裏來的魚?好大。”
“不對,那魚身上有人影。”
“難道終端上說的是真的,那是另一個傳送陣的人。”
“雙孖魚”不斷的生成兩兩相對的兩條魚,眾人紛紛躍身跳上去。有膽子大身上沒有銘牌的投機者跟風搶位置跳,一開始是落到魚舟上,但是魚舟傳送時候別人走了,他卻是直直的落到亂流裏絞成了渣。失去平衡的魚舟有一絲的調整抖動,但還是傳送走了。
“那是傳送陣化魚成舟,我們跟上。”
黑石崖上的眾人分列兩個隊形,不時的躍身上空裏盤旋生成的魚舟上,當然前麵走的盡是大能世家團會的人,後麵的人多是小團體小隊散家,旁邊還有作為監督維持秩序的軍隊以及技術檢測的方家派出的檢測員。若是沒有第一時間植入智能芯片的,方家以及各家推選坐鎮的長老大能一個眼風就讓你平地矮成鵪鶉。
“都進去了,外麵盤旋的兩極陣眼——若是沒了他們會死嗎?”遠處的山峰飛艇上,身著腥紅鬥篷的迷迭香主露西亞冷冷的說道。
“香主,難道我們就這樣看他們進秘境尋寶?”旁邊的侍從一幹人眼睛裏滿滿是憤恨不平。
“他們進去得,我當然也可以。”露西亞身影一動,已經幻化另一個樸素的形象急忙的落在黑市崖上,薑循守到最後落在魚舟上感到似乎熟識的魂元波動,眼風掃了露西亞一眼。但是身在太極陰陽魚上不能打鬥作罷。
隨後趕來的露西亞侍從或是別的地方過來的,想要趕上“雙孖魚”的傳送,卻看到黑石崖下的時空亂流消失,兩極沒有生成新的魚化身空間,作為陣眼的兩極漸漸沉落時空不見,留在外的人不乏身上有銘牌的卻隻能扼腕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