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結束了，林優末感受到周遭目光之中的重量。
    其實，不僅是其他同學，就連王浩宇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起初林優末也沒有在意，直到後來一個兩個同學來找他借試卷訂正，他才發覺有什麼不同。
    “他們怎麼了？”林優末偏過頭問王浩宇。
    兩秒鍾過後，王浩宇一臉哀怨地轉過來，陰惻惻地說：“大哥，你的成績那麼變態，還不讓別人多看幾眼了？！”
    “變……態？”王浩宇隻覺得好笑。
    仿佛懶得理他，王浩宇袖子一撩，扭頭道：“陸添，徐川，一一，打球去！”
    大中午的打球，也不怕得盲腸炎。
    蘇一一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結果王浩宇剛剛走到教室門口，便和吳寒碰上。
    吳寒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你來一下。”
    “啊？”王浩宇本來還想多問一句“為什麼”，可吳寒通身疏離的氣質就是令他說不出口。
    “林優末。”吳寒站在門口，朝教室最後排的林優末輕喚一聲，“你也來。”
    “啊？”這一次，王浩宇反倒覺得心裏輕鬆了幾分——和他一起被叫到辦公室，難不成，我這次考試不錯？
    然而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多慮了。
    吳寒帶著他們兩個，並不是往理科辦公室的方向，而是教學樓最西側的文科辦公室。
    一進門，王浩宇便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殺氣。
    “王浩宇！！”英語老師把卷子重重地拍在他的麵前，“選擇題十五錯十，閱讀理解後兩篇全錯，作文胡寫一通……你還上什麼學？今天就把課本收拾收拾，回家算了！”
    這邊英語老師還沒訓完，政治老師就陰陽怪氣地感歎道：“英語選擇題十五錯十算什麼啊？這家夥政治選擇題錯得都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答題卡填錯了。”
    政治老師抬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塗錯卡了？”
    “沒啊。”這廝居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地回答。
    “嗬。你是不是初中沒有上，直接從小徐跳級上高中的？多選題你每個都給我選ABCD是幾個意思？還有簡答題，居然就給我寫了一句話！你說你，哪怕把題目抄幾遍也好啊！！”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吳寒突然道：
    “他物理的幾道大題就是把題目抄了幾遍。”
    政治老師：“……”
    “噗……”
    辦公室裏傳來幾個老師克製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先前沒有說話的語文老師抬起頭，望了一眼王浩宇，歎了口氣，沉聲道：“林優末，你過來。”
    王浩宇愣住。
    什麼？不是叫他？！
    瞄了一眼吳寒的神情，一臉的嚴肅。
    王浩宇仿佛覺得，林優末犯了什麼比他多門科目不及格還要嚴重的錯誤。
    林優末一聲不吭地走過去。
    語文老師姓陳，是年級組除了楊主任之外，資曆第二老的教師。
    陳老師的辦公桌上攤著一張答題卷，反麵朝上，正好顯示出反麵字跡工整的作文。
    是林優末的答題卷。
    “你自己看看。”
    陳老師把試卷遞給他。
    林優末大致地掃了一眼，心中不免疑惑——他並不知道陳老師所為何意。
    “你還沒想清楚？”陳老師擰了擰眉，轉而走到楊主任的辦公桌前。
    楊主任並不在，大約是關係熟絡，陳老師直接從楊主任桌上的一疊書堆中抽出一本。
    瞥見那本書的封麵，林優末愣了一下。