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拂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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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他們人很多啊。”吳雅琪緊張的不行,她可不擅長戰鬥啊。
祁延徵的心更是到了嗓子口上吊著,來的這些人好像都認識祁建白呢,而且還是有仇的那種。
“你們跟著我來。”詹詠夕知道祁建白要是釋放魂元,在他附近可不是明智的。
墨玖鸞看著的人卻是詹詠夕,上次被這個滑頭的家夥捉弄,這次可以的話一定抓回去。
詹詠夕奔跑過程中,拔刀對著身旁的地表劈砍,魂師的強大魂力噴吐犁出十幾米長深一米幾的溝渠,飛濺的泥土高高翻湧,將要落下來時候卻凝結成冰牆,流尚昑的彈子咻咻的打到冰牆上,崩碎了幾塊,但卻沒能傷到人。詹詠夕的魂技施展,普通的槍不起作用,冰牆一堵又一堵,不出二十息,好好的年份足夠好的雪參地變成了壕溝工事。中間軒文旌還用土屬性給加固加厚。
墨玖鸞覺得挺有意思的,他不在乎祁建白是幹嘛的,他隻想抓住詹詠夕,但是讓他早早出手是不可能的。
祁延徵和祁運琢兩個手裏的槍不客氣對著流尚昑那夥人開槍,人家打他們,他們當然給反擊回去。雪億寒眼光閃閃,眼看自己插不進祁建白那頭的戰鬥,轉身就追擊詹詠夕幾個。特別是詹詠夕使用的冰元訣的玄妙,以他冰魂感悟,那一定是不得了的寶物。
流天犀,淵太鉉盯著祁建白,站在更前的是柳原晴明。
“我送你一死。”流天犀不滿的是,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淵太鉉不屑去抓詹詠夕幾個,那個誰,又是哪根蔥?
“你?我虐你一次就能虐你百次。”
祁建白不再等詹詠夕幾個是否撤離出戰圈,但是柳原的神色似乎要借機脫身,那就不對了。
將刀收了,卻是自劍囊裏拔劍,身法快如風吹勁草,腋下如有雙翼張開,鷹轉,劍身直指柳原晴明。柳原不得不施展身法拂衣舞,身段如綢,祁建白的劍鋒蕩起的風勁,左右閃躲搖擺,拂卷曼舞快如龍落到劍芒外,劍身激蕩嗡嗡的震響,借機施展流雲大解環劍法,劍身挾流雲的飛速變幻,將魂力注於劍上,劍身外浮動的劍勁化作十百千劍,轟然對上祁建白的鷹擊。
祁建白在空裏騰越,魂力自肩胛長出無形的風翼,感覺到大密集的攻擊,風勁化作片片風刃,雙翼一振下,流星一樣揮斥,將柳原的化成千的劍技摧毀,他自己的本體更是迎上柳原。
“咣咣咣咣咣”劍與劍的撞擊聲不斷,到十聲時候化作尖銳的金屬嘯聲,隨著“噔”一聲,柳原的劍斷,身上被削了一片衣服,急急的生硬地擰身施展拂衣三跌,才滾落出去。
淵太鉉的劍就借機切入,祁建白的劍式削飛柳原,反手絞過來,毫無躲避。淵太鉉心中恨,大吼一聲,金元力如耀眼的太陽。一把挾帶熾盛的無堅不摧吐渾銳金銳利金氣,在空裏劃過切開空間的阻力“切切”聲不斷。不是化作數量多的萬千劍氣,而是凝縮成唯一,執一抱樸,摧天滅地的毀滅。
祁建白在魂元運轉氣息在劍勢頹廢下來,反手揮劍迎上去,劍勢落在下風,劍技又沒有時間蓄勢,也是落在下風。雖然境界高,但是力氣用盡的高手還是沒法贏力氣大的壯漢,魂識感覺不對,太禹步的縮地成寸逆轉,就是咫尺天涯。無形的雙翼振動,更是遠遠避開。但是他的臉頰還是顯現了一道劍氣切傷的劃痕。
冷眼看到受傷的柳原落在地上吐一口血,望向他,也看淵太鉉。權衡之下避讓,轉身往山那頭跑。
“我攔他。”
詹詠夕在冰牆後跳出來,身後魂力噴湧,冰元附身在蝴蝶的雙翼上,太禹步踏出,魂靈深海浮起巨大的花影,盛開的花瓣已經有三瓣凝實,冰與木植物的魂影重疊,就是曼陀羅的植株,冰靈化成曼陀羅花。一朵朵的雪白的曼陀羅花閃耀冰淩的寒氣,混和曼陀羅的毒素,花如練,如霰,向著柳原漫卷。
柳原晴明一顆心如同泡在黃連湯裏,苦澀。但是詹詠夕不過是魂師初階,他這個高階的人用劍的人最難得的就是在險境中爆發。拔刀,刀影如光影飛掠,“砰砰砰砰”刀與花雨狠狠撞擊,大量的能量魂元消散。柳原與對手過招的熟識度再次在心頭浮現,這個,麵前的有一雙黑而熒惑眼睛的秀氣年輕人才是自己的對手。
流天犀和墨玖鸞還是沒動手,淵太鉉心裏竊喜,上次對上牧杉是在程序裏,時間有限,不足於施展魂技。看來牧杉這個叛徒也不過如此。
“淵大頭能贏過他?”
流天犀心下急啊,若是讓淵太鉉殺了牧杉,他流天犀又以誰來平複心中的憤恨呢。
祁建白劍垂落,將劍式過一過,沒有施展出足以抗擊淵太鉉的招式,他懂得修煉以來,自己在戰場上殺戮,將殺刀練小成。知道自己是孤獨的,身世成謎,修為不高。到隕星,黑珊瑚號,在重重敵人高強度的欺壓捶打,勉強晉級。但是修為越是往高階,他自己的內心越恐慌,蒼茫四顧,強手如林。就算對手的修為低於他,但是人家有傳承啊,他自身就像是荒涼的貧瘠的荒蕪野地,或許,他也可以將多年的感悟凝萃,演化自己的刀技劍技。
“來了。”墨玖鸞不動,他想看看祁建白的劍意是不是真的悟出來了。
淩天之上,有氣旋蓋頂,初初不過是如茶盞大,沒看仔細已經變成了一股天漏,落到祁建白的劍上,卻又凝而不發。祁建白的紫府浮動的金識像無底洞鯨吞,金元也好或是混元一氣也好,金識如彈丸,越來越亮,劍身灌注的魂元達到巔峰,身子如鷂子在雲裏縱橫,平地纏動一股虛穀山風。
“黃龍斬!”
天際的光亮突然一暗,隻剩下一道驚天動地的劍影,浩浩蕩蕩的斬落下去。
淵太鉉的劍上挾帶的金元如雪消融,眼看自己扛不過,胸口的氣息給強大的氣壓蓋下來,腰都直不起來,連忙摧動保命的金符。整個人被金符力包裹如一個球,被斬落下來的能量波動震飛出去。墨玖鸞流天犀兩個人都轉身退後,就是柳原和詹詠夕也是如飄落的樹葉給掀飛出去。雪參生長的山坡整個被削毀,隻有一道深深的鴻溝。
祁延徵幾個與流尚昑雪億寒等人槍炮榴彈炸開一路,到了山腳下,空裏的能量振動,魂識一下子給一股妖風刮過,身子趔趄站不定,天旋地轉撲倒在地。半天爬起來,對著山穀那頭張望,再看不遠的祁延徵幾個,雪億寒沒發現詹詠夕,心裏惱火,剛抬槍要射擊,沒想到衝他射來一支淩厲的穿雲箭。自己都驚得出一身冷汗,要是他沒有防備一下,穿著護甲,六識全開,危險過來自己身子躲開一步,他不是報銷了嗎。抬眼看,卻是軒文旌手裏握緊魂器穿雲弓弩,冷峻的盯著場上的人。
軒文旌說起來也是魂師境的武者,手裏的魂器玉篁弓弩算是帝國頂尖的魂器,與雪億寒等人的魂器比,稍遜些等級,但用得好也能自保。
軒文旌當下彈開弩箭匣子,以智能程序編好的激射點擊,挾帶能量土元裂變的爆破力,如蝗而至。雪億寒等人沒想到臨了才發現對手藏拙,悶悶的吃了個啞巴虧,紛紛甩出護盾,尋找地方躲避。
弩箭將山石轟出篩子,碎石亂飛。
流尚昑心裏惱火,手裏的槍沒占便宜。丟進儲物間,手心捏訣,雷元電光凝聚,準備凝成雷珠時候。空裏落下來弩箭消散,緊跟的是掛著錦袋的火箭,沒有多少,到他們的上空燃燒傾灑,散發著濃鬱煙霧的布袋燃燒,嗆得他們口鼻眼都是淚。心裏更是恨,這等招式也用的出來?他們可都是沒帶頭盔,沒有閉氣的功法,隻有往更遠的地方逃去。就是流尚昑也是沒有凝成雷珠子,生生拍打在一旁的土石上,爆擊下泥土四濺。
飛射來的裝迷煙的布袋正是詹詠夕交給吳雅琪房沁瑛的,看到軒文旌的弓弩威力,心裏一動,拿出來給軒文旌,一邊的祁延徵祁運琢也將弓弩拿出來,幾個配合下,至少也射了二十支火箭。將流尚昑等人趕跑都不由心頭雀躍,第一次有團隊作戰的喜悅。
柳原晴明正正的看詹詠夕,詹詠夕的冰魂花雨給絞碎,身影在原地消失,北鬥四時變換輪轉,蓄勢挾持冰淩。施展上次所悟的魂技,星垂平野闊。但是還是不夠,緊跟的就是更磅礴的爆發,月湧大江流。
她的步法有空間迷幻的特性,柳原真是遭遇前所沒有的勁敵,拂衣舞結合大解環,如風帶綢緞在狂旋,越壓縮越凝實,到最後變成劍身在空裏斬出巨大的劍弧,與詹詠夕的大江冰流撞擊,冰淩和風勁散落如刀劍,方圓三百米都是風刃冰淩。
詹詠夕的身法還在轉,再來一式月湧大江流。
柳原晴明與祁建白扛上一次,魂元受損,同境界階段高也比不上詹詠夕的渾圓魂力,施展一次大解環和極致的拂衣跌,再來一次就未必能完美施展,心裏有一種遺憾,他在學院是不是太自滿了,結果出來一看,碰到幾個人他就落在下等,比不上祁建白,扛不下詹詠夕,還有那邊氣勢不弱的幾個,他也不見得能贏。虛晃身法,不再往山裏尋寶,避開。
卻離開不到兩百米,遠處的祁建白對流天犀的星辰訣,爆發。金火雷電交錯,將方圓五百米的地域染成了火海,飭魂銷骨。
眾人被這等景象眩暈眼睛的時候,山頂上的火山噴湧,滾滾的濃煙和岩熔融漿潑天傾灑下來,山上的樹木岩石盡消融其中,雪水融化滸滸水瀑布衝湧,落到前麵的水潭裏,煙霧彌漫,形同末日。
這等變故中,墨玖鸞看山穀這頭的祁建白,流天犀一擊下,境界不如,魂元再一次枯竭不堪,跌坐在地上,手裏抓著劍身的手發抖不已,眼看握不住,劍噗的摔落地上。
“你是誰?”墨玖鸞所知道的,牧杉不可能突破這麼快。
“祁建白。”祁建白心裏還鬱悶呢,每次都叫一個不相幹的名字。自己正名了,心底不覺一鬆。
對遠處的景物有所感,敵人,來的更強呢。
詹詠夕沒有去追擊柳原,她有事忙呢。兔子吵得耳朵都快得閉耳風了。身法如風如魅,叫祁延徵幾個,找到火山洞口,收集生長在火山口的草藥。她自己進到溶洞深處,魂識裏的花將熔融裏的金元珠收集,跌出眼睛迷蒙的睡鳥,頭頂一顆瑩瑩藍珠子、羽毛七彩流溢的鶻鴉睜開眼睛,黑色的鐵喙怪叫一聲,兔子一把擰住它的脖子,離開地麵熔融的鶻鴉,身下的熔融瞬間不見蹤影,現出地上的火屬性的火蓮,火藕,極品火魂晶和一些葉子紅如血的草。詹詠夕收了不少,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收集得片草不留,她隻知道要收集的秘寶就可以。
離開深深的熔融坑,出去叫挖掘火魂晶石的幾個,放出飛艇飄在天上,他們的身後就噴湧出滾滾的火山熔融。那就不是他們解決的事了。
“建白,我們快離開。”
祁建白感受到了魂將修為的麻見寺一的磅礴氣息,看向墨玖鸞,“我們還會見麵的。”
“你們不會是要去夜月他們所在的——”墨玖鸞所知道他是攔不住的,隻是為什麼心裏覺得好笑的成份更濃呢。
遠遠的看祁建白飛掠而上,身後有兩團氣流如翼,輕飄飄的落到飛艇裏,空裏的光暈流轉,眼看就要破空離去,天際追來一道驚神泣雨的電芒,似乎要將虛空絞碎,卻看到虛空裏同樣落下一道磅礴的劍弧,狠狠的兩兩相撞,消散後,天空渺渺,沒有飛艇的影子,墨玖鸞扶著流天犀,看到淵太鉉和一個神色不鬱的男子走過來,正是麻見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