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混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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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π6,不是玩具,突破星際的桎梏,不是物理煉器攻擊刺穿自己腦子突破。”
屏幕上的字以及軍團裏的裝備莫名其妙的被摧毀,越宗海,荊州的總軍長年近四十的少將,擰著眉看了兩秒,叫助手幾個看。
“軍長,我們這是受到黑客攻擊了是嗎?”
“黑客?可以這麼說。”越宗海把屏幕關掉,鏈接他的兩個軍團長:
“陸少檀,你們的裝備能用多少?”
“老總,我們的裝備有多少問題不大。緊缺的是藥品,解毒的藥丹。”
“怎麼說?”
“魯哈迪洛德一開始就沒想與我拚武器裝備,這裏的山林稠密,濕氣也大,姓魯的從一開始就想用微生物毒蟲邪術。我們追擊他們的大部隊進山林,空氣渾濁,帶上生化麵罩可以解決,但是穿著緊身的防護服悶壞了,隻是稍稍解開一個口子,巴蘭放養的蟲子聞到血氣追來,我們隊折隕的人就是給蟲子咬的,還能不知不覺中傳染。要不是為這個,我們荊州的軍團早就滅了姓魯的了。”
“傳染的士兵,你怎麼處理?”沒見送回來啊。
“症狀一出現,同隊的人都中招,整兩個半中隊的人。有醫師給診斷正要報告老總給支援呢。”
越宗海兩道眉間能夾死蒼蠅的緊鎖,眼睛裏紅血絲讓他眼睛發澀,幹幹的,兩個半中隊的人,那就是有六百多人,其他的人還不能確定就沒事。戰事從最初的炮彈轟炸,變成了地域上特有的奇術鬥法。偏偏放盅毒的一方隨便一個人就能讓方圓幾百裏甚至千裏變成盅蟲的溫床,而他們中招的一方,能解毒的人卻有限,隨隊的醫師未必可以找出解藥來。這真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正要連接第二團,已經投音頻過來:“老總,團長他中毒了。”
越宗海心沉甸甸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你們團長中毒了?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老總,孤筆醫仙跟在我們團,隻是陳團長的情況不好拖延。我們請老總向南瞻軍調醫師或是懂得解盅毒的醫手。”
“好,你們要堅持住了。我馬上派人送人和藥材過去。”
關了鏈接的越宗海頭有點疼,帝國在戊亥本土上,對於巴蘭的毒或微生物的研究也不是全麵的,魯哈迪洛德果然是陰險,實力不夠,邪術來湊。還是這等陰邪偏辟的盅。
摩霆澤帶人與狂化成獸化身的巴蘭戰團衝殺,至於什麼空戰機,穿雲箭根本就用不著。讓人遺憾的就是沒用到竟然被人黑掉了,想用沒有匹配的機型攜帶,就是搭建炮塔發射,距離還是打折扣的。如果是殺傷力大的,爆炸前能不能找到安全距離的掩藏體躲藏都要好好計算。聽到越宗海的話,也覺得頭疼:
“巴蘭用了盅毒?!”
真是好絕的手筆啊。他們南南瞻的軍團和巴蘭交鋒,盅毒這等下三爛在戊亥也是有過,還有在水源上投毒的。總的說,盅種類繁多,舉不勝舉,不同的盅要不同的法子去解,是醫師們最頭痛的課題。
開闊的半山坡上,南瞻民團的大部分人都跑到了這裏,追逐來的巨猿站在原地上,長長的頭發如鬆蘿瀑布垂落,與人完全一致的麵貌說明他是進入狂化獸體的魂修,看他腰間盤著的土石化成的圍裙就知道他遮羞。
“他是誰?”
秦光峪等人圍住寒逢芳,寒逢芳是巴蘭的人,肯定是知道那是什麼人。
“不,不知道啊。”寒逢芳是羅勒商會的人,但是羅勒商會不是他的財產,情報上的消息也是有盲點的。
“你就沒有聽到些什麼?”
“我,我都跟你們一起殺變異獸體了,我已經沒有回巴蘭的必要,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你們。”
“你不回巴蘭要跟我們回乾國?”秦光峪嘲笑,“那你有什麼用?”簡直就是一個累贅。
“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寒逢芳真的是絕望了,要是他不能跟著去乾國,他又如何乘船回巴蘭呢。眼睛裏有一種雪花一樣的光屏閃爍,心底的糾結最終幻來的是可笑嗎。
“哈哈哈,你們就是這樣的無情。對你們沒有用是要拋棄的是嗎?”
“或許,你還是有用的。”天上有人說話,看過去居然有一個運輸船停靠,許多士兵乗坐飛艇落下來。為首答話的人卻是一個二十八九的軍人,從服裝上看不出來人什麼級別,但是還是有人認出來:
“方團長。”
來人就是方懷鍔,“巴蘭之前的俘虜都在哪?就剩他們幾個?”
“將巴蘭的人集中過來。”巴蘭的俘虜營來了四百多人,發狂衝突一番下來,逃到這裏的人也就是不到百人,黃晉錫統計的人數也就是八十三人。還有一個巨猿以及巨猿護著的人,在山穀那頭。
南瞻民團的人是兩個中隊的編製,人數到現在就剩下二百人,不見了的人要麼是死了要麼就是在剛在奔逃的時候散了,但那也不會有多少人。
“你們這麼多人裏有沒有醫師?製藥師?有的站到左手邊。”方懷鍔的左臂揮動指明方位,“身上有丹藥或者是藥材的,請放到右手邊的布塊上。”
“我們軍團的戰士在前方,很需要藥材,需要醫師。我們會給各位捐藥的人登記,等回戊亥的時候一定給予補償。醫師到了軍部戰時醫院,根據表現給予記功。”
“你是巴蘭人是吧,如果有好的表現,不想回巴蘭也是可以安排在乾國居住。”
寒逢芳臉色不顯露,但內心不信。“你說的話不是放屁?過後不認賬找誰說理去。”
“不信啊?我,方懷鍔,可以給你份證明。如果沒有人認,找我。”
“方團長,那頭巨猿,他的名字是菲西,是清澤邦省王府斐蘭納提邁的護衛。”逢芳咬牙,走到左手邊位置,他在俘虜營待不住了,那麼就去當醫師。
巨猿的臉色變猙獰起來,向山腰眾人的集合地跑過來甚至跟隨而來的還有眾多狂化獸,是完全進化為獸體的狂化獸。它們的人性消失後留下強大麵前臣服的自覺,所以聽從了巨猿的指使。
方懷鍔帶過來的人帶了不少裝備,像大口徑的肩扛炮彈不需要炮台就可以貫穿獸群,就是巨猿都不敢硬扛。隻是獸群的速度快而且比人靈活,肩扛的炮彈裝彈速度快也是一枚一枚的裝,一個軍團裏的這類重武器配置的最多也就一個排,之前戰起有損耗,到這時候帶過來的也就十扛,隻是在樹林裏的炮彈殺傷力實在是大打折扣。
民團的人和軍團的人步槍的殺傷力還不如軍刀,或是自己配置的魂刀。方懷鍔身邊的親衛隊選對上巨猿。一波的穿雲箭如蝗雨,招呼巨猿的眼睛鼻子射,也有人對著巨猿的胸發射炮彈。轟隆隆聲,狂獸嘶吼聲,人們發自肺腑的喊殺聲在煙霧四起的林子此起彼伏。
巨猿大怒的吼叫,巨大的手掌推出來是魂能的化身,像一朵雲呼嘯而下。山下麵的眾人瞬時感覺到一種威壓,呼吸都不順暢,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詹詠夕急忙轉個身,半跪在地上。抬頭看天上,方懷鍔出手了,一條如遊龍的長鞭挾風雷威勢電光閃爍,飛虹一般絞殺而上。雷電在大手掌裏閃耀,最終“膨隆”一聲,閃電手掌全部消失。巨猿身影蹦躍起來,本體大手直往方懷鍔的心窩掏來。方懷鍔和一幹親衛隊的身影在巨猿麵前就是人與三十層樓同框,論本體是沒辦法對等的對打。紛紛的往旁邊閃躲,在巨猿大手威力範圍內的人來不及跑的人恐怕會給砸成肉泥。
“喔?”方懷鍔看在林子那頭的巨猿,那麼說,那位納提邁家的王爺在這裏嘍,真是意外的驚喜。
秦光與則是涼涼的看寒逢芳,這麼一個重要的信息寒逢芳不知道?寒詹詠夕一個閃移,手裏出現一張渡鉻複合弓弩,指間捏的三棱鏃箭不眨眼一按,智能校對的箭弩快得沒影子一樣,奔跑中大手如黑虎掏心的巨猿動作慢得幾乎要摔倒一樣晃動。
“吱溜”,巨猿的一隻眼睛被貫穿,箭弩自動回到詹詠夕的手裏弓弩槽上,就像從來沒動過一樣。詹詠夕反轉旋舞的動作,對準巨猿的心髒發射。
“滋溜”一聲,巨猿的眼睛似乎和它的胸口的血同時飛濺,詹詠夕自己都驚訝:果然不是低級星球的產物。這個弓弩和僅有的一支弩箭是她花了300幸運值,點開頁麵交換來的三次使用權,這東西可不屬於她,想想真是好可惜啊。可是若在這個時候她還不主動拿好處,巨猿的大手拍下來,就算她用上空間步法也沒法在巨猿的魂將境威壓下使用魂能逃脫,到那個時候她想做什麼都晚了。
“嚎嗷——”
巨猿受創魂元在不斷的流失,身影漸漸難支持巨大的獸體,慢慢的變小,落到地上的時候不過是三米多的猿人了。胸口的創傷還沒有止住血噴湧,就是眼睛也是疼痛的讓他發狂。
“轟隆”
一聲炮彈爆炸聲響,巨猿的胸口出現一個大洞,透過巨猿的身體看到他身後的樹木。
隨著巨猿的倒下然後慢慢的消散不見,巴蘭的俘虜狂化獸失去核心指揮,茫然四顧,被南瞻的軍民團一一消滅殆盡。餘下的是沒有狂化喪失理智的,如寒逢芳這樣的,還有將魂法獸化身但保持理性的慢慢變回人正常的身體。
詹詠夕也隻是夠發兩支箭的魂元。身子落下來弓弩早不見了蹤影。然後若無其事的和眾人一起殺狂化獸。
方懷鍔看事態控製住,黃晉錫找到了斐蘭納提邁王府小王子尊珈。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所有的梭利人的頭發卷曲,大大的雙眼皮,獅鼻,大嘴唇特征全都有,讓人驚奇的是,尊珈的臉頰卻削瘦有型,看上去有棱有角很有立體感,真個人也是英俊活潑,皮膚也比較白。大約是母親的遺傳。
巴蘭的俘虜很是懂得生存法則,見機都參與了醫療師。方懷鍔便將人篩選出來一些,連同南瞻民團自願去醫療隊的一起送到越宗海那裏。
地下城的一個入口隧道,住著不少士兵,他們有的就是默默整理自己的物品,也有的在寫東西。巴蘭的盅不是那麼好解決的。所以在得知自己可能感染之後,這些人便沒想活著回戊亥星。整個隧道口連綿到地下城的一個裏坊,都是感染的士兵。有幾個穿著密實防化服的醫師在給一些人測量體溫,檢查心率。還有的就是戰士,也穿防化服,幫忙將受不了自殺的人搬走。
“這裏太暗了,還能走動的人到外麵去,找地方搭建棚子。”寒逢芳來了建議。
“你是老幾?”負責的醫師卻是孤筆山的醫師蘇頌橋,對盅蟲的種類甄別正煩惱心裏肝火旺,聽說來的人是巴蘭的人,那更是火冒三丈。
看著這麼多的士兵身染盅毒,不知什麼時候生命就無聲無息的被蟲子噬食殆盡,詹詠夕看了心裏堵得慌。
“知道盅就知道怎麼醫治對嗎?”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能知道是什麼盅,當然可以對症醫治。”孤筆山的人輕蔑的說,“這都不懂,你是來幹嘛的?”
詹詠夕不退縮,說道:“盅蟲在身體裏,掃描不了嗎?”如果掃描到了切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你這人真是個白癡,你以為這裏是醫學院容你慢慢學習的!不懂走開,不要礙事。”
“盅蟲太細小,有的和身體的寄生蟲一樣,沒有成長起來根本就找不出來。如果能切出盅幼蟲,那還有救,若是成蟲,在人體內產卵千千萬,有的跟血液流動,有的鑽到人的五髒,有的到腦顱內,有的在骨頭裏等等,說不準。”寒逢芳見沒有人搭理他們,幹脆的給詹詠夕說解。
“你們巴蘭的醫師,有什麼方法甄別盅蟲?”董寶芬是不想來的,隻是看見詹詠夕來了,所以她就來試試。見詹詠夕問問題,她也來問一個。
“沒有特別的辦法。”寒逢芳說道:“戰爭培養的盅,盅類不可能太多。而且,要是子母盅或是同心盅那是要相同的人數作載體,可以排除在外。而對於天氣溫度濕度等自然環境適應能力強的盅,種類也是不多的。”
“所以呢?你的排除法,是那種盅?”
“我有個疑問,你們是同一個地方中盅的,可以確定是同一類盅。被盅折磨去的人身上,你們可以采集樣本捕捉到才對啊。你們沒有甄別出來嗎?”出來嗎?”
“哼”孤筆的醫師雖然有防化服把臉都擋了,還是覺的臉發燒。他們真沒甄別出來是什麼盅。
“照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你能甄別出來?”
“不能。”寒逢芳很大方的承認,“我隻是理論上給予藥理的幫助,我不是醫生。”
“我可以。”詹詠夕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孤筆山的醫師又驚又疑。
“我可以識別盅蟲。”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都有點傻眼的看詹詠夕。詹詠夕也不想出風頭啊,隻是這麼多的人本可以不死,而她偏偏有一個冰鑒術。
“你,你別說大話啊。不,你別跑。蘇大師!蘇大師!”醫師們不信,哪裏冒出來的一個人,竟然能甄別盅蟲的種類。
蘇頌橋以及軍方的人很快布置出一個床位,有戰士臉無表情的躺上麵,他的手腫的像饅頭一樣,已經是有成蟲成長體。
“不要切。”詹詠夕看醫生要對病人的手臂切下去采集樣本出來,他們之前就是這麼采集的。
“成蟲在他的體內就是總的智腦,要是動了成蟲,他就死了。”
“那你說怎麼辦?”
“他中的是肉杆盅,隻要有血肉,盅蟲就不停的吞噬人的血肉存活。”
“怎麼醫治?要換血嗎?”醫師們為了找出真相,人的身體就是研究對象而不是人。“用毒。”詹詠夕說道,“如果是火魂的屬性,可以試著運轉清靈訣,慢慢的將幼蟲燒死,然後再將成蟲取出來就可以。”
“你屬性是什麼?”
“我若是火屬性不用等著你來說。”戰士淡淡的說;“我是土屬性。”
“那麼他是土,用什麼毒是他能承受的?”
“這個也不算是毒,戊亥的醫學水平能夠複製人的基因,就用複合體素抗體就可以。”
“注射看看。”
“等一等。”詹詠夕不知道自己幹嘛要當神秘莫測的醫師,難道就是要占便宜?“我要對成蟲作麻痹處理。”
曼陀羅的植物魂綠幽幽的自她的身後小巧玲瓏的吐出新葉,靜綃碟的卵子破殼而出,汲取新葉的營養,慢慢的成長,成蠶繭破繭而出化成美麗的蝴蝶,張開翅膀飛到戰士的大手臂上,張大口,一根細長的吸器紮進戰士的手臂上,公然的提取能量,同時也將毒素注進成蟲體內,飛回小巧的迷你曼陀羅苗上,曼陀羅得到能量自然有長出兩片葉子出來,靜綃碟在死去的時候,將卵又產在葉麵上。
眾人看著詹詠夕,呼吸都盡量的屏住氣息。這個人,居然是修植物魂的,而且貌似中曼陀羅的,竟然這麼投機取巧,還養上了伴生蝴蝶。
有醫師將配置好的複合體素抗體注射,詹詠夕讓戰士運轉自己的功法能不能將血液裏的幼蟲或蟲卵都跟循環血液裏的藥液碰觸,戰士依言運轉,覺的無感。詹詠夕拿刀,對他的手臂劃開,將一隻被毒死的成蟲剔除,甚至在成蟲的位置還發現了一個蟲囊。全部剔除掉,丟進火盆裏燒成灰。
拿過針線將戰士的手臂縫合包紮,然後她拿出自己溶解過製作的毒丸給他喂下。昏然欲睡的戰士猛然睜大眼睛,跳起來向外麵的林地大解。
詹詠夕則被蘇頌橋等人一一的盤問,她也是一一的給答案。
等到戰士解決自己的事回來,再量血壓驗測血液的樣本,奇跡的他身上沒有了盅蟲感染的跡象,聽到這個消息的他眼淚都落了下來。
詹詠夕給甄別,以及給予藥物的建議,和第一個戰士一樣盅毒的人紛紛由眾人合力施救轉移到隔離的地方觀察,過七天就可以證明康複。也有一些人的盅不是肉杆盅,詹詠夕也能將蟲說出來,寒逢芳等人在給甄別,和藥理的救治法。詹詠夕在這個過程不斷的汲取能量,沒日沒夜的搶救過程中壯大曼陀羅和蝴蝶的數量。
“我們投降。”巴蘭的大帥魯哈迪洛德,鑽在密林裏與乾國的軍團周旋,同時利用山林放出盅蟲,和毒瘴彈。在第一時間湊效,乾國的士兵倒下就沒起來。更多的人則感染後沒有死,但是乾國若沒有辦法解決盅蟲的吞噬,那麼傳染開之後,還有沒有乾國軍都難說。
乾國的軍團之後沒有再脫防護服和麵罩,沒有中招,但是卻是密密實實的將巴蘭的殘軍圍住,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找到了克製的辦法還是氣極,惱怒之下對著山林瘋狂亂炸,燃燒彈更是將山林的樹木草葉都化成黑土。
“魯哈迪,你有什麼資格投降?你,和你的這些混賬,身上有哪點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